新一天的早晨,是洛特這些年最高興的一天,在昨晚與摩根确認關系,摩根終于不再疏遠她。
摩根像昔日對待洛特王,為她穿衣梳洗,而他自己則是随意的梳順束起就一同去用早膳。
錯開人多的時間用早膳,沒有高文在現場,換成洛特勸摩根多吃一點,高文說過摩根比起以前要輕太多。
“小洛特啊,你仔細摸過我的身體,有沒有考慮過不是我輕了,而是那孩子的力氣變大的可能性。”摩根坐在她的旁邊,他真的不需要大量進食,吃下的食物到達飽腹,剩餘的熱量會化成魔力,但不代表他吃得下。
“.............。”洛特停下給他加餐,昨晚親手驗證過摩根有着不明顯的肌肉,雪白的膚色讓他看上去不像有在鍛煉。
想起昨晚的美色,洛特不由得臉頰一紅。
摩根将牛排切成一口的大小,叉起遞到洛特唇邊,笑問,“昨晚好看嗎?”
洛特下意識張口吃掉牛排,目光落在他的鎖骨上,一邊咀嚼一邊害羞的點頭,吞下食物才開口,很誠實的回道,“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那副順從的姿态,絕對是洛特見過最好看難忘的畫面,傳說裡的描述也是有根據的。
摩根又送去一口牛排,另一隻手微微拉下衣領問,“味道好嗎?”
洛特臉頰更紅,昨晚的她怎麼大膽到把摩根按倒,繼續點頭回道,“第一次品嘗到那麼美味的。”
“還要再光顧哦。”摩根用她吃過的叉子繼續用餐,魅惑是真的好用。
放大洛特内心的谷欠望,她最想做的第一件事驚喜地是與他有關。
“...不是得等到成人禮後麼。”洛特提到這件事就很沮喪,時間過得太慢了。
“我會等你。”結果還不錯,摩根很久沒有這麼好心情。
用過餐,兩人依然待在餐車裡翻看着目錄,直到受邀者來得差不多,拍賣者便向衆人展示魔眼。
炎燒和搶奪,兩種價值不低的魔眼。
然而這次的來客中,有沖着更高級的魔眼到來。
天體科Lord的女兒,奧爾加瑪麗更是直言是為了虹級魔眼,直死魔眼才來魔眼列車。
洛特與其他魔術師同樣感到震驚,除去不知行情的人外,摩根是沒有一點興趣,那種燒腦耗精神的魔眼。
即使無法使用,任誰都想收藏虹級的魔眼。
摩根回想上輩子的記憶,直死魔眼持有人就兩位,不過兩者能達到的效果存在差距。
得知有虹級魔眼,洛特看眼摩根的反應似乎是毫無興趣。
在餐車裡的衆人思考直死魔眼的真僞,摩根站起身打算離席,低頭對想跟上的洛特說,“小洛特,我去處理點事,先回房等我,好嗎? ”
摩根想要平穩地渡過列車之旅,那麼就先下手為強。
洛特抓住他的手臂,她不想被排除在外,“我不能一起去嗎?我.....很礙事嗎?”
“别離開我身邊。”
得到摩根的許可,洛特起身挽住摩根的手臂一同離開餐車,穿過休息室,回到客房那一節車廂,走廊上站着一位似是在等人,戴眼鏡的少年。
少年看到他們走來,自然地讓出道路。
就在他們要擦身而過,摩根的法杖已經來到少年的脖子前。
少年看似驚險的躲過,卻沒有放聲求救引來前一節的人,因為憑空出現的數道炎槍全都指向他的要害,更别說彼此是見過的關系。
摩根伸手抓住這個僞少年拖回自己的房間去,嘲諷道,“颠覆魔術界?複興神代?讓你成功了又如何,這個世界隻會被抑止力剪定。”
少年一改剛才的驚慌,他先是看眼被摩根帶在身邊的洛特,溫和的回道,“雖然不知道摩根先生您是從那裡得知,或許我能認為您與我有同樣的經曆?抑或已經嘗試過?”
少年的外表消失,取而代之是紅色長發的男人。
“Dr. 哈特雷斯!?”洛特知道他,是現代魔術科上一任的學部長。
“你好,阿奇博爾德小姐,我曾經與你的未婚夫間接合作過。”哈特雷斯朝她點頭微笑。
“正确來說,是與天體科的Lord交流研究心得時認識,還被強制得知七年前獵殺魔眼持有人是他們聯手做的,為的就是冬木聖杯戰争。”摩根在那一天就被坑成共犯,即使自己沒幫他們殺人,但知情不報就是共犯。
所以摩根才讓她先回房。洛特幸好自己有跟來,不然真的被蒙在鼓裡,“摩根也想要聖杯嗎?”
“冬木的聖杯早已被此世之惡污染,無法實現使用者的願望。”摩根最多就去把大聖杯砸了,撿些碎片來做實驗。
“....是這樣啊。”洛特本來打算參加。
摩根看出洛特的失望,想要聖杯也不是沒有别的渠道便說,“小洛特是有想實現的願望?我弟弟手裡倒是有一個,我去拿過來?”
哈特雷斯聽摩根沒掩飾的說出已故之人持有聖杯,在清楚對方身份的前提下,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像什麼都沒聽到般平靜的神情,禮貌地沒有打擾兩人打情罵俏。
要問他為什麼不用虛數魔術離開,别忘記這裡是英國,也就是不列颠,而對方是妖精,隻要不離開這個國家,就算藏在靈墓都沒用,無論藏在那裡都會被發現。
“隻要你記住對我的承諾就足夠了。”洛特不希望他去冒險,更不想他長時間離開自己。
“那麼我們開始說正事吧。”摩根帶着洛特入座,擡手示意哈特雷斯也坐下。
“說吧,是什麼導緻你有颠覆'現在'的念頭,我看看問題出在那裡。”摩根直言自己并不清楚對方的過去,有視情況幫助對方的意思。
哈特雷斯似乎把摩根當作擁有相同經曆的人,同樣是'被背叛'的立場,也沒有要隐藏的意思,将自身的遭遇沒有保留告訴對方。
當哈特雷斯說完,摩根就陷入沉思,昔日的人全力以赴脫離神代,這人卻因為無法改變'結果'而想回到神代。
“假設你的計劃成功,也就隻限這個世界,在另一個世界裡你仍會有同樣的經曆。”
“我們身處的世界缺乏多元的可能性,即使我有辦法達成你所期待的結果,或是你憑自己的能力成功複興神代,但我們最終仍然會輸給注定的結果。”摩根說完,望向身邊正努力消化情報的洛特,伸手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中。
哈特雷斯的想法,摩根何嘗不是沒想過,正因為知曉結果,他沒有這個膽量拿洛特的存在去賭。
彼此都知道改變的可能性近乎零。
“這便是您當年沒有親自動手殺死亞瑟王的理由?因為他是不列颠命定的王。”哈特雷斯完全不擔心自己提起亞瑟王會激怒摩根,畢竟如今一看,這位男性的摩根.勒.菲在意的人絕對不是亞瑟王。
“我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但往後的路仍有改變的可能性,是要行屍走肉活下去,還是繼續實行根本不會成功的計劃死去,取決于你一會的選擇。”摩根默認哈特雷斯的說法,他再怎樣變得不正常,都不會危害同鄉的命。
封印不完整的聖槍,對他那愚蠢的弟弟是有危害,但當中的幫助會更多。
被摩根直言不會成功,甚至最終會因此死去,哈特雷斯已經明白到計劃是無法阻止人們得知連環殺人的真相,真相依然會被揭露。
“即使不會成功,我都不打算終止計劃,當然我會盡量不影響到兩位。”哈特雷斯不想與摩根為敵,特别是在這片土地上。
“那我隻好祝願你能早些察覺到答案。”摩根同樣沒有要與哈特雷斯對立的意思,不然在最開始就動手了。
“聽您這麼一說,看來可以期待最終的結果。”哈特雷斯笑了笑,至少不會是一無所有,變回少年的模樣離開摩根的房間。
“所以他一會要襲擊列車了?”洛特回握摩根偏涼的手,從兩人的對話裡最先注意到這一點。
“是的,既然結果不會變,防身用。”摩根取出準備的禮裝,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鬥篷給她披上,扣上寶石鈕扣,以及一袋的寶石。
“未來真的完全無法改變嗎?”洛特認為摩根最想改變的隻能是洛特王的死,而摩根會身在此地已經證明他失敗了。
“我不是神,更不是全能之人,改變帶來後果不一定能承擔。”摩根目前隻是脫離不列颠已經很費神。
“但是......不是能遊走平行世界嗎?那可是魔法啊。”洛特在摩根昨天坦白能使用第二法可是激動了好一會。
“這不算什麼,這個世界的魔法也有無法做到的事。”摩根的目标不單是能自由穿梭平行世界,他更希望能帶着洛特脫離'型月',去和平的世界過普通的生活。
察覺到摩根不想讨論這件事,洛特會意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今天能和我說說孩子們的事嗎?”
提到這件事,摩根掏出自己的收藏,取出其中一顆水晶輸入魔力,投影出一位洛特眼熟的小孩子,她認出了是高文。
畫面中的穿着小裙子的小高文蹒跚學步的往拍攝方向走來,隻不過沒走幾步就摔倒了,鼻子一皺就開始大哭。
随即映入的女性讓洛特猛地看向身邊,摩根指向自己點頭,示意她繼續看。
畫面裡,以為女性的摩根會抱起孩子哄笑孩子,隻見本人緩緩蹲下,對還聽不懂言語的小高文說哭什麼,爬也要爬過去,并伸手握住小小的兩臂做出爬的動作。
摩根站起來回到鏡頭後,小高文見母親離自己愈來愈遠哭得更慘,手腳并用爬向摩根的方向。
爬出鏡頭外,哭聲逐漸變小直到沒聲音,看來這次終于是被安撫了。
一顆水晶短暫的紀錄就到此為止,摩根又挑出另一個時期的水晶。
這是小高文已經能跑起來的時期,此時他正揮動着手裡造型精緻的小木劍,看動作是有模仿的對象。
隻不過握木劍的手并不太穩,揮動數下,随着動作幅度變大便脫手飛出,木劍飛向木櫃上的陶瓷花瓶,随即傳來碎裂的聲音。
小高文慌張的上前撿起木劍,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地的碎片,轉身去放好木劍又跑回碎片前,蹲下身伸手要去撿這些碎片,理所當然被碎片割破皮開始流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忍耐住不哭出來。
下一秒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小高文扭頭看去便再也忍不住放聲哭出來,嘴裡不斷喊着母親跑過去。
這次沒看到摩根,隻聽到他的聲音在說下次别自己撿,喚侍從來清理。
哭泣聲再次由大到無,高文說母親做的藥安難喝,摩根回他還有更難喝的,不想喝就自己注意,聲音裡帶着笑意。
摩根的嚴厲是從以前就開始,即使能使用魔術治療,他始終都是給受傷者喝味道一言難盡的藥。
不想喝藥就别受傷,這或許是摩根别扭的關心,但不排除是這位新手'母親'想吓唬小孩子。
随後又看了數顆水晶的紀錄,全是幼年愛哭的高文與摩根的相處,當中并沒有洛特王。
“洛特王沒有來過看孩子嗎?”洛特主要是想看到作為王的自己。
“不列颠初期可是很貧窮,而貴族們卻不收斂散财,維持奢侈浪費的生活,可忙呢。”摩根拿出另一顆能看到外界的紀錄。
肮髒的環境,大多數人民臉上都是一片死寂,與貴族們生活的環境有極大的反差,這是摩根出門視察做紀錄,再向洛特王提交報告。
“我能看有洛特王的紀錄嗎?”洛特不再拐彎抹角提出想看洛特王。
摩根取出另一個更大的盒子,拿起一顆又放下,接着就重複這個動作。
洛特以為摩根是在看那一顆有洛特王,然而摩根隻是在找一顆不毀彼此形象,也不工口的紀錄。
摩根清楚洛特王總有老去死亡的一天,所以在一起時大多數都有紀錄下。
找到符合的紀錄便開始播放。
開幕就是壯實的男人一劍砍掉他者的首級,而男人懷裡抱住女性姿态的摩根,冷冷的開口命令,以後敢對王妃不敬,一律格殺勿論。
洛特再一次看向身邊的男性摩根,有些遲疑問,“這位就是洛特王?”
在理解是用魔術轉換性别,洛特仍然有種怎麼男性的自己長得那麼普通,她都不由得有種'自己'配不上摩根的念頭。
摩根懂她真正想問的問題,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要是變得太帥,不就會惹來其他女人來勾搭我的王。”
“但是摩根你的外貌不就很引人注目。”洛特瞥眼畫面裡的美貌,以及那身顯身材的裹身長裙。
“敢來一個就殺一個,像你現在看到那樣。”摩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洛特王有威脅的垃圾。
所以這是和洛特王商量好的釣魚執法。洛特了然的繼續看下去。
畫面裡砍殺完一人的洛特王抱起王妃離開現場,兩人回到寝室後,剛才還闆着臉殺氣騰騰的洛特王瞬間就變得委屈。
抱着自家王妃,洛特王訴說起對直勾勾盯着王妃的人感到不悅,王妃沒有多餘的話,而是親了親洛特王,說起剛才王帥氣的模樣。
洛特王聽後想要再聽王妃再說一次,王妃便重複一遍,隻要是洛特王的要求,要她說多少遍都可以。
洛特王再次親吻自己的王妃,同樣說王妃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為她實現。
在此刻,眼裡隻有彼此,随着氣氛到位,紀錄就到此為止,可想而知之後的發展如何。
前世的關系,讓今世的洛特無比羨慕,摩根對她更像是對孩子的包容,而不是出于動情。
如摩根最開始的聲明,就算成為洛特王的替身都沒所謂嗎?
即使已有心理準備,真正目睹前世的自己與摩根的關系,洛特隻感到刺目與難受,以及打從心底的嫉妒。
已然說了會坦誠相待,摩根明知這段紀錄會帶來一定的影響,他都如洛特希望的展示。
摩根默默注視垂下頭的洛特,有些期待她會給自己一個怎樣的'驚喜'。
是的,摩根在期待對方的反應,不管是好是壞。
等不到洛特的反應,魔眼列車突然停下沒有再行駛,随後響起的車内廣播表示會停留兩小時,這兩小時裡乘客可以留在車上或是下車散步。
洛特似乎被這一次停車所救,連忙起身說想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就逃跑似的跑出房間。
被打擾興緻的摩根不悅的啧聲,現在就想去把哈特雷斯捉回來祭天,他沒有追趕洛特下車,而是去拿點吃的回到房間,掏出數本魔術書,開始整理及更新裡面記載的魔術。
摩根平日不是沒有整理自己的魔術書,隻是藏書裡偶然會自動多出一本,而且書裡都不是自己的筆迹。
如果沒猜錯,會是未來某一天,誰給予自己的贈禮吧。摩根咬一口三明治,随着往後翻頁,記載的魔術逐漸偏向魔法,甚至上輩子的記憶都開始襲擊自己。
這特麼...寫下這些内容的家夥絕對是同鄉。摩根翻到畫有六芒星的魔法陣,角落寫着小小的六個字。
《六芒星の呪縛》
别以為把字寫到像圖片僅供參考般就沒人知道是抄襲!雖然在這個世界的确沒人會知道! !摩根的内心逐漸邁向某眼鏡少年。
這槽點滿滿的真.魔法書,摩根沒有停下翻閱,而是繼續看看内容到底有多勁爆,下限又能低到那裡去。
直到摩根把整本魔法書看完,事實證明給他看,這本書的原主人是個很會玩又帶點中二的人,也有能力把别劇組的魔法轉換成他們能用的術式,以及.......。
摩根從最後一頁取出有着魔力反應的五張卡,三張印有相同的白龍,一張寫着融合的卡,最後一張卡是三白龍融合的姿态。
對方很清楚他的愛好和過去,摩根拿着卡止不住内心的高興,露出一抹得到寶貝的笑容。
突然列車裡響起少女的尖叫聲,摩根頓了頓收起笑容,恢複淡定收好手裡經過二創的魔法書,目光投向窗外莫名開始感慨起來,“果然來到這個世界後,得到力量的正常人都會變得不正常。”
這句話同樣适用于摩根自己,他不是漫畫和小說的主角那樣有特殊的身份背景,或是有上滿buff的悲慘過去,他的上輩子隻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人,除了收入比較可觀外。
又等了好一會,該是外面的人把要說的劇情都說完開始調查,洛特這才回到房間裡,不久前生出的負面情緒已經平複。
把外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摩根,洛特想到什麼便直接問,“這也是Dr.哈特雷斯的計劃嗎?”
“被殺的人擁有未來視。”摩根間接承認。
“那她的頭真的是被一拼帶走了?”洛特有意幫助外面的人解決事件,但前提是他們解決不了。
摩根擡手劃開虛數空間,方向一轉就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頓時把洛特給吓住。
虛數空間重新關閉,摩根不打算理會外面的事,但若是洛特的要求,他不會有異議去做,所以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等她的反應。
洛特苦思好一會,到底該幫還是不幫,她亦無法從摩根的表情推測出任何想法,良久才說,“除非必要,我們就留在房間裡等拍賣會開始吧。”
說到底隻是天體科君主女兒的随從死亡,即使自己家族的Lord有調查的理由,與身為分家的她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好,那要繼續看嗎?”摩根很滿意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