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們的靜南王妃可是冰清玉潔呢,嫁過來三年都不曾被王爺碰過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不堪的話語一個勁從她們口中冒出來,看打扮還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說的話竟然還比不過一個街頭的婆子。而被她們這麼數落的人就站在了那裡,臉色蒼白,她渾身顫抖,明明看上去氣急了,卻也不回話。
主子如此,跟在她身邊的侍女更是被這些話說的連頭也不敢擡。
西初拉開了大丫鬟一直護在自己身前的手,她大步往前走,一把拉住了位于議論聲中心的小王妃,同時對着那幾個不知名的人大聲吼着:“說夠了沒?”
她來的突然,将幾個人吓住了,有個小姐被自個的丫鬟扶住,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站了出去,和她一夥的同伴剛想跟着一塊站出去,雙眼在瞧清了西初身上的穿着之後立馬變了臉,她退了幾步,同時拉下了與她交好的同伴。前頭的少女張了嘴指着西初便要開口,外頭的大丫鬟走進來後,她又變了臉,等大丫鬟走到了西初的身邊,她更是吓得臉色蒼白,她連忙後退兩步,恭敬道:“見過郡主。”
西初不明所以,以為她們隻是認出了自己是郡主,心裡更是氣的不得了,“我是郡主你們便什麼都不敢說了,她可是陛下親口所封的靜南王妃。”
有人雖畏懼但還是出了聲,言語中滿滿的都是看不起,瞧不起站在西初身後的謝清妩,“郡主又為何要如此生氣,她不過是一南雪人。”
南雪南雪,南雪與小王妃又有什麼關系,南雪将她送過來和親,謀取兩國的安定,北陰又瞧不起她,哪怕她曾經是南雪的郡主,哪怕她現在是北陰的王妃,她甚至連市井之中的女子還要不如。
“她如今是北陰的王妃!”
她如今才多大,尋常的姑娘家現在還在父母膝下承歡,而她卻要在這裡被這麼多與她同齡的姑娘們指着罵。
西初越想越氣,她擡起手,指着剛剛罵的最兇的那幾人厲聲道:“道歉!”
幾個姑娘們被她的話吓到,但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也沒被這麼兇過,當下便起了些反骨,有個姑娘站了出來,她張了嘴,話才到嘴邊,瞧見站在西初身後那人冰冷的目光時,她的臉色大變,她立馬低了頭,結結巴巴道了一聲:“對,對不起。”
她一低頭,後邊的那幾個也跟着低下了頭。
“對不起。”
西初冷着臉,她拉着小王妃的手便往外邊走去。她這一走裡面更是安靜了不少,大侍女的雙眼在那些人的身上緩慢掃過,她看着外邊西初離去的背影對着這些人說着:“回去将此事告訴自己的父親,若是等到陛下下了旨意,恐怕就由不得你們了,畢竟也快過年了,見了血便不好了。”
那幾人立馬下跪,半點都不含糊,哀聲道:“環翡姑姑,環翡姑姑,您行行好,我們知錯了。”
“環翡姑姑,求求您,求求您——”
“郡主是何等人,你們又是何等人?”
“她不就是一快要——”跪下去的人口不擇言,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大侍女掐住了脖頸,她頓時漲紅了臉,雙手扒拉着大侍女掐住她脖子的那隻手,企圖呼救,在她身後跪着的丫鬟又是驚恐又是害怕,卻不敢上前。
“咔”的一聲,在這安靜的銀樓中好似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她們眼睜睜瞧着剛剛還在掙紮的人垂下了雙手,再一擡眼看,大侍女松開了手,她面無表情地瞧着跪在她面前的人,冷聲道:“剛剛的話,不要再提起了,我不愛聽,郡主聽到了會不高興的,陛下聽到了會生氣。”
她們哆嗦着,哭着應了聲是。
大侍女擦了下手,她原先幹幹淨淨的手上添了不少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都冒出了些血來,她仿若瞧不見般,放下手便往着外頭走去。被她留下來的幾個丫鬟驅散了人,将已經沒了呼吸的人擡回了她的府上。
門口的人群早已散去,誰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那幾個被吓得失了魂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