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健身。”說着,狐射有些不滿地瞟了眼身邊的大塊頭,一個胳膊都要頂自己兩個。
“那就回去煮點輕食。”
“可我不想煮。”
兩人交談之際,狐射手下的座機炸雷般地響起,“請兩位經理來一趟辦公室。”
狐射疑惑地詢問身邊人,“辦公室有人進去?”複仍從連連搖頭,停下擺弄綠植的動作緊跟狐射身後,“真是見了鬼了,都要下班了給我來這一出…複仍從,沒人啊。”話音未落,複仍從就已經被當做肉盾擋在狐射身前。
此時的雲翛聽到動靜才從休息室探出頭,和一臉戒備的複仍從對上眼,朝着他禮貌笑道:“請坐。”狐射清了清嗓子閃身到複仍從跟前,把自己剛才受驚的樣子抛之腦後,擡了擡下巴也不願意落座,“我是新上任的部長。”雲翛把名牌往前推了點,公關部部長的職務讓狐射嗤之以鼻,隻是上面連署名都沒有。
“我以為您今天沒來上班。”
“我确實才來。”
狐射被噎了一下,鼻子裡出氣,掃了眼面前的年青人…注意力卻粘附在他身上,“是你?”早上才碰面過,他一直沒有來辦公室?還是早就來了卻不出面?“部長在公司呆了多久,就從助理爬到部長了。”
“一個月。”雲翛可謂是有問必答,“如你所見,我是個空降的關系戶,而我能來公關部也多虧了狐經理。”
兩人一番對話下來,狐射看雲翛是越發别扭,在社交圈子裡摸爬滾打也有幾年,看人自然有自己一套…雲翛是個笑臉人,但待人處世卻圓滑得多,就兩個字可以囊括——虛僞。
雲翛特意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專門拜訪了前任部長,對這兩個人的評價可以說是難馴,跟辦公室裡擺了兩盆仙人掌似的,碰不得,一碰就紮手。
“憑他們的實力應該可以當到部長的位置上去才對。”雲翛疑惑,雖然為人個性了些,但業務能力确實是一把手。
前任部長在電話裡感歎了一通,“這兩個人對名利權毫無感覺,據說狐射就是喜歡幹這行所以幹這行,他身邊那個複仍從就是個保镖,那體格…啧啧啧。”談到這兩個,前任部長連連搖頭,“這兩個是分不開的,你讓他們做上下級更不可能,幹脆就兩個經理都歸部長管,沒了部長這部門也塌不了,你也是夠倒黴,做什麼公關部部長,我現在幹助理還比當部長舒服。”
雲翛收回神緒,前任部長說的倒是不錯…這兩人有多讓人吃癟可就不得而知了。
“有三件事,這段時間公司要推出一位新人,闫舜華。他和雙世之間有一部新劇,這是他出道的首部作品,文案如何營銷就要看公關部的遣詞造句如何滴水不漏了。”雲翛開門見山道,“這個人有點特殊,他和天透之間的合約還沒有簽訂,但是雲總有意留住他,文字導向性要強。”
“第二件事,未來的五天裡我出現的機會不多,但是我來了就會直接聯系你們。”
“最後一件事,希望在五天之後你們能知道我的名字。”
狐射對公事的态度認真,在聽到最後兩件事的時候嘴角一抽,又要從鼻子裡出氣。
“哪怕公司裡對公關部的名聲參差不齊,我都不在乎,我相信能讓公關部名聲大噪一定和二位的業務能力息息相關。”雲翛撐着下巴歪了歪腦袋,笑得人畜無害,“所以…打聽一個名字對狐經理而言肯定不是難事。”
打聽一個名字确實不難,前提是業内人士。
“大街上撈一個路人查他名字?這小鬼怕不是以為我搞情報的吧。”狐射兩手叉腰,輕踢了一下複仍從的小腿,“我不喜歡他,那小鬼絕對是一笑就沒好事的那種。”
複仍從先看了狐射的腳,再看看自己落灰的褲腿,“所以今晚你還健身嗎?”
“不,心情不好,必須吃頓好的。”狐射昂起腦袋,斜了眼複仍從,“去樓下,我就不信這小鬼當助理當了一個月,還能跟空氣一樣。”
“他肯定會想到我們先問熟人…”
“閉嘴,搞不好他預判了我們的預判,反其道而行呢。”
狐射第一天意識到,幾乎所有工作人員,哪怕沒有在公關部曆練過的人,也會對公關部避而遠之。
擰着眉頭垂眸掃了眼名牌,自己引以為傲的身份反倒成了望而卻步的象征?
複仍從攔了個小姑娘,差點沒把人吓得搖保安。
“最近你們這有沒有一個新人,差不多來了一個月?”狐射用怪蜀黍誘騙小孩的語氣問道,就差沒有掏出一把糖。
小姑娘後縮着腦袋,“有,有是有一個,但他已經不在了。”瞟到全公司唯一一個黑金配色的名牌,慌神往後退了兩步。
“在不在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
“楚恩吧大概,我沒怎麼和他交流過,不是很熟,不懂他幹嘛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小姑娘抱着文件逃也似地離開。
狐射直起身,川劇變臉的速度收起笑意,“假名。”
“你怎麼知道?”複仍從不解。
狐射摸了摸下巴,咂了下嘴,“不好說…氣質吧,楚恩這個名字平平無奇的,和那小鬼頭很不貼合,我有種感覺,會更加矜貴。”
“你說得對。”
複仍從小腿又挨了一下,狐射不掩嫌棄,“能不能有點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