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有副作用,也比他現在動不動就想吐來得好,早上是什麼都吃不下,碰到油膩味大的就受不了,現在連路邊的花香都一起折磨他。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再怎麼有副作用也比當個怪物強。”
愈發不舒服的江夏惡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禍首,咬着牙加重了“怪物”一詞的讀音,對他的虛情假意嗤之以鼻。
他覺得再待下去,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吐周景陽一身。于是江夏拿着藥,捂着口鼻轉身就快步離開。
喬穆扒在不遠處的樹邊,伸着腦袋看向兩人。不一會兒,見江夏捂着口鼻跑出來,他還以為江夏又要吐了,舉着礦泉水瓶也跟上去,“哎哎同學這有水!”
江夏滿腦子隻想離這幾棵開着花的樹遠一點,走了幾米後才停下步子,平複着呼吸,壓下胸中的惡心感。
喬穆也停在他身旁,仍然舉着水瓶,遞給江夏:“同學,你現在好點沒?這水還沒喝過,給你用。”
江夏撫着胸口,呼吸着沒有膩人花香的空氣。看到又跟上來的喬穆,小幅度翻了個白眼,接過水瓶漱了幾下口。
怎麼以前沒發現喬穆這麼纏人,真搞不懂他跟上來湊個什麼勁,搞得他和個瓷娃娃一樣。
“喬穆,和你說了剛才的事和你沒關系,我好得很,你别擔心了。”
他這幅樣子一點不像是沒事啊,喬穆還是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看着眼前的人打算離開,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叫住人,“哎你叫江夏是吧,我記得我們還是住一個樓的,以後就算是認識了!”
江夏看了眼笑得陽光燦爛的喬穆,别開目光輕輕颔首。
接下來的幾天,江夏按照藥盒中的說明書,卡着規定的藥效時間連吃了幾天藥。每次吃完藥,他都覺得胃裡隐隐約約地疼起來,連帶着沒有胃口吃飯,都省得吃完了再吐。
秦卓倒是天天問他有沒有不舒服,江夏不忙的時候偶爾回幾句,但大多都是敷衍。
他覺得按時把藥吃了,能打掉這個礙事的孩子就行。哪怕難受點,也沒什麼不能忍的。
周末下午,江夏忍着胃裡的不舒服到了酒吧,沒一會兒就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胃裡的不适感。
他核對着單号信息,挑了酒櫃裡的幾瓶紅酒,放到托盤上快步走到了二樓卡座。
“先生,您好,這是您點的金雀翎。”江夏把酒放在桌子上,說完就轉身離開。
靠在沙發上萎靡的朝明聞言看了眼穿着制服的江夏,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這個清吧比一般的夜店酒吧安靜許多,燈光幽暗,卡座隐秘,很适合喝酒談心。
朝明下意識想叫住江夏,但已經有些醉了的他擡起手又跌回沙發,人已經走遠了。
朝明想了想,也不知道叫住江夏能說什麼。
一個月前他們倆不過萍水相逢,他壯着膽子,想給喝悶酒的周景陽下些助興的藥,借機潛規則老闆求些新劇角色。
業務不熟練的他還沒找到時機下藥,竟然在洗手間被喝醉酒的老男人調戲了一番。
路過的江夏聽到聲音,直接沖了進來,把他護在身後,叫來了保安。
他當即認出來,江夏就是一直負責給周景陽上酒的服務員。于是他趁着沒人注意,直接把助興的藥下到了周景陽的酒裡。
誰知道等他被保安拉着處理完騷擾他的老男人,沒過幾分鐘,他再去卡座找應該□□焚身的周景陽時,人竟然已經不見了。
他在酒吧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導緻他的這次潛規則計劃算是徹底失敗。
但他對沖進來救了他的江夏還是很感激,而且江夏竟然認識周景陽,周景陽還和他一起去醫院看病,他不知道這兩人如何有了關系,難道江夏有什麼隐藏背景?
雖然江夏看起來好像不記得自己了,剛好他也不想上次的事情暴露,尤其是被周景陽知道。
今天那個告訴他周景陽是gay的人又約了他,勸他說想要資源,必須付出些手段才行。無論周景陽是不是彎的,隻要讓他有看起來彎的證據,比如在床上随便拍幾張照片,以此要挾他安排幾個主角,自然不是難事。
朝明醉眼朦胧地看着桌上擺着的藥瓶,将藥瓶輕輕握在了手心,猶豫着是否要以得罪周景陽為代價賭這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