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郁城下了一場雨後終于炎熱起來。
離月考僅剩一周。
任時之,步嶼,洛星辰,謝雲……這些人早在前一個周約好考相同的分數,還打了賭。所以這周這些人基本沒怎麼見面,全在摸題型中。
然而,有人瘋了——
洛星源大清早拿着物理題在走廊上追一隻貓。
這隻貓是隻野貓,長久以來生活在學校周圍各個角落,經常出現在大衆的視野。
學校裡的學生有會抽空去喂它,久而久之,學生們見了它便會和它打招呼,稱它為:“學長”
于是乎……
“學長,學長,這道題怎麼做啊?”洛星源窮追不舍,“你看看,我給你讀題。小木塊質量為一千克,摩擦系數……哎等下——你别跑啊!”
“學長”跑的很快,深怕自己耳朵受折磨,一個輕松的跳躍,徹底甩掉身後的傻逼。
“唉……”
“洛星源,你幹嘛在這?”步嶼抱着數學作業從樓梯口上來,見他唉聲歎氣,問道。
“救命。”洛星源可憐巴巴的拿着物理卷子,“我覺得我沒希望了。”
“我看看。”
“給。”
“傳送帶問題啊。”
第三小問洛星源隻寫了一半就卡住了,步嶼在試卷上給他畫了兩個圖,做了解釋便還給了他:“怎麼不找你姐?”
洛星源輕哼一聲:“他們都在做題,哪有空管我。”
“嗯,你自己多專研專研吧,我先走了。”
周四上午,二班和七班的體育課正好撞上。
集合時,任時之腦海裡還在計算數學一道題,想出來還沒忘給旁邊的人說:“步嶼,剛剛那題算出來是五分之根号五。”
“……”
他覺得這樣下去他們要魔怔了。
于是解散的時候,他提出打羽毛球,不然精神太緊繃,反而考不好。
洛星辰本來都準備回教室了,一眼看到步嶼他們拿着羽毛球拍,過去問:“你們不複習了?”
“要。”步嶼指了指洛星源,“你知道你弟幹了什麼嗎?他在問一隻貓一道物理題。”
洛星辰:“……”
“要來嗎?”
“行吧。”
接着不斷有人加入,不少人圍觀。
當然,這少不了洛大小姐的功勞。
當場給她的小姐們們發消息來看帥哥打羽毛球。
模式是2V2,規則五個回合就下。
現在是任時之和小李傑對戰步嶼和解元。
小李傑比較活躍,站在前排,任時之站在後面,專接高遠球。
相反對面,步嶼和解元則是并排站着。他倆都夠高,力氣大,反應能力迅速,面對小李傑的輸出完全不在話下。
就在此時,步嶼一個箭步,回了一個又高又快的羽毛球回去。
小李傑失手錯過,任時之反應過來縱身一躍,用力反擊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邊突然一陣尖叫聲。
原來任時之跳起來的時候,牽動了上身的白色體桖,露出一片漂亮有型的腹肌,女生頓時躁動的跳腳。
“我去,腹肌!!”
“我的天啊,男生怎麼能這麼白,我要嫉妒了。”
“咳,任同學的腹肌好有型,我覺得手感一定很好。”
“林子你好變态。”
“你們不覺得小李傑屁股很翹嗎?”
“還有那腿……啧,我都沒那麼細。還沒毛!”
“任同學的腰也很細啊。”
“我靠,你别說了,再說我要想歪了。”
“哎不是,步嶼的臉怎麼這麼紅?”
一側,洛星辰拿着修好的DV,靠着優秀的走位,剛好把那一幕錄了下來。
……
“步嶼,你需要冷靜一下。”解元目視前方,不用看也知道步嶼現在的注意力一定在任時之那。
他熟悉步嶼的打球風格,一直以來打的都是直球,又快又狠,打在人身上絕對會腫的那種。
“嗯。”
結果對面那人對着步嶼勾了一下唇,實施了“美人計”。
“……”
解元知道,這局沒戲了。
任時之和小李傑兩人聯手打了兩個輪回,體力不支,被謝雲和洛星辰扣下了。
但小李傑非常激動,拉着任時之說:“靠,時之,咱們牛逼慘了。看到我那個極限擦邊球沒,我靠,帥得老子一批。”
話音剛落,就向後一栽,落在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别說髒話。”解元道。
“啊?我就說了個我靠,沒了吧。”
“老子,牛逼。”
“不是,這也算?”
任時之和解元對視了一眼,解元對他點了個頭,把人帶走了。
肩上突然一沉,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包裹在他周身,聲音傳來:“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把球打這麼高的是你吧。”任時之按住偷偷摸摸伸向自己衣服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裡,“要說故意的話,是你才對吧。”
“反正就怪你。”
面對步嶼的無理取鬧,任時之也隻是低頭笑着捏了捏口袋裡的手:“那你說說怪我什麼?”
“怪你露腹肌,别人還看到了!”說完口袋裡的手上下掃了一下,被任時之再次按住。
見面前的人紅了耳根,他又繼續道,“還笑得這麼好看,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是你自己上鈎,關我事了?”任時之咬牙道,想把口袋裡的手拿出來,反而被他控制住,“放開!”
“不要。”
不遠處,觀看的同班女生發現兩人抱在一起在打鬧,疑惑又激動道:
“步嶼在幹嘛?!!他在對任同學做什麼啊?!!”
“他們的關系太親密了吧。我還記得步嶼好像不喜歡和别人有肢體接觸,好幾次團體活動都沒參與。”
“不是,我看着也不像啊。”
“步大校草的性子誰不知道。除了禦謹言洛星辰他們幾個可以和步嶼說上話,其他人能說上幾句?更别說什麼肢體接觸了。依我看,他倆有問題。”
“我也這麼覺得。就算關系很好,步嶼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另外一個人表現的這麼親密吧。”
“哎,你看他們的手……”
“任時同學好像臉紅了。”
“我怎麼看着,步嶼他好像在逗任同學……”
花壇的一邊,某隻小小的身影累癱在上面。
蒲霄玉本就是安靜的性子,自然不會參與這麼劇烈的運動,但架不住洛星源他們拉着他一起來,隻好在旁邊看着。
在任時之下場後,他便沒繼續看了。在花壇的邊上回想試卷上的題。
當然,還有躲避某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