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時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說,“雲生先生,破鏡之後,你會怎麼樣?”
“破鏡之後……”溫雲生笑笑,“誰知道呢,或許我能提前和你相遇。”
他總是這樣溫和的性子,但對人又有點冷淡疏遠的意思。
但對時來看,卻意外的上心。
“好了,該回去了,你的那位好友,似乎挺在意你的。”
“嗯。”
步嶼抱着手臂倚在松幹上,見兩人回來,站直了身。
溫雲生朝着松林的一邊吹了聲口哨,隻聽松林風聲奔馳而過,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逼近他們時停了下來。
溫雲生順了順雪狼的毛,招呼二人過去,雖然猜測到這人的身份,溫雲生還是忍不住又看了步嶼一眼,沒說什麼。
送兩人離開後,溫雲生留在了原地,良久後,他看着兩人遠去的方向,眯起眼道:“不出來麼?”
韓奕從樹後走了出來,看着身前那道清瘦的背影,這人穿得很薄,似乎并不見冷,發絲因為風大而貼着臉面。
他也沒問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沒走,向前走了過去。
溫雲生側過臉,勾了勾唇,看着他破了的唇角:“小孩不乖,怎麼辦?”
雪狼背上,任時之有點走神,連步嶼貼近都沒發現。
突然間,一隻手從身後環繞過來,勾起他頸間的項墜。
“雲生先生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步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任時之一驚,發現這人挨得自己極近。
“嗯。”任時之回答得坦蕩。
“那哥哥~”步嶼突然把下巴搭在任時之的肩上,“你會因為前世的情仇,疏離我嗎?”
任時之被步嶼一聲“哥哥”驚得反應不過來,下巴還搭在他肩上,就連說話都結巴了,“不,不會。”
步嶼勾唇笑了笑,像是得逞的一隻魅狐狸,“那哥哥不會因為老白他們所說的疏離我吧。”
任時之很想捂臉,紅了耳根:“也不會。”
“所以,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步嶼楚楚可憐道:“可是哥哥剛剛還說不會疏離我的。”
“你講點道理。”任時之握住步嶼勾着項墜的那隻手,不讓他亂動,閉着眼道,“貼得太近了。”
步嶼這才放過他,滿意道:“好吧。”
任時之長得白,但凡臉紅就特别明顯,他愣在步嶼的一聲“哥哥”裡,不知他怎麼說出口的。
他又試想了一下秦生叫自己“哥哥”的畫面。
艹,驚悚。
可是步嶼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叫出口,還毫無違和感。
任時之不敢想了,髒耳朵。
這次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雪女廟,因為發生雪崩,外面隻露出了一塊門面,還是雪狼幫了大忙找到的。
雪狼體型大,進去不容易,隻能在外守着,注意着周圍情況。
任時之和步嶼進了廟,發現裡面并無什麼特别,和普通的廟一樣,神像,香燭,都有。
“應該有密室。”步嶼道。
任時之點頭,看着周圍的環境,太幹淨了,而且做那些人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那種事。
“我去那邊找找,你去另外一邊。”任時之道。
“好。”
兩人找了半天,牆摸了,地踩了,連角落裡的老鼠洞都沒放過,硬是一點迹象都沒有。
奇了怪了。
兩人回到中間,挨着一起。
任時之緊皺着眉:“我這邊都找了,沒找到。你呢。”
“我也是。”
“這隻有雪女廟吧,不然怎麼會沒密室。”任時之百思不得其解。
“來的時候看了,這附近沒有山洞,應該不會。”
任時之盯着雪女神像看,眯眼盯了一會,像是發現什麼,走了過去。
步嶼跟在他身後:“怎麼了?”
“會不會在這雪女神像上。”任時之道。
這座神像足足八尺有餘,臉上挂着逼真的神情,動作飄渺仙氣。
任時之仔細看了看這座神像,發現雪女的無名指手指尖處有一圈痕迹。
“步嶼!”任時之回過頭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找到了!”
步嶼過去看了看,那一圈裂痕真的不容易發現,不湊進根本不容易發現。
“厲害啊,小任同志。”
“……去你的。”
神像的指尖轉動,果不其然,神像身後傳來一陣巨響的聲音。
任時之:“開了。”
兩人拉開神像身後的帷幕,走了進去。
那是一道密道,無燈,隻有接近外面的通口能看見,裡面就像一個黑洞。
任時之化出結晶,和步嶼對視一眼:“走吧,進去看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