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騙我?”戚懷麟捏着銀镯,對虞野的話将信将疑。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虞野反問道。
戚懷麟一想也是,虞野騙他戴着銀镯,能得到什麼好處?等着下次借用他身體時,偷走這隻銀镯嗎?這銀镯賣不了幾個錢,作為法器厲鬼也用不了,虞野偷走圖個什麼?吃飽了撐着嗎?
但是,戚懷麟還是感覺有點可疑。
“騙我戴着銀镯,确實對你沒有好處……”戚懷麟緩緩說道,“但是,你又為什麼不騙我摘了銀镯呢?摘了銀镯才對你有好處吧?”他摘了銀镯封印,虞野就随時能夠離開了,那就半點不必受制于他了。
虞野被戚懷麟這反向思緒,噎到了一瞬,但他很快給自己圓上了謊言,【你摘了銀镯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指着你幫我找身體,可不敢輕易從你身上出來。萬一我從身上離開,你趁機戴上厲害的辟邪法器,我不就沒法回你身體了嗎?】
“有道理。”戚懷麟認可了這個解釋。虞野要是離開他的身體,他确實會立即采取防止被再次附身的措施。“不過,按理來說,你借用我身體的時候,法器對你不起作用,你應該是能夠摘下銀镯才對……”
【可能隻是無法對我無效,但無法破解你身上佩戴的法器?】虞野用猜測的語氣說道。
“是這樣麼?”戚懷麟摩挲着銀镯沉思道。
共生命格千萬人中才出一對,而且即便是出現,雙方也不一定能夠相遇,所以有記載的案例極少。最詳細的記載,恐怕就是戚家家族史上那段了。他的高祖父是當時戚家的家主,家族史對他的記載也偏多一些。但是,盡管如此,那些記載也還是有沒能涉及的部分,比如共生命格的陰魂借用宿主身體時,能否直接破解宿主佩戴的法器。
如果虞野說的是真的,那可以算是共生命格的一個新發現了。
戚懷麟松開銀镯,讓其自然滑落在手腕間。雖然他跟虞野定了協議,但他可沒放棄送他去超度,能困住對方的方法他沒道理放棄,所以——他就暫且信了虞野的話,繼續戴着這銀镯。
戚懷麟拉過被子,躺下睡覺。
看着戚懷麟将戴着銀镯的手,藏進被子,虞野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
次日清早,戚懷麟起床不久,戚歸涵這個夜貓子還在睡覺,戚泉剛出門上學,他跟早起釣魚的戚歸洲早飯吃到一半,戚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戚陸對自己那雙兒女的作息十分了解,他打的是戚歸洲的手機。
戚歸洲接起電話,聽戚陸說是從博物館和特殊刑案局,得到了釋迦坐佛像消息後,當即将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他和戚懷麟中間的位置。
“那尊釋迦坐佛像,來自一位收藏家的捐贈,是在半個月前進入D市博物館公開展出的。但是,展出了不到一個星期,那尊釋迦坐佛像身上的鎏金層,突然出現了幾道裂紋。”戚陸說道,“五天前,那尊釋迦坐佛像通過審批,被送去相關部門修補了。”
戚懷麟垂眸看着手邊的手機。
五天前,正好是他将虞野封進身體帶回來的時間。那尊釋迦坐佛像大概是在那天白天就被送出去了,所以當晚虞野接他身體去博物館,就發現佛像不在博物館内了。
“那尊佛像在昨天完成了修補,下午2點裝車運往D市博物館。”戚祿接着說道,“但是,下午5點12分,那輛裝載着佛像的轉運車,在通過雲上公路隧道的時候,憑空消失了。”
“咳!”戚歸洲被剛吃進嘴裡的馄饨嗆了一下,“整一輛車都消失了?連人帶車帶佛像一起?”
“沒錯。”戚陸給了肯定的回答。
“是鬼打牆嗎?”戚懷麟問道。
普通的鬼打牆一般是使被困者迷失方向,但厲害的鬼打牆卻是能夠影響到現實,直接讓被困者憑空消失。
“應該不是。”戚陸說道,“文物轉運車失聯後,博物館當即就報了警。文物轉運車在雲上公路隧道消失,是警方調查後發現的。因為情況詭異,這事又報給了特殊刑案局,特殊刑案局隊長偵察隊隊長丁明,昨晚就帶人去了現場調查,根據他們的判斷,那并不是鬼打牆,但确實屬于玄術領域的事件。”
“二伯,麻煩你跟丁隊說一聲,我要過去現場。”戚懷麟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