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舒薇還沒回來。任時之回了卧室,點開微信,見左序給他發了幾條信息:
【Left:小時時,你搬家啦?】
【Left:秦生說你搬到郁城了。你說巧不巧,我明天要去郁城打比賽,我們這麼久沒見了,明天聚一聚。】
【Left:明天是周六吧,我給你和秦生拿了票,你來看我比賽吧。】
【Left:你們直接來就行,我讓小白在門口等你們。】
任時之打字【Time:好。
】
剛發過去,對方立馬就回【Left:小時時放學啦?】
【Time:嗯。】
【Time:這次比賽都有哪些戰隊?】
【Left:飛鷹戰隊,MOT戰隊,雄獅戰隊,反正和之前的沒差,都是老熟人。】
【Left:不過雄獅戰隊這次可能連前三都沒戲。他們今年換了個狙擊位,青訓隊上來的,上次和我們隊比了一把,還沒你玩得溜。】
【Left:如果老錢的病沒有複發退役,我們這次赢得概率可能還不大。這麼一來,我們這次占了大便宜。】
任時之知道這件事。錢飛是雄獅戰隊的狙擊手,不管是預判還是槍法都沒得說。可惜前段時間他的舊病複發,事發倉促,他們戰隊隻好急忙找個替補。
【Left:嗐,挺可惜的。】
【Time:那他之後幹嘛?】
【Left:……找了個女朋友,度假去了。】
【Time:……】
【Lefe:艹了,别提多羨慕了。我們之前還給他送安慰,聚一起吃了一頓飯來着,結果人家第二天就去了三亞曬朋友圈。】
【Lefe:呵呵,然後我們挨個打電話給他問候了一番,這個狗逼。】
任時之笑了
【Time:江哥不是帶你去過一次嗎?】
【Left:那天啊……那天下雨,我們一整天都待在酒店,哪都沒去成。】
接着左序又連忙發了一條,像是刻意回避似的【Left:小時時,我收拾東西去了啊,明天見!】
任時之沒多想【Time:嗯,明天見。】
月色入戶,步嶼洗完澡躺在床上,正翻着任時之的朋友圈,發現還挺多,有些意外。
任時之的頭像是一隻貓,露着肚皮,仰躺着睡在一盆風信子旁邊,頭被花盆擋住了,沒有頭。
步嶼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人的朋友圈裡基本都是一些畫畫作品,和一些生活日常。
步嶼挨着翻:
Time:七點過被這小家夥打呼噜鬧醒了,所以我醒了,你也别想睡……
配圖是一張掐着貓脖子的圖片,無辜的看着鏡頭。
Time:我還不知道,這玩意兒居然這麼“人性化”。
配圖還是那隻小貓,翹着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Time:你可真有意思。@秦生。
配圖是一張橘子的圖片,被抓的稀爛,旁邊還有幾張殘碎的葉子,慘不忍睹。後面則是幾張秦生狼狽的模樣。
下面是秦生的回複:我真不曉得有狗。
Time:下次偷橘子别逮上我。
秦生:得,下次我給你墊後。
Time:呵,老子不信你的邪。
步嶼看得津津有味,捂嘴笑着心想這人怎麼這麼有意思,難以想象那張清冷面孔的下面居然這樣子的。
接着是一些繪畫作品,讓他意外的是,這人畫的内容異常的引人注目,不管是色彩,搭配,風格,還是細節和比例,都能精準的掌控,雖然他看不明白畫的内容,但他也能為之震撼。
越往下翻,越讓人覺得驚喜。
步嶼難以置信的看着任時之的繪畫作品,這人居然連不同的繪畫類型都有接觸:油畫,國風,彩鉛,水墨,這些他都能完美诠釋了它們的美。
不過在早期,這人的繪畫作品一律都是由圓珠筆畫的,線條潇灑淩亂,讓人感受到一種掙脫束縛,視死如歸的殺意。
可是在讓人窒息之際,又能深深地感受到沖破牢籠重新泥槃的新生。
步嶼停止了滑動,心想着這人經曆了什麼,才能畫出如此深度的畫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聲,禦謹言發了信息過來:
【禦謹言:明天Left比賽,你來不來?】
【By:沒興趣。】
【禦謹言:啧,我票都買好了。】
【禦謹言:反正你明天也沒事,出來透透氣,免得發黴。】
【By:……】
步嶼手指繼續滑動,忽然滑到一張遊戲戰績表,停頓了一下。
【By:我來。】
【禦謹言:真的?你别到時候說你遛狗沒空。】
【By:我遛狗那次你去的是酒吧。】
【By:最後你還不是被你哥逮回去了。】
【禦謹言:……打住,明天上午七點半到龍岩二段路口見。】
【By:嗯。】
第二天早上六點過左右,任時之被一通電話吵醒了。見是秦生打的,接通:“你最好有事。”
“天,快下來接我,我他媽要被凍死了。”
“嗯?”任時之覺得自己沒睡醒,問,“你在哪?”
“你家下面,快點哥。”
“艹。”任時之也不睡了,掀開被子就爬了起來,“等着。”
剛出卧室,任時之又折回去,拿了件外套奔下樓。
秦生見任時之來了,還沒開口就被對方劈頭蓋臉的扔了件衣服來。
“等多久了。”任時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