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琇拿過來的藥膏不知是哪裡弄來的,隻塗抹了兩日,腳傷就不見疼。
而她又開始了滿書院跑着去上課的日子,雖說用跑有些誇張,但實實在在是身心俱疲。
上完制香課跟姜玉琇在走廊道别。
姜玉琇抱着書卷同她并肩而行,“盛學子接下來是要上演武課嗎?”
盛竹每每想到演武課上争執不斷的那兩人,很是頭疼,關鍵是還說不得,生無可戀地點頭,“對啊。”
姜玉琇安慰她道:“或許這個蕭學子和魏學子能和平共處呢。”
盛竹幽怨地看向她,“我早就不期盼着二人能和平共處了,隻希望二人其中有一人稱病不來,課上也好安靜些。”
姜玉琇輕笑,“不過我看二人這勁頭,這種情況似乎不會出現。”
盛竹唉聲歎氣道:“看來我還得認命啊。”
姜玉琇笑着鼓勵她同她道别。
身旁的學子三三兩兩路過,盛竹立在原地看着姜玉琇漸行漸遠的背影,峨眉微蹙。
直到被人撞到肩膀,身體前傾,身後人緊忙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來。
力道大的讓她峨眉緊皺,含着怨氣轉身欲同那人對峙,卻先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沒事吧。”
盛竹擡頭猝然撞進那人含笑的雙眸,眉頭舒展,眼中的不滿卸下轉而變成了防備,“莫麗?”
莫麗松開鉗制她的胳膊,仰頭輕笑,“你叫聞子時那家夥都尊稱聲聞學長,卻連名帶姓的稱呼我?”
她與莫麗隻接觸了兩次,一次她遇難受傷嚴重被他所救,一次是初入書院時猝不及防的重逢。
在蘇家時,她在夢中時不時夢見他,而他也成為她那段時間堅持活下來的動力甚至是希望。
以至于讓她忽略了莫麗所言真假,所說的任務是否真實,畢竟就連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她來到這個世界昏迷不醒時聽到的到底是瀕死前的幻聽還是真實的。
包括毫無預兆的離開,又毫無預兆的回來。
她甚至想過是否是因為她在所在世界遇到重大傷害時靈魂在兩個世界來回穿梭。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她打消,她在蘇家時過得雖算得上稱心如意,但兇險萬分傷及性命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怎麼就沒能回去呢?
她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哪的問題。
自進入書院再次遇見莫麗後,她在夜裡幾次輾轉反側開始沉思回到那個世界是否跟他相關。
大概率是沒有的,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将近一個月後才遇見他的,并且還是對方救下她。
而她突然回去也是在二人分别過了兩個多月後的事情,八竿子跟他打不着關系。
但每每回想起來兩次相遇接觸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這也是她明知道莫麗在書院中,卻從沒想過去主動找他的原因。
沒成想這人竟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聽話語好像還跟聞子時關系不怎麼好。
盛竹微眯起眼,隻覺得事情越發有意思起來。
瞪大眼睛,故作愚鈍天真,笑道:“你認識他?”
莫麗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哼笑點頭,“自然,不然我問你做什麼。”
盛竹恍然大悟地點頭,“那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他?”
“講什麼?”
“人品啊,家世啊,成績啊,随便什麼都好。”
莫麗狐疑地盯着她,“你打聽這些作甚?”
盛竹嘟嘴,“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莫麗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人品一般,家世一般,成績一般,哪哪都一般,你最好别跟這人有來往。”
盛竹慢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所以他就隻是一個顔如冠玉風流倜傥玉樹臨風的一般人。”
“……”莫麗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
“但你還沒回答我。”莫麗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每個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