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開學,班裡的同學狂補周末作業。
步嶼來到班上時,班裡的同學兩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呼江湖救急。
步嶼把作業遞給了那群“猩猩”,限他們在早自習是抄完。然後自己從書包裡拿了幾張紙出來,走到前門的一塊小黑闆前貼了上去。
“班長,你貼的啥啊?”
“上次老劉講的齊次式。”步嶼道,“你們不是還有些人沒懂嗎,我回去搜了一下,整理了一份出來,上面有題和詳解,旁邊還有我的批注,不懂的再來問。”
“我靠,班長牛逼!”
“班長牛逼!”
班上的人齊呼呼的大喊。
步嶼笑道:“抄你們的作業去。”
任時之錯過了一班車,剛好踩點到了教室。
步嶼:“早上好。”
任時之:“早。”
“你家很遠嗎?”步嶼關心地問。
“有點。”
“在哪?”
“九星街。”
步嶼:“……”
九個站,你管這叫有點。
周一要升旗,任時之還沒領到校服,初糖說要去找老白簽字才行。結果老白沒在,回來時班上的人都下去完了。
步嶼換好制服回來,見任時之還在教室:“不下去嗎?”
任時之看過去,愣了一下,道:“老白沒在。”
步嶼會意,走過去把手上的校服披在了對方身上:“介意穿我的嗎?”
任時之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錯開視線:“不介意…謝謝。”
“嗯。”
步嶼是升旗手。升旗時,他和解元并排站在前面,舉着五星紅旗的一角,神情嚴肅莊重。謝雲和洛星辰緊跟其後面。
四人和身後的儀仗隊穿着白色制服,高幫黑皮靴,步伐一緻的踏過主席台的前方,腳步聲整齊劃一,響亮至極。
到了旗杆下,步嶼用力揚出紅旗。
風聲獵獵,紅旗在衆人的目光下冉冉升起,那抹鮮豔的紅色在春日下熠熠生輝。
旗升完畢,儀仗隊散場。
和平常一樣,步嶼和解元回歸班級後方,引來周圍其他班不受克制的尖叫。
寬肩窄腰大長腿,腰上的皮帶硬是将兩拉高了幾分,且兩人身高相差無幾,迎面走來時,氣場直接拉爆。
小李傑是愛竄的,偷摸着跑到了後面,對解元上下其手。
步嶼走到任時之旁邊,看向他的後頸,忽的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
他頂了頂腮幫,深呼吸了一口氣。
任時之突然擡頭:“你衣服我帶了,一會兒給你。”
步嶼低下頭:“好”
上了三節課後,小李傑轉頭問步嶼:“不是,我怎麼感覺各科老師都朝我們這個方向看?我沒幹啥吧。”
步嶼:“……”
“尤其是物理老師,他看我們這的次數最多。”
“不知道。”他看了眼旁邊的人,心想雙眼放光時多半是看任時之,磨牙時多半是在看自己。
“好奇怪哦,難怪我作業錯太多了。”小李傑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啊,我物理這麼好應該不會吧。”他又看着解元在那做題,湊過去,“小元元啊,你記得你物理選擇題不?”
“BCCAD,多選ADBDBD。”解元回他,絲毫沒影響做題。
“靠,不會以為我們抄的吧。”
“任同學,老白找你!”前門突然有人吼道。
任時之擡頭,放了筆起身出去。
步嶼撐着臉,勾了一下他的手指。
任時之一愣,回頭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
“哦。”
步嶼回收視線,摩挲了一下手指,不想讓他去。
到了辦公室,任時之見英語老師和物理老師也在這,向他們問了聲好。
蘇影坐在白榷辦公桌的一角,撐着大長腿,笑道:“時,你現在可真有意思。”
任時之不懂她在說什麼,疑惑的看向白榷。
白榷走到他身邊:“時,也許你現在還很困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害怕我們。”
“什麼意思?”
白榷閉上眼,轉瞬間,就見他變了副模樣。男人身着月白色的神服,額間出現淡淡的金色圖紋。
他睜開眼,向任時之伸出了手:“時,跟我來吧。”
任時之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自覺的就把手搭了上去。
這人好熟悉,好像……他們認識了好久一樣。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向前倒去。
“哥!!!”時看着時間聖域的上方,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從上面墜落下來,“哥——!!!”
故看着向他奔來的時,嘴角微微勾起,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對不起啊時,哥哥不能再陪着你了。
他閉上眼,感覺自己的神識仿佛一點點的被抽離,開始慢慢消散。
怎麼辦,那人還在等我,他還在等我。
他心裡難過起來。那人要是找不到我了該怎麼辦。
我不想死,不想死……
舍不得死。
域啊,要是我真的消失了,不要難過……
時接住掉落下來的故,聲音極顫:“哥,哥……不會的不會的…”他慌慌張張的去擦故臉上的血,可是怎麼也擦不掉,“哥,哥,你睜開眼,你睜開眼看看我,哥……”
“哥——!!!”
“哥,哥,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你不要死,哥……”時受不了了,不知所措的在那嘶吼着,聲音撕心裂肺,“哥,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你說好要帶我去海冥星的,你說好了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混蛋,哥你不講信用,你不能丢下我,哥!!!”
“時,”有人喚他,“故犯了時間的大忌,神主是要懲罰他的。”
“大忌?什麼大忌?”時看着帝夜,“他隻是救了一個人,憑什麼要他神格破滅!!”
帝夜看着他不語。
其餘神使紛紛到達聖域,榷看着地上的時,叫他的名字。
“别過來。”時低着頭,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到故的身體裡,想把他的神識留住。
“時!你幹什麼?!快停下!!”榷制止他。
時沒有停止,他把自己的時間全部都給了故,把他的神魄保住。
“時,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知道啊,可他是我哥啊!”時紅着眼眶。
“你,你!”榷全身都在顫抖,“時!神主會把你的神格毀滅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時看着他們,眼睛無神,他喃喃道,“神有什麼好做的,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