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過。”
“誰年紀輕輕眼就…眼光這麼好。”‘瞎’這個字在梁生嘴裡峰回路轉好歹是吞回去了,心想這眼睛不上份保險真是可惜。
尚閱川垂眸,盯着咖啡上打轉的白沫,梁生已經豎起八卦的耳朵,但是尚閱川直接把故事畫上句号,“我是活該被甩。”雲淡風輕的語氣,仿佛當事人并不是自己…注意到眼睛瞪得要脫眶的梁生,啧了聲,“很奇怪?這不是理所應當?”
“不奇怪…不是不是,是很奇怪,雖然尚總做什麼都不行,但是當個富家子花瓶還是綽綽有餘。”錢和地位樣樣不差,身材臉蛋可以和明星媲美,衣品修養也算翹楚,這條件究竟是哪家富婆看不上,難道是…梁生把視線挪到腹下三寸,中看不中用?“放心尚總,該來的緣分躲不掉。”
尚閱川不屑地嗤笑一聲,“要不是老尚當甩手掌櫃,我的條件不是約p擺爛輕而易舉?随便包養幾個都夠他們吃穿用度。”聲音不大不小,在空曠的廳室裡卻格外清晰,人們轉頭打量着這個出言不遜的俊美男人,對他的印象頓時扣上幾分,“我還沒玩夠,談什麼緣分感情。”
賭氣話是這麼說,連梁生都能鄙視自己的條件,尚閱川越發笃定自己被甩是活該。
今天的雙倍意濃怎麼格外苦?
确實,比起談感情,尚閱川的狀态在圈内絕對是來者不拒的那一種人,不論真的處過還是輿論報道,情人更疊不斷怕是他自己都數不清。
難道尚閱川是在渴望一段真摯的感情?
梁生兩眼放光。
“尚總,愛就要大膽說出來,過去的感情就讓它過去吧。”梁生寬慰道,尚閱川頭都懶得動,目光渙散,表情嫌棄,“您喜歡那位女士是吧,我這就幫您要聯系方式。”梁生暗戳戳指着‘主人公’。
尚閱川總算聚焦視線,看向那個同樣打量自己的女人,按捺住把咖啡潑梁生臉上的沖動,“你很幽默。”
“可你剛才還問我她好不好看…”梁生頗為委屈地癟嘴。
杯底叩在瓷盤上清脆撞擊,梁生緊趕慢趕地跟上前,在上車前被攔在車門外,尚閱川指着一旁車座被太陽烤到發燙的單車,“騎回去,我回公司前沒看見你,今年年終獎全部發購物卡裡。”
梁生躲過一劫,但沒完全躲過。
他安慰自己,金錢的幸福是永久的,身體的痛苦是一時的。
“市川女士發來郵件慰問尚總的生活狀況。”尚閱川依舊捧着手機,那部百看不厭的電影都要被盤包漿,“聽聞尚總變革模式,市川女士會為我們提供五名經紀人。”梁生努力維持自己的雙腿繃得筆直,過勞的肌肉此時像裝了發條控制不住地顫抖。
“消息可真快。”
“那四位經紀人本是在B國經紀公司專門培養的職工,變革模式也需要磨刀石。”
尚閱川也不打算推拒這份厚禮,如果是市川女士推薦的人,這可不是磨刀石的水準,“選一些禮物送給市川女士…她的郵件就不回複了。”
“市川女士知道您會還禮,特意在郵件裡婉拒了,隻叮囑您照顧好身體。”梁生暗戳戳地擡眼觀察尚閱川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困怠。
手機是被尚閱川甩出去的,在桌面上打了個圈穩穩地停在桌沿,“随她,照顧身體照顧身體,搞得我快死了一樣。”看梁生默不作聲,“我今晚要見蔺朔風。”
梁生歪了歪腦袋,在記錄本添上一欄新事項。
……
兩兄弟坐在車裡,雲翛俯首看着才傳給自己的文件,“這是雙世才簽下的劇本?”滑動了兩頁,“很小衆,所以才會來天透找新人。”
秦修昀道:“其實哥離開辦公室之後,尚總話裡有一個心許的對象,隻是沒有詳細告知名字,但推測應該是在天透裡的人。”
“闫舜華?”
“有可能。”
“闫舜華的消息…”雲翛細想了一下,這個新人公司内部倒是保護的很好,自己能知道也多虧在公司裡還有個表弟。
秦修昀從雲翛的表情裡了然他的疑惑,解釋着,“消息再是隐秘,也終究會有人嘴把不住關,闫舜華這人是姨父很頭疼的一個人,因為他一直沒有和天透簽署合約。”話裡支吾了下,“小姨希望我給他做工作,好讓他把合約簽下來,這樣也算解決一件事。”
聽出了秦修昀的意思,雲家夫妻和兒子的關系有些奇怪,竟是連一個外戚都看得出,言下之意,要自己來接手這件事來緩和關系。
雲翛笑着,“怪我不務正業,才讓你攬了不少活。”
秦修昀被雲翛的笑晃了眼,癡癡搖頭,看久了又生了自行慚穢的心,讪讪垂眸不敢正視。他的反應雲翛看在眼裡,癡迷于自己的人不在少數,表弟被一層血緣關系阻擋…‘蓋章’是絕對不能做的一件事。
卷起舌擠入齒間,“我先找個遠點的地方下去。”
秦修昀不喜歡毒辣的太陽,擰着眉一直看到雲翛踏進陰影裡才舒展許多,車才駛出沒多久,從拐角的便利店那走出一道身影,看了看雲翛已經走遠的背影,又望向駛出的車輛…歪了歪頭,那好像是秦經理的車吧。
今夜無月,全靠車水馬龍的華燈為城市裝點異彩。
浴袍的領子松垮,順着肩頭掉落,曲起的臂彎擋住下墜的趨勢。
帶着濃郁的香氛,一雙骨節分明,保養到比女人還要細膩白皙的手落搭在肩上,“閱川。”蔺朔風像條銜着玫瑰的蛇從椅背翻過去,躺在尚閱川腿上,眼珠子一骨碌不知道該說什麼吸引正在閱覽影片的男人,隻好探手擋住他的視線,“你看我買的戒指好看嗎?”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