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學校最早開花的白仙桃一如既往開始報春。那一束粉白,如夢似幻,也是大家打卡的熱點。其實每天實驗往返都能見到,今年鬼使神差拍了幾張,發給了徐先生。
“聊贈一束春。”
過了幾分鐘,徐先生回,“家裡還沒有春天的蹤迹,你那裡都開花了。”
“我們學校春天真的很浪漫,一撥又一波的花。”
“我看到過。”
“嗯?”
“你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加着你□□?而且我八百年不發說說和朋友圈了。”
“高中一次調查活動。”
“什麼情況!!!”
“原來我在你那裡連備注都沒有啊。”
“嗯,我裡邊很多人都沒備注,包括同班同學。”
“你也是别樹一幟。”
“告訴我你小馬甲是哪個?”
“你自己找去吧。”
“找就找。”
那天真的不服輸,找了不下三十幾個人的空間,找到了徐先生,頭像嘛,落日,昵稱嘛,松風晚清。我好奇去搜了芫花,原來"芫花半落松風晚清"這句話出自《太平廣記》中的一則人鬼相戀的傳奇,由無名女鬼所創,東坡先生也甚愛此句。其實芫除了yuan還有yan這個讀音,香菜别稱,芫荽,我們家那邊就是叫香菜為芫荽的。我那時有種隐秘的快樂,也不知道在竊喜什麼。
三月,開始了拍照,其實我沒多大分享欲,和朋友聚餐人家在拍照,我在等開飯,大一來什麼都好奇,拍了一年,後來慢慢就不發動态,研究生更是一條沒有。突然有了想要分享的人,自然在路上也慢了下來,不再形色匆匆。莫名的我和徐先生開始分享一日三餐以及各自周圍的春色。到底我的校園夠大,花色更多,徐先生總是比不過的。暖陽下的桃葉李,豔紅色的木瓜花,紫藤蘿瀑布,明黃色的雞麻花,各色的丁香,還有難得一見的結香以及淩晨五點半的海棠花等等……徐先生有時候會分享一些學生的事情,總是談及少年,便會勾起少年情懷。那時候的少年總是向往天地浩大,總是向往仗劍天涯,總是有純粹的青春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