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幹什麼?你該謝謝我,沒有我你哪來的機會和你這冷美人勾搭在一起?”連踹了十幾腳的周榮氣不過地一腳踩在了周景陽的胸口上,奮力一踢,把躺在地上的人踢得翻了個身。
心口頓時一陣撕裂般劇痛,周景陽被迫趴在地上,抑制不住胸中肆虐翻湧的訝然震動,強撐起身子用力攥緊周榮的胳膊,厲聲喝問:“你說什麼?!”
黑紅的血沫從他的唇角逸出,止不住地滴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周榮萬分嫌惡地拿出紙巾擦了下手上沾染的血迹,蹲下身子将髒了的紙巾扔在了周景陽臉上,“怎麼?英明神武的周總竟然不知道嗎?”
他貼近目光瞬間恫怔驚愕的周景陽,湊在他耳邊戲谑道:“我那藥的滋味不錯吧?”
“怎麼可能,是你下的藥?”
周景陽簡直不敢置信,驚詫萬分地喃喃道。
他和江夏的開始的那次意外,竟然是周榮下的藥?怎麼可能?!
“周景陽,你可真夠蠢的。”一旁制住江夏看了半天戲的朝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出來,“我給你下了兩次藥,你居然一次都沒有發現哈哈哈哈哈?”
笑完的他目光一轉,狠狠瞪了一眼被他綁着扔在地上的江夏,擡腳踹在了他的身上,歇斯底裡地罵了幾句:“要不是便宜了你這個賤人!我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朝明眼中俱是恨意,踢人的動作也是狠戾十足,對着江夏圓潤凸顯的肚子連踢帶踹。
聽着朝明瘋狂的謾罵嘲笑,周景陽驚愕的視線随之落到了被連番狂踢的江夏身上。
“不!住手!”
聽到周景陽撕心裂肺的制止喊叫,朝明踢踹的動作愈發激烈,圓睜的雙眼中迸發着深深的嘲諷和憎恨,“看你緊張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賤人懷了你的孩子呢。”
渾身血污的周景陽目眦欲裂地大喊出聲,驟然迸發出一股歇斯底裡的力氣,手腳并用地從地上跪着爬起身,一把推開了蹲在他身前的人,三兩步撞開了瘋狂踢踹的朝明,徑直撲到了江夏身上。
“江夏,江夏!”周景陽抱着身下不停蜷起肚子的人,驚恐萬分地看着他煞白如死灰的臉色,“你怎麼樣?!”
被推了個跟頭的周榮陰沉着臉,伸手從兜裡掏出來一把折疊刀,甩開刀刃,跨步上前,“你們兩個倒是挺情深意重的啊,不過也是,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容易把你騙到這荒山野嶺來?”
周榮舉着手上鋒利的瑞士軍刀,神色一冷:“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讓你們一起在這殉情!”
話音未落,他拿着刀伸手就要捅向抱在一起的兩人。
頭頂上密布的烏雲壓城一樣籠罩在天地之中,醞釀了許久的雷雨驟然劈天而來,轟然将天幕撕開了一道裂口。
刀刃反射的亮光和遠方霎時間劈下的閃電一同閃過,周榮握着刀柄的手被猝然震得一松,軍刀猛地掉落在地。
強撐着站起身的周景陽随手從地上抓起一塊黑亮的石頭,肩膀擦着捅過來的刀刃直直檔向了刀尖,拿着盡染血印的石頭閻王索命一樣站在周榮面前。
瞬間傾落的暴雨洗刷着他臉上的血污,露出了血痕縱橫下陰鸷嗜殺的一張臉。
驚雷瞬間劈落,讓周景陽帶着血痕的臉有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周身散發着濃烈的狠戾氣息。
麻了半隻手的周榮被眼前的周景陽吓得連退了半步,差點坐倒在地,在濕滑的地上不停摸着自己掉落的瑞士軍刀,色厲内荏道:“你!你别過來!”
腳下踩着刀刃的周景陽扔了石頭,俯身一把将刀撿了起來,利刃指着近乎坐倒在地的周榮,臉色陰沉如水:“你和朝明到底都幹了什麼?!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我隻是給了朝明些催情的迷藥!藥都是他去下的,和我沒關系!”欺軟怕硬的周榮見周景陽氣勢駭人,頓時飛快地轉着心眼,将責任推卸了個幹淨,“那照片也是朝明偷拍的!這次綁架也是他的主意!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拿着刀的周景陽滿腔心緒俱怔,強撐着的身子差點站立不穩。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周榮和朝明的把戲!?是這兩個人玩弄了他?!
“周景陽!如果你不想江夏死的話,最好給我乖乖把剩下的錢拿出來!”
趁着兩人在暴雨中對峙,朝明轉身扯起了地上蜷縮着身子的江夏,将被綁着的人拖到了湖邊,對着周景陽厲聲大喊。
朝明在雨幕中高聲喊着話,一把推倒了濕透全身的江夏,踩在他的肚子上用力碾着,時刻準備着将人踹進湖裡。
躺在地上的江夏臉色灰白,在暴雨洗刷下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