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憲就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再時不時逗一逗秦泷,可惜有人不想他過好日子——城裡有人失蹤了。能在地下城安家落戶的人不說祖上富過也是勤勤懇懇一代一代的積蓄,更多的人可是住在石洞裡的。可現在地下城有人失蹤了。城外的人失蹤趙憲這個城主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這個情況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失蹤人口的家屬就要激動的朝他扔臭雞蛋讓他滾下台了。
趙憲坐在地下城警局的會議室看着分析案件的一幫人,線索台上貼着一個照片,照片上的人一看就是憨厚老實的普通人。
一個男人,結婚有孩子,在城外一座礦場工作,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平時也沒有和人起沖突,周圍的人都很喜歡他,卻在一次工作結束回家的路上消失。
地下趕不上地面,模糊的監控中那個男人已經踏進城裡,在城門處卻被一個黑衣人打暈帶走。
“失蹤者尤爾特,一位高級礦工,33歲,有位在城裡教書的妻子,于昨晚十點三十四分出現在城門口……”
趙憲打斷那位警官,“打擾一下,高級礦工?”
“是的城主。”警官翻閱着資料确定的開口,“尤爾特祖上都是開采龍血礦的專家,他現在是我們城裡開采龍血礦的高級礦工和開采顧問……”
趙憲輕輕敲着桌子,他突然輕笑,“高級礦工很多嗎?”
“不多。”警官有些疑惑城主為什麼這麼問。
尤爾特很大可能是因為是高級礦工而被抓走,可誰會這麼堂而皇之的抓人。
“警官大人,尤爾特是高級礦工嗎?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憨厚的普通人。”
有人雲裡霧裡有人一點就醒。
“去把管理全城市民資料的負責人給我抓來。”警長一拍桌子,然後一個畏畏縮縮的瘦小男人被帶到了審訊室。
審訊帶上了粗魯和蒙昧,趙憲默認了這個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過程,直到鼻青臉腫的男人痛哭着開口。
“我不能說大人,我真的不能說……”
趙憲揮手打斷高舉棍棒的人,“把他放了吧,我知道是誰了。”
147疑惑:【是誰?】
“我不知道你不知道?白吃飯的?”
147暗暗罵了趙憲一句。
“你是不是罵我了。”
147心虛的開口,但底氣明顯不足。
【哪有……】
“恩索。”趙憲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去把我們親愛的恩索侯爵抓起來吧,警長先生。”
地面上金碧輝煌的鬥獸場,血臭味和複雜的香水味奇妙的混合在一起,染血的賽場被水一遍遍沖洗,男人嚼着嘴裡的煙握着手裡的籌碼,女人晃着手裡的羽毛扇子時不時配合的遮住眼睛發出惋惜的哀歎。昏暗的幕後備賽場,利爪在籠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躁動不安的生命正在籠子裡發出最後的掙紮,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像野獸般抓着籠子大叫,聞聲趕來的馴獸師看了眼發出聲音的男人不耐煩翻了個白眼,他抽出腰間的電棍慢慢走向那最破敗的籠子,黑暗中那電棍發出的電流的光讓兩側籠子裡的野獸紛紛退讓,它們縮在籠子角落看着男人拿着電棍遠離自己。
“喂!你這家夥!老實點!!”
電棍敲在籠子上發出可怕的摩擦音,籠子裡的男人本能的瑟縮一下而後猛地跳過去抓住馴獸師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啊——!你這個該死的!”
電棍敲在男人頭上,男人猛的彈開低吼着嗚咽着喉嚨裡咕噜咕噜說着什麼。
“狗東西……”馴獸師顫顫巍巍擡着胳膊看着那深深的牙印和滲血的傷口猛地打開籠子邁進去,“你這個亂咬人的狗!”
高舉的電棍抽在男人身上,洩憤般,一下下帶走電音和糊味,伴随着本能的哀嚎和慘叫,直至那聲音越來越微弱。馴獸師打累才停手,他活動着腰和肩膀推開籠子門揚長而去。
他并不驚慌,因為這個狗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他不會受到任何責備與處罰。
地上的男人突然又出現喘息,在地上慢慢爬起來,然後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冥冥中馴獸師感覺到了什麼,他一回頭發現剛剛躺在地上死了的狗現在正站在他面前。
可他身上明明還有燒焦的痕迹,傷口也看上去觸目驚心,怎麼可能還站起來,還那樣……看着他。
男人在馴獸師驚恐的目光下推開籠子,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他的手尖還在往下滴血。
“你……你要幹什麼……别過來!”馴獸師看着越來越靠近的男人頭一次這麼恐懼,聲音被遏制住,脖子被死死捏住,男人毫無感情的看着他手越來越收緊,馴獸師眼前發白眼珠外凸,他死死看着面前天差地别的男人。
那條狗……
馴獸師眼睛上翻臉色紫绀。
臉上有疤嗎……
遠在不同地方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達到這個幕後的備賽場,一身禮服的蘇穎行禮低頭沒有别的表情,穿着火辣的隋菁卻時不時望着面前的男人。
“大人……”隋菁目光落到須尚臉上猙獰的刀疤無比心疼,男人随手扯下身上破爛的衣服慢慢走向離他最遠的蘇穎,他攏起零散的頭發系在身後在蘇穎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