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吧。”陳卓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松垮垮的腰帶系在腰間，露出了一小塊的前胸肌肉。結合四個人所處的位置，屋内陳設環境等等等等因素，确實非常容易讓人産生某些方面的聯想。

陳卓一邊說着，一邊系緊了自己的衣帶。松枝的下巴都快驚掉下來了：“老爺！您這是——”

陳卓還未回答，一旁的張彬彬就道：“洗精伐髓。”

已經努力自己給自己心理建設了一路的松枝立刻閉上了嘴巴。

内心告訴自己不嫉妒了是一回事，可當面聽到還是會被刺激到。幸而，張彬彬不知道是體貼還是覺得這方面的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的興趣，對于這些也隻提了一下，輕描淡寫帶過之後，道：“你們快些回房休息，等子時來我房間，我們集合去城東。”

易明雲：“是發生了什麼？”

張彬彬：“城東濁氣妖氣盈天，在你們來之前我找很多路人打聽過，但是沒有從任何人嘴裡聽說到城東有任何的不妥。應該是城東的妖氣還沒成氣候。可今天是月圓，是這個月最陰的一天，以防萬一，今晚去看一下。如果真的是什麼在作祟，趁它沒形成氣候之前幹掉他。”

易明雲側身露出身後一直直挺挺站着的綠毛：“我們都去？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說話間，張彬彬突然皺起眉頭盯着自己手指的食指。把食指湊到鼻端仔細眯着眼睛再三确認之後，厭惡地皺着鼻子：“怎麼還有灰塵？”說罷，端起桌面上的茶水，用茶水反複擦洗了自己的手指，擦洗過後，一邊低頭整理面前的桌面，一邊繼續道：“它不用管，在方府的那晚上我就已經确認過了。以前的時候還不好說，但是得益于奎甯特殊的方法和方府的環境，它手上沒有人命，方府陣破之後，它靈智心智又進一步得到了鞏固，已經确定了修煉的方向。它選擇的路比其他僵屍更加困難，但是卻更加安全。前期的困難熬過之後，後期幾乎可以一步登天。不要說不用看着它，就算你逼它殺生，它都未必會肯幹。”

易明雲和張彬彬接觸次數雖然不多，但是憑借他和形形色色不同性格的人打交道的經驗，直覺張彬彬是否值得信任暫且不講，可最起碼他講的這些話都不作假。

兩個人達成短暫共識。松枝被送回預定的房間，易明雲帶着綠毛回到易明雲預定的房間裡。

到了房間，易明雲豪邁地劈着腿大馬金刀地坐在軟塌邊緣，一隻腿微曲，另一隻腿伸直向遠處伸展開。

擡頭第一次認真打量着安安靜靜站在他面前的綠毛。昨晚一晚忙碌，今天一早綠毛就消失被張彬彬擄走了，雖然中間綠毛又被急着換洗衣服的張彬彬扔下，和易明雲一起乘坐馬車來到這裡，但是易明雲的注意力大多都在松枝身上，對它的關注實在是少地可憐。

盡管張彬彬提醒他們要快點休息為了晚上的行動養精蓄銳。但是進城之後易明雲就感覺一陣煩悶，這地方也并不是能讓他真正安心下來的地方。身體十分排斥這裡，根本無法入睡。

一人一僵屍面對面的情況下，易明雲就這麼非常突然地生起了和綠毛仔細聊聊的想法。

易明雲：“你叫什麼？”

綠毛搖了搖頭。

易明雲：“是不想說？還是忘了？”

綠毛先是搖頭，在易明雲說到忘了的時候，又點了點頭。

所以說，綠毛現在是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生前的名字了。易明雲推測，以此類推，那很可能除了身體已經記住的一些動作和方法，大部分應該存有的記憶都已經被綠毛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