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第二節晚自習結束。

蘇亦明下樓見到沐景身影，便讓樂軍先回宿舍，而他慢吞吞地走近沐景。

沐景掃眼他緊張的臉頰“去我宿舍談談？”

“不上第三節晚自習？”蘇亦明輕聲詢問

“這三天不用上”沐景

“因為聯考補休？”蘇亦明

“嗯”沐景

“楊老師人還挺好”蘇亦明原本想打車回校，但楊老師讓他跟車一起返校。

“我哥不在宿舍？”蘇亦明

“回家了”沐景

“行，去你那”蘇亦明

兩人悠哉悠哉地走到高三宿舍樓，沐景打開宿舍門。

蘇亦明打量室内，一下子就猜到那個床鋪是沐景的。

整體幹淨整潔，無裝飾之類，也不像自己有抱枕、坐墊這些。

蘇亦明覺得室内太封閉，有點壓抑，便說“要不，我們去樓頂？”

“好”沐景無異議，兩人把書包放到宿舍，他們到樓頂的樓梯間坐着。

樓梯間的燈并不算亮，也沒什麼人來往，隻有少許風聲伴着寒意襲來。

沐景垂眸看他，不緊不慢地說“怎麼哄我？”

蘇亦明坐在沐景身邊，試探地說“拉個小手？”

沐景低笑一聲“我那麼好打發？”

“像上次一樣？”蘇亦明擡眸望他

沐景壞壞地說“叫聲男朋友聽聽”

蘇亦明怔忪一下，難為情道“男朋友”

沐景得寸進尺道“再叫一聲”

“不要”蘇亦明嘀咕“你又沒說叫幾聲”

真不好騙，早知道就加個次數。

沐景遺憾三秒，非常破壞氣氛地說“你爸媽離婚了？”

這話題轉得是不是有點快，蘇亦明腦袋卡機了下，凝思片刻道：

“初三辦的離婚，我爸出軌吵着要離婚，我媽見我爸那麼堅決，也就同意了。”

“但他們都想要我的撫養權，最後我選擇了我媽。”

忽然，蘇亦明想起選定監護人後，他爸的表情。

蘇泊林帶着協議再次上門，蘇亦明媽媽及秦律師都看過協議，并無異議。

“小明，要不先選再簽吧”蘇泊林

“爸，你是對自己沒信心嗎?”蘇亦明

“怎麼會，爸不想你草率地做選擇”蘇泊林

“爸媽，你們先簽共同财産轉移協議”蘇亦明堅定地說

從那天之後，他浏覽了大量與離婚有關的文章，漸漸麻木自己。

雙方都在猶豫，蘇泊林手機響起，他掃眼手機眉目間含着溫情，拿手機去接電話，回來後心情好上不少，也非常爽快簽了。

秦律師接過簽好的共同财産轉移協議，再掏出離婚協議給他們簽。

蘇泊林翻看離婚協議，浏覽到後面氣道“小明，怎麼能選擇你媽呢，你忘記她怎麼對你了嗎？”

“我怎麼管兒子都是為了他的未來，而不是像你這樣不聞不問”蘇亦明媽媽

“我怎麼就不聞不問了，我那不是工作忙嗎”蘇泊林

“砰”一聲，玻璃水杯掉落，玻璃渣散落在地，所有人都望過來。

“杯子沒放穩”蘇亦明一臉平靜，繼續言道“爸媽你們快簽吧，我不想再聽見争吵聲了”

蘇泊林沉着臉問“小明，你真的不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