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照。”
“卧槽,這個可幫不了你啊,這犯法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幹,道德敗壞!”
池問:“……”
“幫警察辦個案子。”
“咋回事?我也沒犯法啊。”
江這此時出聲:“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長江這。”
範欣聽到這聲音都變乖了,變成了池問從沒見過的聲音:“你好,警官,我平時特别乖。”
“我相信你,”江這拿過池問的手機,攝像頭對着自己,“我希望你能給我批個結婚照,有助于我們警方調查。”
“好的好的,要不我加你的聯系方式,回頭直接發給你。”
江這打開手機給範欣年号碼。池問在旁邊坐着。
因為有更簡單的方法,他們卻選擇一個最難的。
到了開庭那天,李芳的妹妹李雨過來,本來一切進行的好好地,可最後卻不是。
“拐賣婦女、兒童集團的首要分子,作為犯罪集團的領導或組織者,在拐賣婦女犯罪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人物将面臨更重的刑罰。”
“拐賣婦女三人以上,這包括直接參與拐賣的人數達到或超過三人,無論是在一次犯罪活動中還是多次犯罪活動累計的結果。”
“李某某和方某某拐賣婦女、兒童三人以上的,加重刑罰: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沒收财産”
“憑什麼?”李雨拍桌子,站起身,聲音大到外面的亭子都能聽見。
“李小姐,你有點過激了,不能擾亂秩序。”
“秩序?那還有什麼秩序?我姐好不容易撿回來半條命,這幾個惡魔就這麼算了。”
“法律不會無視每一個人。”
“我不信。要麼死刑要麼酷刑。”李雨越說越激動,“原來那些老一輩說希望我是個男孩,是真的為我好。”
“憑什麼?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現在面對的不知是我姐一個人,而是更多更多的受害者,你讓她們以後這麼相信法律,相信你們。”
“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一個困境,一個處境。”
“他們以後有可能出來,過着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日子幸福美滿。我姐那隻能一輩子在醫院裡過,行動不便,隻能靠輪椅過活,自她十九歲起她就不在是個正常人了。”
“你們的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給很多女性組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們知道嗎?”
“希望有朝一日女性能擺脫身上不屬于她們的标簽,束縛她們的東西。可以大半夜出門不用擔心别騷擾,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可以不用因為他人原因質疑自己。可以不用容貌焦慮,可以大膽的幹自己喜歡的事。”
“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能從重處理,也好給我姐,跟女性一個交代。”說完,坐下來,胸口久久不能停息。
在法院的院子裡,池問蹲在一旁發呆,解盡站在池問後邊,腿挨着池問的後背。
“火車票我已經訂好了。”解盡低頭看這池問,“5月6日。”
“5月6日?”池問仰頭看解盡,“後天。”
“嗯,這兩天我們收拾東西,最後一天來我家。”
“好,”池問看着天空,“再幫我定個酒店。”
“為什麼要訂酒店,我在深圳又不是沒房子。”
“那也……”解盡打斷池問,“不住父母家,我有房子。”
“行,剛好不想花錢,隻要你不嫌棄。”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喜歡還來不及。
晚上回到家,池問拿出行李箱,把一些要帶走的扔到箱子裡,也不疊好,直接回房睡覺。
一切需要體力的都交給明天吧。
此日,池問睡到下午3點,一下子把這幾天缺的覺不回來了,雖然太陽穴有點疼。
他收拾好行李箱,坐到書桌前,望着窗外的風景,青綠色的樹被風吹的搖擺不定。樹遮擋的地方,有老人在下面下棋,沙沙的聲音混着下棋的聲音傳到池問耳朵裡。風從窗外吹到池問的臉上,吹得劉海微微動幾下。
池問轉頭看桌子上擺的日曆。
已經立夏了。
他思緒跑到了一邊。
10年前的立夏他在幹什麼?好像感受着自己僅剩不多童年,又好像颠倒他一生的事。
那年夏天熾熱,林間傳來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