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任時之抵着他的肩,低頭看着步嶼染上绯|||色的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知道。”步嶼蹭着他的臉,“可是哥哥,再不出去的話,阿姨她們該起疑了。”
“你真是…就仗着我拿你沒辦法是吧。”
折騰一番後,兩人終于換好出去。
舒薇見了兩人後頓時眉眼彎彎,見任時之領子沒正好,走到面前正了正他的領,拂着臉道:“哎呀,我眼光真好。”
任時之不自然的扭過頭,意外對上一面鏡子,發現自己耳根上的羞紅還沒消下去。
“兩人雖然是兩種風格呢,但都好養眼啊。”店員小姐捂嘴輕笑,“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也滿足了。”
“就這兩套吧。”舒薇直接拿下,預算還算充足。
“好的,請稍等。”
舒薇帶着兩人繼續逛,見時間不早了,又帶着去超市買菜。
“今天魚作主菜怎麼樣,小家夥們?”
“我要吃麻辣魚片。”任時之道。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
“媽,我想吃。”
“好好好,依你。”舒薇心軟,“小嶼呢,喜歡吃什麼,阿姨給你做。”
“藕炖排骨吧。”
“好,正好解辣。我們去買藕和排骨去。”
買了好些食材,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舒薇進到廚房,開始清理食材,兩人跟着進廚房,把買的菜拿出來清洗幹淨。
“媽,土豆是切絲炒還是切塊炖肉?”
“炖肉吧,味道肯定很香。”
“好。”
一旁的步嶼在去藕皮,舒薇見了,溫馨提着着:“小嶼小心手哦,不要刮傷了。”
“好的阿姨。”
三人其樂融融的在廚房裡忙活,趕在中午完成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啊,看着真好。”舒薇合上手,“有兩個兒子好幸福啊。”
雖然知道這是句玩笑話,但兩人聽後還是愣了愣。
“快吃吧,下午休息一會兒我們去拿蛋糕,晚上去遊樂園怎麼樣?”
兩人:“好。”
午飯過後,步嶼抱着任時之在床上睡了一會兒,等任時之入睡,忽然聽到外面的動靜,步嶼把旁邊的人輕輕放好,起身出去看了一下。
“阿姨,怎麼了?”
“小嶼啊。”舒薇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碗,正在處理,“剛剛出神沒注意,把碗給打碎了。”
“阿姨我來吧。”步嶼過去拿過舒薇手裡的掃帚,快速把碎瓷片掃起來,用透明膠帶綁好倒進了垃圾桶裡。
“小嶼平時在家裡也幹家務嗎?”舒薇站在步嶼的身後,看他的動作非常熟練。
“嗯。”步嶼回答說,“上高中後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洗衣做飯都略會一些。”
“這樣啊,那也很厲害了。”舒薇笑着說,“小嶼剛剛在休息嗎?”
“嗯,不過沒睡着,時之睡了。”
“哦~”舒薇偷偷道,“小嶼,要不要看時之小時候的照片啊?”
步嶼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激動,詢問道:“真的嗎?”
“你先在沙發那等會兒,趁他沒醒給你看看。”舒薇進卧室很快折了回來,抱着一本冊子,“上次給秦生看,氣得他一天沒理我。”
“是嗎?”步嶼沉了沉眼眸。
“看這個,這時他剛出生的時候,可乖了。”舒薇滿眼喜色,“當時醫生說和其他寶寶比起來,就我們家時之最好看,眼睛可亮可亮了。”
“嗯,真的。”
“這個是他剛學會爬,過來抓我手。”舒薇回憶着,“我每次都很喜歡逗他,那次逗很了,沒讓他抓着,他小嘴一撇,委屈得快哭了。你看,眼睛裡全是眼淚呢。”
“嗯。”步嶼看着照片裡的小家夥,心一軟的一塌糊塗。
舒薇接着翻頁:“這是我在房間裡畫畫,小時之在地上爬的時候。我注意到時候他已經是個小花貓了。”
“所以時之畫畫這麼好,是阿姨從小就抓起的啊。”
說到這,舒薇這時垂下眼眸,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要是這樣真的就好了。時之是從初中開始畫的,我發現的時候還是他初二轉學那年。”
“是發生了什麼嗎?”步嶼見狀,小心問道。
“嗯…”
“我可以聽嗎阿姨。”
舒薇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澀:“嗯。小嶼也看到吧,因為時之的爸爸,我們到處搬家。時之初二那年轉學,他瞞着我去網吧上班,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後來他每個月就會給我一筆錢,不多,七八百的樣子,他說是每個月的月考年級第一,各科單科第一加起來的獎學金,回來還給我看他拿到的獎狀,我理所當然的就信了。”
“直到初三那年他爸找到了他的在網吧上班,去那個網吧鬧了一場,我才知道時之他給我的錢根本不是獎學金,而且他畫畫直播掙來的。”舒薇攥着手心,“他什麼都沒和我說,還瞞着我說家離學校太遠,在秦生家住,結果什麼呢,在網吧直播到淩晨,白天又要去上學,我都擔心他心理會出問題……”
舒薇強掩飾哽咽,“也是這件事我才知道時之為我做了這麼多。”
步嶼的手還停在相冊上時之小寶寶的手上,仿佛透過了時空,照片裡的小寶寶抓住了他的手一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心疼死人了。
“嗯,他很會藏情緒。”步嶼說,“剛開始相處的時候他不愛說話,也不怎麼和班上的人聊天,但是相處久了之後,會發現時之他的心很細。”
“嗯,時之能交到小嶼這麼一個朋友,真的非常幸運了。”
步嶼搖了搖頭:“我才是。”
兩人在沙發上又看了很多,舒薇一一給步嶼講着過往的事,時不時開心,時不時傷感,一下子就勾勒起許多美好的,不堪的回憶。
回到卧室,步嶼重新躺會床上,驚動了旁邊的人。
任時之熟練的縮進他懷裡:“去哪了?”
“和阿姨聊了會兒天。”
“哦。”任時之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步嶼輕輕撩着他的頭發,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把人又往懷裡帶了帶。
下午,舒薇帶着兩個小孩去拿蛋糕,晚上的時候,任時之和步嶼穿着舒薇新買的衣服去遊樂場,跟着舒薇買了許多小東西,還玩了很多遊戲項目,拍了很多照片。
但是有一張任時之拍的很不樂意。
先前不小心和他媽,步嶼走散後,步嶼特意在他手上綁了一根兔子警官的飛天氣球,說一會兒要是再走散了,我們就找兔子警官,一找一個準。
于是任時之就氣呼呼的吃着手裡的冰淇淋,故意不看鏡頭,側着臉,嘴角留下一撇奶油,手上綁着一個會飛的氣球,站在不遠處的欄杆那,别提多好笑了。
夜色已經降下,時間也不早了,舒薇對兩人道:“吃完蛋糕今晚你們就回去睡吧,住在這的話也不方便,正好明天可以睡個懶覺。”
可能睡不了,明天他倆還要去故哥的總部。
不過兩人沒說,默契的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