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雲的長相屬于那種無論什麼年代,都非常吃香的非常man的類型,這還是兩個人說話,易明雲第一次占據主導地位的動作。雖然他自己覺得自己隻是簡單做了一個動作。卻沒想到花娘被易明雲這個動作逗地心跳加速,頭顱低垂,有意無意地漏出耳邊臉頰的绯紅,和那段白皙纖細的天鵝頸子,聲音也低了下來,完全是一副完全順從的姿态。“爺……如果您想,就趁着現在夜色——來奴家的房間可好?奴家不報予媽媽,不要您夜資。”
‘白女票’兩個字,用這幅嗓音說得婉轉曲折,聲音柔媚,任任何正常人聽了,都會有種羽毛在心尖上撓撥的瘙/癢之感。
很可惜,易明雲本來就不太屬于‘任何正常人’這種範疇内。
那雙指腹因為長年累月的武器操作與機甲實戰而磨出薄繭的手握住花娘的手,穩如泰山,沒有絲毫動搖,一雙眼睛嚴厲如刀,重複了第二遍剛才自己得出的結論:“你知道些什麼。”
和第一句不同的是,第一次脫口而出是疑問句,第二次則成為了陳述。
易明雲:“你的心跳比剛才快了許多,呼吸急促眼神散亂,在我問出那句話的第一時間,你的動作是雙手離開我的身體,這是一種逃避的本能反應,第二個動作就是用手臂撐住我的胸口。你的潛意識在讓你跟我拉開距離。”
至于之後的臉紅,那倒真的是害羞的反應。
但是對于這種害羞的感想,易明雲的表态就是沒有感想。
無論什麼時候,女性的心思都絕對複雜到了讓男人無法理解的地步。易明雲就從來都想不通,到底是能有什麼,讓一個前一秒還做出逃避姿勢的人能後一秒滿臉含春,面紅心跳。
某個硬生生憑着臉和握住對方的手這一個簡單動作就挑起花娘一池春水的男人毫無所覺,反倒覺得花娘的表現非常奇怪的人,一臉不耐煩地繼續追問:“我第一遍問你的時候你的目光不自然,而且在聽到我問題的瞬間目光出現偏移,眼角下垂。這種表情一是在逃避我的問題,而就是在傷感。你知道我同伴的下落,卻傷感?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心事被戳穿的惱怒,或許是對于某種未知事物的恐懼。又或許二者都有。
花娘绯紅的雙頰終于在易明雲的這連番逼問之下變得蒼白。
花娘:“奴家……并未——”
早就已經不知道在牆角等了多久的張彬彬不耐煩地轉出來:“既然她知道,就帶走。剛才我發現咱們房間外面有人盯梢,而且看穿着似乎是官府的人。不管對方來意是善是惡,跟他們糾纏下去都會拖慢找人的進度,咱們趁現在花樓中還有些大人物宿着,那些人不敢輕易闖進來,趕快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裡。陳卓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就等你了。”
花娘終于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你們什麼意思?我不走!我不!!——”到了嘴邊就要脫口而出的呼叫終止于易明雲的動作。易明雲把花娘從背後敲昏,把人攔腰抱着一把扛在了自己肩膀上動作迅速,俨然一副老手的架勢。“走。”
張彬彬在前面帶路,易明雲扛着花娘,三個人在曲折的花樓中,七拐八拐,拐到了花樓的背陰處,三個人從背陰處爬到花樓頂樓,張彬彬扔出來兩個木鳥,其中一個木鳥形狀精緻雕刻着眼睛嘴巴,甚至在鳥的翅膀處镂刻了繁雜的羽毛紋路。如果不看顔色,幾乎就和一隻真的鳥别無二緻。相反,另外一個被扔出來的就粗糙了很多,除了兩個翅膀之外,看不出任何東西,就是一坨鳥形狀的木頭而已。
張彬彬摸着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紙鶴雖然制作速度快,但是沒有辦法飛地長遠。我随身的木鳥就隻有一個,最多隻能乘坐兩人,這個木鳥是我臨時趕制,如果有什麼對這個木鳥的評價,你盡量憋着,别說出來。憋壞了也沒關系。”
易明雲挑眉開口三個字:“我憋着。”三個字落地之後,扛着肩上的花娘縱身跳到那坨木鳥上,木鳥飛起直沖雲霄。
落在後面的張彬彬臉都皺起來了。易明雲雖然就說了三個字,而且這三個字沒有一絲關于木鳥的評價,但是……但是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爽呢??
易明雲飛到空中片刻後,另外一隻木鳥就從他的腳下飛了上來,氣勢洶洶直奔南邊山嶺而去。遙遙飛去的木鳥和木鳥上面操控的人正在用飛行的速度和背影表達出本人的憤怒!真的是非常傳神的憤怒。
易明雲控制腳下木鳥,也追着二人而去。
回眸看了一眼腳下大多數居民還沉浸在黑甜夢中的城市,易明雲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現在依舊可能戰火紛飛之中的聯邦。突然覺得,無論古今,強者對弱者的掠奪似乎從沒有停止和收斂。
張彬彬在山嶺内側找到了一個不小的山洞作為幾個人臨時的落腳點。
落地之後,張彬彬易明雲陳卓喚醒了被打昏的花娘。
誰成想,花娘睜開眼睛之後,掃視了一圈四周,神色一下凝重,全身都緊繃起來。
陳卓勸慰:“我們真的隻是想要問幾個問題,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花娘打斷了陳卓勸慰的話語,直接詢問:“這是哪裡?”
易明雲神色微斂。花娘很害怕,但是懼怕的卻不是他們,而是這個地方?
陳卓柔聲道:“這裡是城南的山嶺。”
話音剛落,花娘立刻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快,快跑!快離開這裡!!”
張彬彬閃身堵在花娘面前:“這山裡到底有什麼?”
花娘此時驚恐萬分,渾身防禦性地縮在一起:“這是山神老爺的地方,也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踏足的?你們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