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咄咄逼人的質問，摩根實在是有太多頭緒，維持着冰冷的态度回道，“自說自話也有個限度，你有什麼資....。”

加赫裡斯伸手扯了扯摩根的手袖打斷，用懇求的目光看着自家隻是有些笨拙的父親，明明想說就能說出口，阿格規文也不是會輕易被套話的人。

證據就是摩根沒有一開始給阿格規文下禁制。

快要出口的怒罵刹停，摩根輕啧一聲，轉身示意他們跟上。

進到室内的客廳讓兩人坐下，放下茶點和果汁，等自己一會。

離開的摩根很快就回到客廳，以男性的身份，很沒儀态的坐到兩人對面的長沙發，皺起眉很是不滿的反問，“這樣滿意沒？”

“父親就算是男性也很好看。”加赫裡斯再次肯定摩根的外表。

“.....沒問你。”摩根把目光放在打量自己的阿格規文上，擡手扒開衣領給他看裡面是一平原。

“父親，即使你不是女性，也不該主動露出肌膚，若是母親看到會不開心。”阿格規文同樣再次勸喻起摩根減少暴露肌膚。

“滾，别整天拿洛特來說我，小時候就唠唠叨叨的煩死了，現在誰才是當父母的。”

聽着摩根的用詞愈發粗魯，一點都不把他們當外人看，不過表情是沒變的不耐煩，沒有惡意也沒有殺意，更沒有動武，就很普通的......抱怨，是的，隻是在抱怨。

“離開就給我忘了這件事，目前不許從你們口中得知。”摩根不忘叮囑他們要保密。

“莫德雷德要怎樣處理？男性那位。”阿格規文直指出其中可以稱作黑洞的漏洞。

摩根突然覺得這些年的堅持都白費了，那也是個沒啥心眼的傻兒子，放棄似的側身一倒便躺下，擺擺手說，“他那天說了就說吧，那嘴管不住，你們别跟着起哄就行。”

兩人點點頭，雖然他們仍有一件好奇的事，但問出口絕對會被狠狠的打一頓。

沒有再接話回應，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目光都落在躺平的摩根上。

“莫德雷德如何。”摩根順着話題問起自己制造的兒子。

“很有精神，經常和女性的莫德雷德一起搗亂，相對來說比較安靜。”阿格規文經常要把人給抓回來工作，女的過于活潑，男的比較聽話。

在摩根的教導下長大，他們一家都是較為穩重獨立，莫德雷德的情況是人生經驗不足，很容易被挑撥激怒。

加赫裡斯回想起高文曾告訴自己的事，兩位莫德雷德在地牢的情況，牢外的小莫單方面的挑釁可氣死牢裡的莫德雷德。

“初見時鬧得挺大，天天在吵架，後來都被吾王擺平了，剛開始和大家一起行動時是挺陰沉，不過吵着吵着就發現他隻是像父親那樣口嫌體直。”

話語剛落，摩根就瞪了加赫裡斯一眼，誰是傲嬌了！就算是也隻有傲沒有嬌！自己什麼時候嬌過！要撒嬌也隻對洛特撒！

被摩根死死盯着，加赫裡斯回以一抹笑容。

攤牌了大部分真相，阿格規文比往常的逗留時間要長，沒有辦完事就走，與加赫裡斯到外邊的田地收割熟成的果實。

随後要進到摩根的工房内收拾時，阿格規文回頭看長沙發那邊，摩根一點反應都沒有，猶如他們可以随意進出所有的房間。

進入地下室，中央蓋了蓋子的木桶，下方刻畫了數個巨大的術陣，連桶身都雕刻上神秘的符紋。

“不能打開。”加赫裡斯眼尖的阻止阿格規文要打開有暗格的櫃子，契約讓自己不能解釋理由。

阿格規文沒有疑問就收回手，邊整理邊閱覽桌上散開的紙張。

「延長人造人壽命」

「靈魂固定」

「複活已逝之人」

「不同體系的能量融合方式」

除了列出的部分，内容都是加密般的簡寫，有部分還畫了與木桶上相似的符紋，如無相關的知識是推斷不出内容。

.......那個人想要複活的人，隻能是洛特王了，是想做個新身體再将靈魂放進去？阿格規文隻看前面幾張就如此推測，隻是最後的能量融合.....。

而且千年來，摩根都隻是在研究如何複活洛特王？阿格規文眉頭緊皺，他知道摩根和洛特王在亞瑟王出現前的關系很好，但不知道...該說是難以置信摩根是那麼專一癡情的人。

阿格規文将這些資料遞給加赫裡斯看。

加赫裡斯看完，想起冬木的事情，神情悲傷搖頭道，“是我們沒資格過問的事。”

在阿格規文不解的目光下，加赫裡斯依然是被契約束縛，無法說出冬木的聖杯戰争發生的事，隻好婉轉地說，“對父親來說，母親便是他的全部。”

他們兄弟離開摩根，成為摩根敵對王的騎士，甚至直到洛特王的離逝前，除加赫裡斯都沒有一位孩子曾回來看看。

隻憑這一點，摩根恨他們反而是正常，但現實的摩根很平靜，如同洛特王仍然在世般的平靜。

“他真的把洛特王複活了？”阿格規文說完心裡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測。

然而加赫裡斯先是搖頭，随後又點頭。

沒有複活，卻又活着？阿格規文不明其中的關聯，所以他又問，“他在别的世界找到面容相似的人再婚了？”

“不全是。”加赫裡斯的表情很是糾結，外表和靈魂一緻，以摩根的說法完全可以說是本人，但性格完全不像。

“總而言之他是找到一位替身了。”阿格規文隻說結論。

加赫裡斯真的無法判别那是不是替身，這得看當事人的想法，摩根否認過她的身份，卻又沒舍得下手。

邊說邊整理得差不多，再久留下去恐怕又要被懷疑，兩人出于對危險的直覺，忽視中央的木桶快步回到樓上。

客廳的沙發上已經沒有摩根的身影，從廚房的方向傳出翻炒的聲音與食物的香氣。

來到廚房門口一看，摩根一手用毛巾握鍋柄颠鍋，一手拿大勺子炒着飯，隻是鍋下那火的顔色不尋常。

翻到空中的飯裡能看到有火腿、蝦仁、雞蛋、菜絲。

摩根瞥眼門外的兩個兒子，目光放回眼前的快好的炒飯，淡淡道，“拿三副勺子和碗來。”

與愣了一下的阿格規文不同，加赫裡斯迅速的行動，将摩根要的都放到托盤上遞去。

摩根收起火焰，将鍋裡的炒飯分成三份放入大碗，把中華鍋和勺子都放到水槽裡，又去準備檸檬和紅茶，加蜂蜜放入冰塊。

三杯飲料與三份主食放置到餐桌上，摩根和加赫裡斯很自然地坐下，望向還不坐下的阿格規文。

等人都坐下後才開始用餐。

入口有種溫馨的味道，還有些熟悉。

“父親的庫存裡真的是什麼都有。”阿格規文看有部分都不是當年不列颠，以及現在會有的食材，更别說妖精國裡大多都是模仿品。

“不然呢，我有餓着你們嗎？不教你們文武嗎？不給你們新衣服穿嗎？沒給你們準備裝備嗎？”

摩根不悅的一連四反問，實際上大部分都是為了洛特，身居高位食物容易被下毒，教洛特當國王才自學一堆，衣服是興趣，裝備是禮裝。

加上流浪的日子，摩根是真的餓，搶賊窩也隻是不用餓着和淋雨，沒有調味更沒經過品種改良的食材本身，味道并不好，如今有能力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在摩根天賦異禀的持家能力下，一頓飯也沒落下，昔日作為聯婚工具的洛特甚至都能速成王，作為女孩的加雷斯也是很能打，全家都被養得孔武有力。

阿格規文隻是說了一句就開始被怼，低下頭默默吃飯。

換作是以前的摩根都隻會無理取鬧怒罵，攤牌後沒一會，阿格規文就見識到摩根那帶着理據怼天怼地怼空氣的氣勢。

性别是假的，瘋癫是裝的，脾氣是真的火爆。

不過阿格規文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摩根上輩子并不是什麼暴脾氣的人，隻是受到種族傳承的影響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是摩根.勒.菲，也是他自己。

“父親，我可以續杯嗎？”加赫裡斯拿起隻剩冰塊和檸檬片的空杯，似是剛才啥都沒聽到。

摩根放下勺子，取起茶壺給他滿上一杯。

隻有父子三人的飯桌重歸安靜。

加赫裡斯是最先吃完，懂事的去把用具都洗幹淨，看摩根吃完也把碗收去洗。

用完餐就各散東西前，阿格規文告知摩根自己此行的任務，他現在是要去與貝德維爾會合，接一個名為迦勒底組織的人回王城。

感到意外的摩根奇怪地看阿格規文一眼，這小子怎麼把任務說給自己聽。

目送兩人的離開沒過多久，摩根化成女性的模樣，依然是把顯眼的Saber臉換掉就不用掩蓋臉孔，取錢袋便走出森林。

作為來自三次元曾經的玩家，不乏其中來自本能驅使加重的好奇心，摩根随後出發第一步是去鎮上圍觀迦勒底主角團真人版，順便觀光現在發展得如何。

住在與世隔絕的森林太久，外界的确有很大的變化，有使用着機械的城市，方便的同時亦在加速妖精國的滅亡。

來到迦勒底Master最初出現的城鎮，進到小達芬奇所在的旅館，找個能看到正門和樓梯的位置坐下。

沒有妖精敢多看自己一眼，即使摩根化身的模樣隻能用美麗來形容，盡顯他當年被稱作妖妃的美貌，甚至能威脅到某氏族族長。

不然他近年怎麼會被傳得那麼糟糕，加上預言之子的預言，要不是摩根存在的時間更久遠，差點因為會使用魔術而被扣上預言之子的帽子。

雖然摩根和摩根女王之間也不是沒有妖精們閑言閑語，奈何對摩根女王的恐懼讓他們沒敢四處大聲張揚。

隻有不知道詳情的小達芬奇走過來幫他點餐。

從對方手中接過菜單，摩根翻起菜單，飲料有幾款都是阿格規文替自己供給到市場，食物大多都是以素食為主，肉類有标明品種，并沒有售賣人肉。

以這個國家的制度來說是正規的飲食店。

随便點了些輕食和一杯果汁，摩根光明正大的坐着等起迦勒底的Master，還聽到店長在小聲告知小達芬奇有關魔女的事情。

旁觀迦勒底的人到來，妖精們笑着邀請奧伯龍并追債，到一群人入座互報會合前發生的事情，期間摩根感覺到那一桌有瞬間誰向自己投來的視線。

到要談比較重要的事情，迦勒底一行人才上樓。

沒了小達芬奇，店内的氣氛不再那麼活躍。

阿格規文到來時，慣性的觀察周圍，掃到似笑非笑的摩根沒有停頓移開目光。

要不是剛才看過摩根僞裝的臉，阿格規文是會完全認不出對方，不過黑發黑眸就隻有魔女，還是很好認的。

為什麼走出森林？目标是迦勒底？率先冒出不好的猜想，阿格規文下意識往深層想去時，腦海裡莫名地冒出加赫裡斯的臉。

突然有種摩根隻是來看他執行任務的想法。阿格規文多看摩根一眼，目光落在那保守樸素的衣裙。

這位不變是完全沒把流言蜚語放在眼内。阿格規文收回目光去執行任務。

真.圍觀.摩根單手托臉，見阿格規文看自己兩眼便和同伴上樓，沒多久就把迦勒底的人都帶下來離開。

不過他們去和亞瑟王談話也快，摩根在城鎮裡走了一轉，又等到迦勒底回來，隊伍裡的圓桌騎士從兩人換成一人。

摩根見過這位圓桌，千年來騎着馬全島跑，有幾次想進到森林深處都被結界擋在外圍，但自從阿格規文來了就再沒有出現。

就是不知道阿格規文當時在背後說自己啥壞話了。

迦勒底從王城歸來，回到旅館的房間後除了用餐就沒有外出直到入夜。

摩根很有自知之明被妖精們厭惡，沒打算離迦勒底太遠就到城外，對如今的他來說，一周不睡都完全沒問題，睡眠成了打發時間的行為。

。

因有亞瑟王提供的情報，又有收集情報真正的圓桌騎士加入，原本需要花費數天的調查工作，硬生生的縮短成兩天，并提前獲得西邊人類牧場的情報。

在他們要入侵牧場時，摩根也來到牧場的圍牆之上，眼下隻不過是多了一位圓桌騎士，足以與妖精騎士高文對抗。

畢竟以他聽來的，這一對男女好像有绯聞。

雖然迦勒底沒找到瑪修，但牧場沒有被燃燒，迦勒底一方沒有人退場，圓桌軍的傷亡都被壓到最低。

眼看那位圓桌騎士将信封交給妖精高文，說是轉交給摩根女王便撤退。

妖精騎士高文讓部下抓捕企圖逃跑的人類，隻是這群人類之中，有一名女性人類卻有摩根妻子的外表。

摩根從圍牆上來到地面，在妖精騎士高文将對方化成黑犬前阻止。

“這個人類女性，我要了。”

被一道火焰牆隔開，妖精高文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黑色的人影，是森林魔女。

“放人。”妖精高文果斷交人。

沒有質疑魔女在此刻出現的意圖，又是否與反叛軍有關聯，而是輕易地讓部下将那名人類女性送給魔女。

“魔女，此事我會向陛下報告。”妖精高文示意摩根已經沒有向女王提獎賞的權利。

女王陛下曾告訴過妖精騎士們，魔女與她們妖精騎士同樣，不受摩斯化的影響。

近年摩斯的數量減少，不單是圓桌騎士的處理，有一定程度是魔女提供的藥劑抑制。

當年女王陛下有賞賜魔女的意思，然而魔女卻是保留了那份獎賞。

女性被一名妖精強行拉扯到魔女面前，快接近時妖精們不想靠近魔女就從後推了她一把。

摩根沒有去扶快要摔倒的她，對上那雙充滿恐懼的藍眸。

女性連忙跪着，聲音顫抖着乞求道，“我不會逃跑！我也沒想過逃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請您不要殺我！”

連靈魂都不是他要的人，不過看到臉相似的人遇到危險，摩根就忍不住救了。

卑微的乞求着，即使往後活在打罵之中，隻求饒她一命，但她并沒有像前一個人類說出自身還剩多長的時間。

看摩根是能輕易從妖精騎士手裡要人類的存在，有人類開口拆穿女性已經沒有價值的事實，“她隻剩不到6年的時間！選我！我還有20年！更有價值！ ”

有一名人類開口，便有更多人類開口，為了活下去，訴說着女性的不值得，她絕望般的閉上眼不再說話。

摩根維持着自己的形象，轉過身離開時命令道，“起來跟上。”

話語一落，後方響起不少的慘叫聲，女性急忙站起身，快步跟上她今後的主人。

夜色下，摩根放慢腳步讓她能跟上，後方的女性見狀也放慢腳步保持距離，就算又疼又累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摩根找了個有遮掩的地方才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她，掏出一瓶藥遞去，“坐下，然後喝掉它。”

女性不敢遲疑連忙接過坐下，打開瓶子仰頭就一口悶，很快身上的疲勞和疼痛都緩和，在她意識到什麼前便倒頭昏過去。

摩根拿出一塊黑布，蹲下把人給裹起來帶回家裡安置。

下一天大概是接近中午的時間，摩根女王主動聯絡摩根，隻不過摩根女王正與一把男聲在談話。

鏡中，摩根女王看着手中的鏡子，摩根這邊的鏡面浮現一處屬于南海的座标。

很好，是他那亞瑟王弟弟時隔千年，才來向不列颠的主人打招呼。

到摩根女王談及人類牧場一事時，有意地看眼另一面鏡子裡的摩根，畢竟這家夥無欲無求數千年，昨晚突然讨要了個時間不多的人類女性作為賞賜。

弟弟說到摩根女王無法長時間離開卡美洛，還一口一個王姐，摩根這位真正的'王姐'已經在心裡給弟弟加刑。

摩根女王聽了不以為意，她不能長時間離開，但能找摩根替她去辦。

雙方約定在鐘聲響起前，兩者不會發生沖突便關閉通訊。

摩根女王這才正眼看回摩根所在的鏡子，「換你向我解釋了，妖精騎士的報告是否有誤。」

在真有一個兒子叫高文的摩根這裡，摩根女王都是用統稱，彼此知道是指誰就行。

“.......長得像我妻子，沒忍住。”摩根沒有隐瞞理由。

「隻是長得像。」摩根女王再一次的提醒他不能受影響。

“放心吧，我不能做出冒犯的事。”摩根的契約可不是白簽的。

就算谷欠望刹不住，碰一下就會給靈魂來上一擊痛死自己。

從見面那一刻，摩根都是隔着一層布料觸碰對方，今天起要穿長袖和帶手套了。

「這份執念隻會毀了你，就算找到你心裡的那個她，人類的壽命對我們來說太短了。」摩根女王直言摩根就是自己找事徒增麻煩。

“親愛的女王大人，我确實曾為她的死失去理性，無法違心說不惦記。”摩根是混血，執着自身喜愛的存在，導緻失去時陷入瘋狂。

不過摩根無法輕易放下一個女人，摩根女王是能懂他的心情，即使他是對人，她是對不列颠。

何況在數千年前，摩根女王仍是救世主的時候，她一直都挺喜歡聽摩根與洛特王的戀愛史，以及一些家庭小故事。

這些都是她在被追殺的日子裡為數不多的樂趣，甚至在有未婚夫之後，曾向往過那樣的生活。

摩根女王看他不變愛妻的心，卻嘴上對她一口一個親愛的，和他那兄弟真是一樣的厚面皮。

「下次亞瑟王再聯系我，我會與你的鏡子同步。」

“好，看我以後怎樣整治他。”摩根之後要随時随地把鏡子帶在身上。

「我會幫你找機會加重他的罪。」摩根女王在折騰亞瑟王一事有些許的興緻。

“還有......他很會做飯，以那老好人的性格，隻要仍沒開戰，找到契機就能讓他任勞任怨。”摩根毫不猶豫的賣弟弟，表示多使喚弟弟幹點小活。

「既然有你保證，我會期待一下。」摩根女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與那位亞瑟王初次會面，除了聲音不讨喜，對她是帶着善意。

通訊關閉，摩根等到那位人類女性醒來，給予糧水和獨立的寝室，表示她隻需要幫忙打掃和給外面的農作物澆水就行。

除摩根的寝室和地下工房外，隻要不離開圍欄，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女性明顯沒想過能有如此好的待遇，如同把她當作一個'人'，而不是牲畜。

隻待了一天，這裡對她簡直是夢境一般的美好，有溫暖的水清洗身體，幹淨柔軟的衣物和床，美味飽腹的食物。

雖然新主人不時投來的目光有些駭人，除此之外對方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還防止她會害怕般保持一定的距離。

一天的時間裡，摩根都沒有做研究，而是觀察着自己要來的人類，看着那張與妻子相似的面容。

在看不到自己時，她會好奇地摸索宅子内部的環境，還到外面看看今後要照顧的田地。

一整天下來，獲得誕生以來完全相反的待遇，從最開始的惶懼到逐漸放松。

下一天的早晨，女性醒來下樓便看到桌上對她來說新奇豐盛的食物。

“吃完收拾好，再按照昨天說明的工作内容，完成之後是自由時間。”

妻子的臉孔就在眼前，摩根放下一杯果汁，吩咐完轉身回地下工房，生怕本能一個沒忍住出軌就痛不欲生，即使并不能抑制摩根想觸碰妻子的沖動。

有吃代餐的本能，就有控制自己亂來的理性。摩根躲在工房透過魔術望梅止渴的行為，的确如摩根女王說的是在自找苦吃。

連簡單的'家務'都交出，摩根除了回避這名人類女性，與摩根女王閑聊一些與國事無關的小事，剩下隻能到森林外看劇情。

看進程來到該是迦勒底要在拍賣場拍下千子村正。

拍賣場建于中立的都市，連摩根都不用在意周圍的目光，随意的遊逛購物。

從首飾店裡出來就與阿格規文的商隊撞個正着。

摩根瞥眼阿格規文身旁還有一位圓桌，帶貨來參與拍賣會？

“莫甘娜女士您是來參加今晚的拍賣會？”阿格規文對上摩根的目光，很平常的點頭示意。

阿格規文主動向一位女性打招呼還用的敬語，而且是位大美女。

這行為讓阿格規文身旁的圓桌騎士大吃一驚，甚至想八卦一下鐵面無私的書記官是否戀愛了，不過以女士稱呼，是年上加已婚者，這就更勁爆了。

“聽聞這次的拍賣會有'預言之子'出售。”摩根瞥眼這位圓桌騎士的表情，大概能猜出在想什麼，不由得想要惡作劇便手背朝上，朝他擡起手。

就在這位圓桌騎士要上前牽起摩根手來個吻手禮前。

阿格規文眼明手快的一手将同僚的腦袋按下去，“鮑斯卿休得無禮，這位是貴客。”

這句話是給摩根介紹同行人，也是暗示鮑斯不要接近甚至是觸碰到摩根。

“我們也是為此而來，不過沒打算參與競拍。”阿格規文的話聽上是不會與摩根搶'預言之子'，但彼此都知道真正的預言之子是誰。

父子倆就是在演，觀衆則是同行的圓桌騎士。

“那就是來做賣家了，這次都帶了什麼好東西？能先讓我瞧瞧嗎？”摩根勾起一抹笑容，很是和藹可親的模樣。

鮑斯知道是阿格規文的貴客，最開始從外表打扮就能辨認出森林魔女的身份，隻不過沒想到魔女敢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對自己下手。

實際上他們王城第一桶金是從阿格規文開始，後來得知交易對象的身份，并指名阿格規文和加赫裡斯負責。

“當然可以。”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鮑斯揚起職業性的笑容，給摩根這位大客戶介紹商品。

摩根随便挑了幾樣在妖精眼裡有價值的物品，現場付好錢才轉向阿格規文問，“我要的東西找到了？”

“這是女士您委托的東西。”阿格規文取出手掌大精緻的木盒。

這隻是用來做做樣子的空盒。

“下次的貨給你打折。”摩根伸手接過就收起，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愉快，離開前符合謠言的抛了個媚眼，還伸手摸了一把阿格規文的臉。

阿格規文很确認家父是在添亂，人一走，身邊的鮑斯就開始問起自己和魔女的關系，加裡赫斯他知不知道，還是說加赫裡斯也在魔女的範圍内一類。

調笑着什麼他們圓桌總算有繼承人，一個工作狂一個戰鬥狂都談戀愛了。

阿格規文默默記下這筆帳，等拍賣會結束在回城前，務必讓鮑斯不敢亂說話，特别是吾王那邊都不能知道此事，連暗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