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喘着氣說:“周總是不願意給了?既然不願意還腆着臉說什麼給我補償?你補償得起嗎?”
周景陽不承受一遍同樣的痛苦,他何談補償!這生育的代價就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幾張紙可以抵消的嗎!?
江夏臉上的笑意緩緩消散,神色轉而冷如冰霜,目光箭一樣直狠狠地射向周景陽:“既然不願意就給我滾,别出現在我面前!這個孩子怎麼樣隻有我說了算,沒有你說話的份!”
周景陽捏緊了放在身側的手,怒火正盛,“江夏,你可别忘了這孩子也是我…”
周景陽的話還沒說完,病房門被突然推開,喬穆拎着大包小包走了進來,疑惑地看向兩人:“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孩子?”
周景陽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臉色黑得吓人,撒氣一樣瞪了喬穆一眼沒有說話。
喬穆不服氣地也回瞪了眼周景陽,覺得這人真是有病。
随後,他把手裡的包放在江夏床邊,解釋道:“我去你寝室拿了幾件衣服,又買了些日用品,你看還有什麼缺的我再去拿。”
江夏躺在床上看着喬穆貼心地把東西都放好,開口問道:“醫生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他想盡快出院,盡量避免有人知道他懷孕的事情。尤其是喬穆,他不想喬穆看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醫生說可能要再觀察兩天,我已經找輔導員幫你請假了,不着急這幾天。”
江夏抿着唇,心裡煩躁,他想找秦卓再商量手術的事情,實在不行找别人做也行,就是要承擔被人知道的風險。
如果實在是怎麼樣都不行,他隻能想辦法藏起來找個地方把這孩子生下來。
可是生下來又能怎麼辦?他能把這孩子帶到哪?他還沒畢業,他還要賺錢養家糊口,帶着個孩子能幹什麼?到時候又怎麼解釋?他這種情況生下來孩子,如果孩子有問題又怎麼辦?能是個正常人嗎?難道真的把孩子留給周景陽?
這孩子就像個燙手山芋揣在他肚子裡,動不得又礙事。讓他想起來就煩躁,恨不得一人一胎一了百了!
但轉念一想,這孩子真的能生下來嗎?秦卓也說過他肚子這孩子固然難打,但生下來也一樣不容易,也許他根本就生不下來也說不定。
“江夏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有哪裡不舒服嗎?要吃早飯嗎?”喬穆看江夏臉色越來越難看,搖着他的肩膀問道,打亂了他紛飛的思緒。
江夏輕輕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想盡快出院,已經沒什麼不舒服的了,學校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喬穆有些為難:“你骨折回學校多不方便,還有胃出血也要好好養着。學校的事不急這一兩天啊,養好身體再忙也不遲。”
喬穆費了半天口舌,好說歹說勸着江夏再住幾天院,終于讓他松口答應再呆一天,要是沒什麼其他情況再說回學校的事情。
“我去叫人來換藥。”喬穆安頓好江夏,想要找護士換藥。轉身就看到站在一旁臉色不好的周景陽,瞪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出了門。
周景陽接了兩個助理的電話,着急回公司,走之前對着江夏沒好氣地說道:“話已經說在這了,你同不同意都改變不了什麼,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我勸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撂下話,周景陽拿起椅子上放着的西裝外套,看了眼江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