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公安局裡停着幾輛車，江這從車裡下來，朝樓裡走。

“江隊，報案人是H市的學生，馮肖。”一名警員跟在江這旁邊彙報，“今年二十一歲。”

“他說六歲時在鎮上的大馬路上看見一場拐賣……”

“帶我去見他。”

江這來到詢問市看見坐在長桌子上的馮肖，馮肖隻穿着一件衛衣，被他冷開了空調。

詢問人員看見江這過來，自覺走出去。

江這坐到馮肖對面，馮肖和他對視：“需要我在說一遍嗎？”

“你想說就說。”江這先看一眼馮肖，點頭。

“我叫馮肖，今年21歲。04年，我帶着我母親去集上買年貨，偶然撞見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我看到兩個人，他們看起來鬼鬼祟祟的，行為十分可疑。後來我才得知，原來他們是專門以販賣婦女兒童為生的人販子。”

“後來我在一次看見她，是快過年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還看到了那個姐姐。她看起來精神狀況不太好，眼神呆滞，顯然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我不認識那個姐姐而我認識買她的人，他叫李牛，是鎮上臭名遠揚的無業遊民，他的樣子邋遢不堪，啃老族一個，他父母不任性讓兒子一直邋遢下去，先給他兒子找個媳婦照顧他。可他的條件實在一般，好不容易有一個女人勉強同意，女方要6萬彩禮，他們反倒不願意了。”

“2004年，距離今天已經14年了，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報案？”

“但是不懂事，李牛還威脅鎮上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我不敢，我還有我母親，我不能拿我母親的命來冒險。”

“你說你跟母親一起買年貨看見的，那能讓你母親過來一趟嗎？”

“警官，我知道你覺得我當時小，可能會記錯，如果我說我記不太清了，你就不去查了嗎？”

江這搖搖頭。

“我母親有阿爾茲海默症，現在在醫院。如果你能保住世界上有醫學奇迹，我母親會說的。”

“去外面做個筆錄，手機随時保持通常，”江這把玩着手機，“過一兩天可能還會找你。”

馮肖起身出門：“好的。”

江這跟在馮肖後面出去，來到坐在椅子上看電腦的女生面前，女生看見江這在自己旁邊，站起開：“江隊。”

“十幾年前是不是有人報過失蹤案。”

女生坐下來，手飛速的在鍵盤上點。江這坐在一旁突然想到了池問，他打開手機給池問打電話。

池問在解盡的床上睡覺，解盡躺在池問旁邊靠在床頭。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解盡想關上，但手機在另一邊，他夠不到。池問睜開眼拿到手機看到時間。

4點7分。

聯系人：江這。

池問瞬間火冒三丈，他接電話開始說。

“大半夜的你不睡我還要睡，你有什麼事不能早上在說嗎？”

“熬夜很光榮嗎？來找我炫耀？”

正在熬夜的解盡摸着鼻梁。

“我早上五點要起床上學……”

“你明天早上不用上學了。”江這打斷池問。

“啊？”池問沒睡醒，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來公安局，這幾天你都不用上學了。”

“真的假的？你不會用過我之後又送我去上學吧。”

“不會，”江這保證，“我用我50年單身保證。”

“信你一次。”說着，下床收拾東西。

電話已經挂斷，解盡看見池問說：“你幹嘛去？”

“有事，”池問穿上外套，穿上襪子，“早上幫我請假。”

“需要我幫忙嗎？”解盡小心詢問。

池問看着解盡說：“會推理嗎？會查資料嗎？會驗屍嗎？”

解盡搖頭，池問歎口氣，走出房間：“那你還是好好上學吧。”

直到池問關大門的聲音響起，他才收回視線。看着池問剛剛睡得地方，他上手摸，還有餘溫。

池問掃了一輛電動車去公安局。

不到20分鐘來到，他沒停歇想一直走到江這面前，被一個人叫住。

“小池，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局長在旁邊喝着茶。

池問偷看一眼江這再走到局長面前：“張伯伯，是江隊讓我來的。”

“江這？”局長偷看一眼江這，“老毛病又犯了。”

“可不？我都說了不從事這個行業，他沒事就喜歡讓我往這跑，從打雜到偵查再到破案。”

“路行就是這麼上當的。”張局抿一口茶。

池問贊同。

“江隊，查到了。”女生扭頭看向江這，“确實有。”

江這看着電腦屏幕，池問走到旁邊沒聽懂。

“什麼案件？”池問看着說。

“拐賣婦女。”

池問皺皺眉看生面的資料。

“2004年11月21日一個叫李光的男性說自己女兒失蹤了。”

失蹤人：女，李芳，19歲，85年出生。11月12日早上去菜市場買菜，自此再也沒有回來。

“再查一下失蹤人口。”江這起身說。

池問沖江這招招手，江這跟池問到角落裡。

“給我講講，我不知道案情。”

江這把事件的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需要我幹什麼？”

江這搖搖頭。

池問：“……”

“說一下你對這個案件的想法。”

“對案件沒有什麼想法但案情我想說幾句。”

江這知道池問想說什麼，點頭。

“都21世紀了，居然還會有拐賣這一詞。”

“家暴緻死才能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重傷就僅僅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女性安全難道不是大事嗎？”

“處處透露着不公平。”

“……”

池問講完雙手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