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去簽手續，你在這看着，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解盡跑着去一樓大廳，隻留池問在這。

池問跟着小姑娘不熟，也沒見過幾次面。他看沈羨哭的滿臉是淚，從兜裡拿出幾張紙。

沈羨看見池問遞來的紙不說話，接過，多看池問幾眼。

解盡上來手裡拿着手機打電話，他在聯系上海的醫院。

商量好開始準備轉院資料，外婆的資料一直都在沈辰家裡放着，他讓沈辰過來的時候别忘了拿。

沈辰過來不到半個小時趕到，在此之前解盡已經聯系好了車，拿過沈辰手裡資料跑到一樓大廳處辦轉院手續。

現在是淩晨一點，沈辰的父母在得知消息，馬不停蹄的訂票，一分鐘也不舍得耽誤。從洛陽到商丘最快是一個半小時。

“我們就不應該讓幾個孩子呆在這照顧老人。”

“我們昨天才走，今天老太太出事了，未免也太巧了。”

“……”

沈楓和沈攬火急火燎地趕來，迎面看到自己女兒哭紅的眼，沈羨擡頭對視沈榄的視角，跑過去抱住自己母親，哭起來。

沈榄摸着沈羨的頭，看着家裡現在的現狀。

沈辰焦慮的在等待區走來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父母已經趕到。長椅上的男孩頂着黑眼圈，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東西。

轉院手續很難開，解盡在每個窗口都等過，二十幾分鐘才整理好，交到解盡手裡，解盡拿到連電梯也不做，轉到樓梯口四個台階上。

此時外婆已經推出了，沈榄看見解盡過來說：“解盡我和羨羨跟着外婆一起去上海，等我們走後把醫院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你和辰辰一起放家裡。”

外婆從被子裡伸出手，拉着沈攬的袖子：“别讓羨羨跟着，讓他們回去，早上要上學，讓他們回去睡覺。”

沈攬語氣明顯着急：“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們明天早上起不來我給他們請假，多請幾天。”一邊說一邊推着走。

解盡看着她們離去，直到看不見。他回過神在四周左看看右看看，問沈辰：“你看見池問了嗎？”

“池問？”沈辰回頭看長椅，沒看見人，“他剛剛還在這。”

解盡走到中間大廳，靠窗戶給池問打電話：“池問，你在哪？剛剛太忙了，沒顧上你，對不起……”

“我在樓下，”池問打斷他，“解盡，我在樓下。”

“啊？你跑樓下幹什麼，外面冷。”

“不冷，外面一點也不冷，天上的星星很好看。”

“我現在過去找你，在原地等我。”解盡跑着說。

“好。”池問乖乖答應。

解盡跑到樓下，在旁邊高台階上看見池問，池問擡頭看着天上，眼裡像是有淚花，照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沒有打擾池問，而是悄悄地坐到他旁邊，看着他。

池問把手放到後面，正巧碰到解盡的手，他轉頭看見解盡，望着天空跟解盡聊天。

“外婆還好嗎？”

“轉院了，小姨，姨父和羨羨陪同這一起去。”

“羨羨？”

“我表妹，和沈辰一家，很厲害。”

池問看着他，讓他詳細講講。

羨羨是家裡人叫的小名，大名叫沈羨。今年15歲未來集團繼承人，妥妥的女強人，10歲八國語言靈活運用，12歲去聯合國演講，13歲阿思丹商賽全國總決賽，她帶領隊伍獲得了亞軍，14歲開始炒股。今年雅思9分，已申請成功加州伯克利大學，今年八月份就可以去。

池問聽完平淡點頭：“挺厲害的。”

解盡看着池問的臉，臉上看不見任何情緒，他想起池問也很厲害。

“你有沒有很喜歡的東西？”池問開口說話，“每次碰見和它先關的話題，事物，都會讓你雞膚。”

“有，”解盡也和池問一起擡頭看天空，“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池問搜索自己的腦容量，“那你要去哪個學院？”

“卡内基梅隆？斯坦福？佐治亞理工？加州理工？密歇根？”

解盡：“目前想的是卡内基梅隆，加州理工也行。”

池問點點頭，解盡轉頭看着池問的臉，說：“你哪？”

“普林斯頓，申請過了。”

解盡語氣突然變大，池問險些吓着：“就這幾天。”

“我昨天剛申請卡内基梅隆不知道能不能過。”

“一定可以，你很厲害。”

解盡差點笑出聲：“謝謝。”

沈辰領着大包小包出來，看見解盡大聲叫道：“哥，你跑哪去了？”

解盡：“……”不都已經看見我了？

“走吧。”解盡起身，伸手等着池問把手伸向他。

“去哪？”

“把外婆的東西放到沈辰家裡。”

池問把手放到解盡手上：“行，散散心。”

解盡覺得手上有一股暖流，從手上傳到身體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