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麻煩的大小姐,出門見到的是不麻煩還特别省心的小十一,小十一去了二少爺那裡侍候着,不過二少爺不喜歡他院裡的丫鬟們,總覺得他自己毛都沒長齊就有着不長眼的丫鬟想爬他床。
當然啦,從小十一口中說出的原話并不是這個,西初也隻是加工潤色了一番。
西初對二少爺的印象本來還行,畢竟人是視覺動物,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又有什麼錯呢?而且她的喜歡也隻停留在了膚淺層面,她并不了解這個人,憑着臉加的好感度是很容易下降的。
小十一平日裡隻負責院子裡的掃除工作,她雖然識字,但二少爺院中也有着識字的大丫鬟,自然是用不着她了。更不用說這家裡還有個最大的老夫人,看見孫子房中出現了什麼小姑娘就拉下了臉。
西初甚至聽八卦的時候都聽到了老夫人為了丫鬟的事情和夫人吵了起來。噢,八卦是别人說的,做下人的不能在背後妄自議論主子,西初可不想被人聽到了然後被抓去受罰,因而她對小十一的吩咐也是不要和别人說這些事情。
小十一總是乖乖點着頭說好,“小阿十在大小姐那裡還好嗎?”
“當然很好。”
小十一面露難色,她還是個孩子卻做着這種過于成熟的表情,西初忍不住歎氣,特别是在聽到她說出來的話後,這份歎息到達了頂點,“我聽說大小姐總愛打罵下人,你一定要小心點。”
這聽上去像極了西初讀書時班上喜歡八卦的小女生在聽到别人說的兩三句話後就信以為真然後偷偷跑過來和她八卦着那個人,然而實際上她并不了解那個人,并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就是她說的那個樣子。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道聽途說,将自己也不确定的所謂真相傳輸給第二個人,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西初擺正了态度,一臉嚴肅地說着:“你聽誰說的瞎話,大小姐可不是那種人。”
這樣的談話多少有些好笑,趁着休息時間還沒結束,西初先摸回了明珠苑,她回去的時機不太湊巧,剛走到院子門邊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打罵聲,還有幾聲作為背景的揮鞭。
西初一下子就驚了,她想起了剛剛才和小十一否定過的話,怕是要打臉了。
這打臉的速度未免來的太快,以後話一定不能說的太滿了,不然總是有什麼意外發生讓你猝不及防。
西初往裡瞅了一眼,跪在地上被大小姐打罵的是小二,現在改名為萱草。
再看去,大小姐手上握着一條鞭子,那鞭子雖說不大,但上面都挂着倒刺,打在身上痛極了。西初都看到萱草的後背被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了,這可不是什麼說着玩的大事,這打下去萱草不廢也得殘。
什麼不熊的孩子啊,熊孩子都不一定敢把鞭子往人身上抽。
西初倒吸了口涼氣,渾身一顫,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哄一個孩子是不難,但大小姐那能是普通又好哄的小十一可以比的嘛?
小十一哄不好可以不用去搭理,大小姐哄不好,呵呵,幾鞭都可能是輕的。
西初匆匆走了進去,見了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今早還對她表現的十分熱切的大小姐隻是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同時揮舞出了自己手裡的鞭子。
啪的又一下。
萱草的背後綻開了血花,西初的眼皮一跳,在下一道鞭子砸過來前,西初先沖到了萱草的面前,沖過去時雙腳還有些抖。
“大,大小姐。”西初顫抖着喊着。
大小姐冷眼瞅着她,“滾開。”
話一落,她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一鞭子甩向了西初,西初正面接了一鞭,臉被倒刺劃過,疼痛感讓西初慘叫了一聲,她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很痛,痛到西初隻想把臉上的傷摳出來,挖個一幹二淨,再不見疼痛。
“小……阿十……”
西初心中生起的那點微妙的不該站出來因為這句話消的一幹二淨,還是個小孩子呢,怎麼可以被這麼打。
結果是西初陪着萱草挨了一頓打,并沒有出現什麼奇迹般的女主待遇,比如有人突然出現拯救了她,也沒有西初的呼喚喚醒了大小姐讓大小姐放過她們一馬,就是十分普通的她闖了出來,原本隻是要打萱草的鞭子分給了她。
趴在床上的西初想着。
太慘了。
特别是給她上藥的那個人動作特别的大力,明明是個看上去也沒幾歲的孩子,怎麼着也該是軟綿綿毫無力氣的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小十一的力氣特别大,大到西初差點慘叫出聲。
“都與你說了,大小姐脾性不好,你非要往她面前湊,你看,這不是落得一身傷?”
西初倔強反駁着:“總不能看小二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