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我今天看到尤裡在欺負轲轲,他啃他的嘴,好用力啊!”
電話機前,五歲的朱蒂-格林對着她的姐姐告狀:“轲轲還抱着尤裡呢,尤裡偷襲他!”
電話那頭的葉蓮娜陷入了沉默,作為一個十五歲的姐姐,她當然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但她要怎麼和她的妹妹解釋……
解釋個屁。
葉蓮娜鬼扯了一通這是大人之間的遊戲,轉頭把電話打給了她的父親,如此這般告狀一番——是時候展開性教育了,假如她的四個老爹都不知道怎麼做,那麼可以讓她和二妹來。
是的,這是一個大家庭,由四個爸爸和三個女兒組成,孩子們都是這四個一言難盡的爹從野地理撿回來的,兩個大的都是十五歲,如今都在城裡上寄宿學校,假期才會回家。
至于年紀最小的妹妹,知識課程由她的父親教導,日常生活則由影人照顧——對,影人,來自她轲轲爸爸的奧術造物。
至于這位老爹為啥能搞出這種奧術造物,因為他是個活了很久的吸血鬼。
那麼朱蒂和葉蓮娜的其他三個老爹是啥呢……
他們曾經是吸血鬼獵人,至于現在是什麼,那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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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我這周末沒有加班,我來接你們,我們一起回家。”楚恒和兩姐妹坐在學校的花壇上,同時把手裡的行李分給她們,“天氣冷了,衣服先收好,在這裡沒有影人幫忙,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妹倆同心協力——”
葉蓮娜:“爸,你很啰嗦欸。”
楚恒:“……”
金雁南:“爸,怎麼就你老加班啊,我看克裡斯老爹天天在外面玩,尤裡爸爸也快成家庭煮夫了,爸爸的古堡裡是沒錢了嗎,我們家的賺錢KPI是隻有你完成嗎?”
楚恒沉默許久,一字一頓地道:“我工作不是為了錢,家裡的财産也很多,你們不要擔心,好好讀書就行。”
“是為了理想麼,我們理解的。”葉蓮娜已經在翻她的行李了,驚喜地在裡面找到了一枚匕首,“全家就爸爸你最親人類,為了建設黑暗生物與人類的和諧未來而奮鬥。”
楚恒長歎一口氣,露出某種中年社畜才會有的表情:“也不全是……前輩和尤裡也在努力的。”
金雁南了然:“所以克裡斯老爹不幹這活,他嫌棄教廷很久了,還每月給協會郵寄死老鼠呢。”
楚恒:……
是的,克裡斯蒂安作為這個神奇家庭的一份子,早就完全忘記了他搖搖欲墜的人類身份,快樂地成為了一個黑暗生物預備役,到處搞事賺傭金,然後整出一堆讓前輩都無話可說的活來。
十五年前,吸血鬼獵人楚恒來到這片深山老林,按照協會和教廷給出的情報獵殺一位藏匿在此地的伯爵,據說這伯爵邪惡無比,殺人如麻,罪惡罄竹難書,還是幾百年前那場颠覆世界大事件的重要參與者,還是那位親王的伴侶。
當時的楚恒不明白,這樣一個掀起血雨腥風的鬼怪怎麼會藏在如此偏遠的地方,他精心僞裝,潛伏進了森林邊的小鎮,還不等他深入森林,就在當地酒館的篝火夜晚看到了一位同樣僞裝過的駐唱歌手——哦,就是傳說中那個伯爵。
楚恒:啊?
是的,所謂的伯爵非常平易進人,他在這小鎮酒館唱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已經唱了五年,他還僞裝得很不走心,就随便捏了個幻術,模拟出一個正常變老的路人臉,以此蒙蔽了此地的普通人……雖然稱不上星光熠熠,但因為溫和熱心,竟挺受歡迎。
楚恒不可思議,料想其中必有陰謀,于是也僞裝成吟遊詩人,冒着巨大的風險靠近這位伯爵,說是要向前輩學習技巧,這一學就是三年,這一學也就把“前輩”刻在了心上。
三年了,一個最頂級的吸血鬼獵人在此渺無音訊,于是教堂和協會各派遣了一位頂尖的獵人前來,在一通大揭馬甲、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後,三位先後趕來的吸血鬼獵人一起落敗,成了伯爵的血奴。
伯爵:“不是的,我不吸血很久了,這隻是一種奧術約束,當你們發自内心發誓不會來打擾我時它就會消失,原理是這樣的……”
楚恒:“我本來就不打算離開前輩了,我現在屬于你,我随你處置。”
尤裡:“解釋得那麼複雜我聽不懂,不就是婚姻契約?”
克裡斯蒂安:“我懂的主人,從此我就是你的X奴了。”
吸血鬼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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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哥特古堡,陰風徐徐,黑影閃動,掃地的掃地,修剪樹木的修剪樹木,把花園整的漂漂亮亮。
朱蒂在草坪上瘋跑,追着她養的寵物兔子,幾團唧唧叫的大黑影緊跟着她,好像半透明的黑芝麻糯米滋,生怕她絆倒跌着。
陽光把美麗的庭院照得閃閃發光,伯爵藏在陽台的陰影中,眼神溫柔地望着他的孩子。
尤裡在這時候走上樓梯,從後面抱住了伯爵,滾燙的溫度讓伯爵不自覺地躲閃,于是尤裡抱得更緊了,他向來有話直說,哪怕在這時候——
“你最近不太對勁。”他緊皺着眉,聲音低沉,任誰也聽不出他這是在委屈,“為什麼,因為教廷頒布的那個公告嗎?放心吧,他們動不到你死去的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