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白天,卻黑得像入夜。
暴雨沒停一會兒又接着下,馬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
咖啡廳裡,對面的男生“啧”了一聲,撐着下巴想不通道:“我還是不理解。人家都不認識你了,你還一個勁的對他好,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啊?”
許庭煥低頭不走心的攪着咖啡杯裡的白色奶沫,冷漠無情的回應:“你不用知道。”
也就對面這個沒心沒肺的男生能接受許庭煥這個态度,翻了個白眼:“呵呵,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和别人好,不好受吧。”
這話一說,簡直往許庭煥心裡紮。
許庭煥動容了一下,又不動聲色恢複了平靜:“我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我奢望的不多。”
“是嗎?”男生自然看得出他心裡的不舍和不甘,畢竟搭檔這麼久,這都看出來就有鬼了。
他替許庭煥惋惜了一聲,“可你等他了好久不是嗎?就這麼放棄了?換做是我,我肯定把人搶過來。”
聽着男生的話,許庭煥沉默了一下,假裝平靜說:“我沒這個打算。”
“還有,等我處理好一些事後,我就離開組織了。你找個其他人作搭檔吧。”
“啊?”男生驚訝道,“你要去哪?”
許庭煥淡淡說:“我不知道。”
自時過境遷,他就再沒了歸處。
唯一支持他堅持下來的,隻是那顆落不下的心罷了。
現在人找到了,等東西物歸原主,他就該離開了。
“可是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垃圾。我找誰搭檔去。”男生鼓着嘴,“而且組織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你也不想想你能力在我們當中有多出色。你要是敢走,你就不怕他們暗中對你殺害嗎?”
“不會。”
男生皺起眉,對方說的太肯定了,讓他一瞬間有種總不會相見的錯覺。
“好吧好吧好吧,那你遠走高飛後,就我一個人了呗。”
“阿律,”許庭煥喚他,“幫我守護好他。”
男生愣了一下:“靠…知道了知道了。早就被你拉下水了我還能怎麼樣,好人做到底喽。”
許庭煥終于露出一個微笑,輕聲道:“謝謝。”
“咦~”男生搓搓胳膊,“肉麻死了。”
——
任時之是被熱醒的。
卧室裡拉着窗簾,昏暗的光線隻能隐約看見對方陷在黑暗裡的輪廓。任時之感受到旁邊的人窩在自己懷裡,摟着他的腰,呼吸低淺而勻稱,睡得非常安穩。
任時之低頭撥弄懷裡人的頭發,看着對方熟睡的臉,沒法否認這是自己多次放縱這人的主要原因。
任時之忽然湊近過去,忍不住偷偷親了一下,然後立馬遠離,見人沒醒,又壯着膽子偷親一下。
下個瞬間,摟着自己腰上的那隻手突然發力,把他帶到上面去,睜眼便撞進了步嶼眼裡。
“你偷親我。”下面的那人壞笑着。任時之趴在他胸膛上,面紅耳赤,咬嘴道,“反正你是我的,親一下怎麼了。”
“嗯,嗯,”步嶼笑裂了,眉眼盡是笑意,“使勁兒親。我是你的。”
任時之輕哼一聲,打算起來,步嶼把他拉了回去:“不睡了?才睡了兩個小時。”
“熱死了。”任時之撐起來,睡袍恰好下/垂,露出一片上好春/光。
步嶼眼神暗了暗,不讓他走,勾/腰把人帶了下來,埋/進對方懷裡深/嗅對方的味道,聲音誘/惑,“再睡會吧。”
任時之塌/着腰,眯着眼睛拍了兩下他臉:“再野一下試試呢?”
步嶼笑了,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也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引/誘任時之。他拿過任時之的手拂在自己臉上,蹭着他手心,“哥哥難道不喜歡嗎?”
這撒嬌簡直要了任時之的命。任時之極緻克制才道:“别扯這些,我要起了。”
步嶼眼睜睜看着任時之慌忙起身,拉開窗簾,轉身去了浴室。
他隻好起身。剛套上睡褲,就聽見敲門的聲音,光聽這敲門的動靜,就知道是禦謹言這厮,還整上了摩斯密碼。
步嶼開門,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無語住了。
一群人堵在門口,禦謹言還沒開口,他身後的女生反而尖叫出聲。
“啊——”
初糖捂住眼睛,但還是忍不住偷看,柚子捂住嘴,驚訝于步嶼身材好得不像話,洛星辰毫不客氣的打量步嶼,看着他身上的吻痕,“啧”了一聲。
“你們幹嘛?”
洛星辰把袋子遞給他,癟嘴:“還能幹嘛,給你和時之送衣服啊。去吃飯。”
房内,任時之從浴室出來,詢問道:“步嶼,我剛聽到尖叫聲,你聽見了嗎?”
然後衆人就看見任時之身上的吻痕更嚴重。
洛星辰“我靠”一聲,還來不及細看,門就被“哐當”一聲關上。
“洛星辰他們?”任時之有點懵。
步嶼拿着袋子大步流星的朝他過去,“嗯”了一聲,就把人往卧室裡帶。三下五除二,任時之就稀裡糊塗的被步嶼換好了衣服。
等他把門再次打開時,洛星辰直接沖了進去。
步嶼無語靠在門邊:“還沒看夠?”
洛星辰摸了摸鼻子,胡說八道說,“沒,我看你這間房間跟我那間不太一樣。”
見任時之出來了,眼睛一亮一亮的,又歎聲歎氣道,“怎麼就便宜你了呢。”
蒲霄玉自然看見了剛剛任時之身上的情況,紅着臉問:“時之,你和步嶼平時都這麼相處的嗎?”
任時之不自在“咳”了一聲,“也不是每天這樣,就他偶爾發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