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靠在病床上的江夏則神色冷默地,聽着宋如辰喑啞着嗓音的自白。
他皺着眉頭,略顯不耐的神情像是在聽毫不相幹的另一個人的故事,唯有緊握着的手透露出他的不安。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這一切?”
從醫生那裡知道自己竟然失憶了,江夏沉默着将清醒以後的震驚和惶恐強行壓在了心裡,疏離又帶着戒備地面對着跑過來叫自己“哥”的人。
他口中的内容像極了八點檔裡的豪門故事,劇情狗血又離譜,讓他沒辦法又不可能相信。
除了這故事裡提及的“江姨”。
他似乎記得小時候外婆和母親吵架時,曾經提起過母親去城裡給人當保姆。
外婆對母親出去城裡打工什麼都沒混出頭,卻還帶着個沒爹的孩子回去這件事很是怨恨,吵架十次有八次都是因為這件事,還落了不少村裡人的閑話。
直到外婆病了以後全靠母親照料,這兩年才少了些争吵,連帶着外婆對偶爾回去的江夏臉色也好了點。
可是他從沒聽母親提起過以前進場當保姆的事情,也沒想過自己會和這種荒誕的故事扯上關系。
“不信你可以問江姨!她可以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宋如辰攥着江夏的胳膊,面色緊張,神情急切。
聽到宋如辰談及母親,江夏抿着唇,眉眼間流露出濃重的焦躁。
他怎麼能讓母親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
“江夏,那個,你的手機……“
就在病房裡一片微妙之際,抱着孩子瞪着眼睛圍觀了一圈八卦的秦卓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旁的衣架,見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得已将已經震動了半天的手機從江夏外套口袋裡拿了出來,輕輕地朝着病床遞了過去。
手機還在不停震動,江夏低頭一看,來電顯示上赫然寫着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