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AA吧。”

“AA……”

池問在座位上如坐針氈，其實早就打開支付二維碼，正準備起身，沈辰遞給服務員一張銀行卡。

後來他們都找沈辰，池問沒找，背上書包出了包廂，在微信上找到解盡過他發了四千紅包。

C：給你弟弟。

池問還沒熄滅手機，解盡站在後面說“行”。

他回頭看見解盡手裡拿着手機，嘴對着麥克風，他看見池問看他拿下了手機，手指離開手機屏幕。

池問手機信息框彈窗一條信息，上面是解盡，他不用打開看就知道發了什麼。

“一起走走嗎？”解盡走向池問。

“行。”

現在是淩晨12點半，他們走在大街上，街道上的人很少，路燈照在地上，地上的雨水沒有幹，甚至還有幾處水潭。池問強忍着興趣，才沒在解盡面前跳上去。

“累了，坐一會。”池問穿的是校服，怕白校服髒了不好洗，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發的街道旁邊的台階上。

解盡墊了兩張紙坐上去，看着池問：“你剛剛為什麼沒吃飯？”

池問原本想把那件事徹底了了，但被解盡的一句話挑起來了：“什麼叫請不了就别請了？”

“我……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池問點點頭，“對，你這人不會撒謊，除非萬不得已。”

池問的最後四個字讀的非常重，解盡聽出來了，大腦飛速運轉，偏頭看池問：“你還記得那事？”

“我記一輩子。”池問打個哈欠，用餘光瞪他，又整着臉小聲嘟囔，“當時都被你吭慘了。”

那是2018年7月初旬，池問出于對陌生哥哥的好奇主動邀請解盡一起去街上玩。

本來玩的很開心，回到家外婆在解盡手上塞了部手機，解盡回房間接電話。

池問想在客廳沙發上等他，一摸口袋，壞了！手機還在解盡那裡，他跑到解盡房間門口聽到了他說話。

“媽，我在學習，沒有玩。”

“那就好，别瞎玩，出事了怎麼辦？”

“不會，這裡的人都挺好。”

“知道，我剛剛聽你外婆說，你跟池問去大街上玩了。”

“嗯，是他帶我去的。”

“大街上不安全，車來來往往的，你如果不小心出事了怎麼辦？”

“不會，我會過馬路。”

想到着解盡不敢往下想了，他愧疚池問，他看向池問，發現池問早睡着了。

池問雙腿并攏，胳膊放到膝蓋上，頭埋在裡面。

解盡輕輕地拍拍池問背，在悄悄地把手拿開，他擡頭剛好能看到月亮。

樹梢上挂着一輪明月，月光照在大地上照映出大地的輪廓，明月坐在枯樹尾上，仿佛端着元宵。

解盡看着月亮又看月亮旁邊的星星，他就這麼望着望了好久，但他自己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