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華還得再接再厲。”在一邊靜靜等候完播報止息的司清言終于有所動作，她慢慢走到房間正中，睨視着那位躺平的女子，說着“還剩75分，你還得等3個副本啊。”

“嗯哼哼，這你就不懂了吧小清言。”林芝華的語氣輕快，仿佛此刻心情甚是不錯，不過她倒一直是心情舒暢，她笑着說道：“等待零鴨蛋的過程中，還能跟着雲姐享受副本，這怎麼看都不虧嘛。”

“而且，林芝華在進入妄念之前從未擁有過零鴨蛋哦～”林芝華在半空中搖晃着她那隻斷掉的左手，像是在揮舞着一隻小旗。

反應過來林芝華目前是雙鴨蛋選手，雲楚默默地幫林芝華結算了治療積分，然後詢問起來：“林芝華，你願意告訴我們，副本本源被破壞的事麼？”

其實此刻雲楚心裡又想着藝術館那個副本的本源也被破壞掉了，但是也沒有判定林芝華惡意操作啊。

“什麼本源？雲姐，你在說什麼呀？”林芝華仍舊保持躺平的姿勢，不過手和臉上血迹已經清理幹淨，她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兩位，好似真是不知情人事。

“清言和我都知道，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拿到本源。”雲楚瞧着狡辯的少女，氣不打一處來，“這難道不是你給我們發的信号嗎？”雲楚用眼神瞥了瞥司清言，想讓她說些什麼。

沉默半晌，司清言最終還是選擇回了一個：“嗯。”

“看吧，你可别當匹諾曹嗷。”雲楚不知不覺地把林芝華當小孩子吓唬，她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想把氛圍搞得神秘些，“會變成長鼻子，然後伐木工人就會帶着鋸子，要來把你的鼻子鋸掉。”

“吓人吧？”雲楚偷偷觀察着林芝華的反應，收到的回應竟然是那人滿地打滾亂笑的樣子。

笑聲過後，林芝華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淚，說道：“雲姐，我發現我們還挺默契的。”

？這又是哪跟哪？雲楚發現某人又有扯開話題的傾向，不過林芝華又接着說了下去。

“藝術館那個副本是因為妄念沒有把我算進玩家行列。”林芝華沖雲楚眨眨眼睛，“感謝妄念，讓我多出一個和雲姐一起過副本的機會。”

林芝華說的，就好像她必須要做一個副本破壞大王。

“希望如此。”知道從林芝華嘴裡掰不出什麼，司清言冷哼一聲，轉身欲走，跟上次一樣。

“小言言，下一個副本還一起嗎？”林芝華問着。

“不。”司清言推開房門，回答中看不出情緒，“我不想和煩人精過副本。”

沒等房間内兩人有所回應，便匆匆離去了。

白熾燈閃爍了幾下，此刻白色房間内隻剩下了兩人，一個站着，另一個躺着不肯起來。

“雲姐～”林芝華甜膩膩地呼喊着雲楚。

“嗯？”

“我現在是一位睡美人。”林芝華說着與此刻情景毫不相幹的話。硬要說有關，那就是她現在正躺着。

“嗯。”雲楚肯定了。

“雲姐不可以同意。”林芝華糾正起來，不過明明是她自己先開的口才對。

“為什麼？”雲楚順應着林芝華問下去。

“雲姐你真好。”林芝華感慨着，随後又繼續了自己的話題：“因為啊，睡美人的頭發應該是金色的。”

一位紅衣女官踉踉跄跄地行走于走廊處，期間數不清撞到了多少人的肩膀。

有些脾氣不好的玩家，叫罵着：“瞎了眼麼？”

但在看清女子面容之後，又惺惺離去。

就這樣一路撞，一路罵，一路灌酒，灌到酒葫蘆裡一滴酒都倒不出來，易知薇倚着牆，慢慢地往下滑去。

隐約間好像有人在踢她的小腿，易知薇的确占了點走廊的空間，不過走廊那麼大，易知薇的那點空間根本不算什麼。

“喂，江離都告訴我了。”吳沐塵低頭看着醉酒鬼。

易知薇迷茫地左右望望，似乎在找尋什麼，随後開口問道：“她人呢？”奇怪的是，酒鬼嗓音晴朗，根本就不像喝醉的樣子。

“說什麼去趕慈善日了。”吳沐塵歎口氣，“公會承諾給她的十萬積分都沒要，說是沒幫上什麼忙，不能拿這錢。”

不要十萬積分的窮鬼，上趕着去譚檀那裡搶一兩個積分。

“怪人。”吳沐塵如是評價道。

她又看了眼紅衣酒鬼，繼續評價道：“你也是，怪人。”

“那首詩，怎麼說來着？”吳沐塵故意回憶起來，“提墨灑風骨……”

“舉酒敬蒼生。”易知薇飛速接過這句，生怕被吳沐塵搶了去，“好詩……好詩啊……”

“想不到我這般俗人，也配得上這樣的好詩。”易知薇站立起來，費了點力氣，她的眼神深邃，其中像是有說不盡的故事，但是易知薇選擇了一個都不說。

“易知薇啊，”吳沐塵非常難得地叫了一聲酒鬼的名字，這讓易知薇帶着些驚訝的神情回了頭，“被逐出山門前，師父曾同我說，人間諸般不如意，且行且過且寬心。”

“這句話，同樣也送給你吧。”

吳沐塵好像有點理解會長為什麼會把她和易知薇放一起了，會長同吳沐塵的師父一般，她們都看出來了，有一類人，世人把他們稱作犟種。

通常這類人，永遠都活在無法釋懷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