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與劍山上的劍相比,也是上乘好劍了。
江知缇在二樓看着,手心不自覺地沁出些許溫熱。
她不知道該怎樣在此尋到自己的劍。
楚秋早就跟着下一樓去圍觀了,有人帶來難得一見的鐵材,引得不少側目亦或是講價。
江知缇漫無目的地掃視,最終的視線還是落在最初那副古畫上。
楚秋說,這雖是丹青師真迹,但卻是丹青師仿摹之作,仿摹的是一副現存于一位大能家中的百年名畫。看着老舊,以假亂真,也是這丹青師刻意而為。
她便開始一寸一寸地觀摩着畫。
“不是說有名劍?我怎見得都是些歪瓜裂棗的劍?還有些根本便不值得一提的破爛材料?”
一道輕佻,不輕不重,但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此話頗失禮節,叫人難以忽視。
江知缇聽見這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尋聲看去——正是方子泓那個高傲的小師弟。
方子泓的臉色很難看,他沒來得及攔住這人的嘴,這話一出口他便幾欲要走,但礙于師父的任務,不敢獨自離開,隻能站在這個師弟身後。
他稍稍往後縮,盡可能削減自己的存在感。
“名劍,來之不易,隻與有緣之人見面。”有鑄劍師嗤笑道。
小師弟勾唇一笑:“有緣之人?可不就是實力強悍之人,不就是強者!”
“同道此言狹隘了。”有的魯班師對于此話微微皺眉。
方子泓隻得在暗處伸手來扯了扯小師弟的衣袖,隻求他不要再口出狂言,否則會被趕出來。然而小師弟直接甩開他的手,呵斥道:“誰允許你碰我了!蠢貨!”
方子泓:“……”
這麼一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方子泓登時引來不少人側目。
江知缇看着,想要下去,但被不知道何時回來的楚秋按了按肩膀。
思及方子泓的要強性子與顧及臉面,江知缇隻得安分在原地。
這二人一眼便能看出誰是師兄,誰是師弟,且穿着一樣的素衣,大抵師出同門。
“同道,這是你的師兄吧。對于師兄師長,應當态度尊和——這是江湖玄門子弟的修身則之一。”有人道。
“态度尊和?”小師弟笑了,滿是不屑。
“不過是個廢材,有何資格讓我尊和?我隻對強者尊和。”
方子泓:“……”
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但礙于師父的叮囑,垂頭,衣袖裡攥着拳忍了下去。
師父說過,順着他來,他萬不可惹師弟不快。
況且,他本就技不如人。這叫他不敢反抗一句,也不敢吱一聲。
回想起最初師父見到自己待在宗門都好些年了,修為與境界仍舊沒有太多進展,從而失望的眼神,他心下刺痛,微微一顫。
“這玄門……一天天的,還真是越來越烏煙瘴氣了。”
又有人出言,但這次沒有那麼客氣,聲音渾厚磁性,語氣滿滿的都是嘲弄。
來人看身形不難看出是一位魯班師,但江知缇認出來,那是那日為馬上翩翩公子牽馬的魁梧男人。當時的楚秋也說了,對方是一位魯班師。
“魯班師屬于江湖門派,當今天下門派分江湖與玄門二大類别。妙音,鑄劍師以及你我皆屬于玄門門派。”
“江湖門派與玄門門派井水不犯河水,但自古以來,江湖門派與玄門門派互相不對付。江湖門派看不起玄門門派,認為玄門門派使動的都是虛招,實招不穩還自視清高一味尋仙問道;玄門門派也不屑于與江湖門派往來,認為江湖門派打打殺殺,魯莽行事,恩怨紛擾繁多且糾纏不清。”
楚秋低聲為她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