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拿我們給二軍練手,那我也用大阪樋伊這把刀,磨一磨我們的新人。
河合監督笑得愈發慈祥,他看向站在隊伍外圍的相川。
“相川,這場比賽,你是先發。”
相川指向自己,楞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這麼重要的練習賽,會讓自己先發。
說實話,相川内心并不渴望上場,以他目前的水平,還不會任何變化球,現在對上大阪樋伊,簡直就是坐等被打爆。
盡管内心有些不情願,相川依舊面色如常地去熱身了。
明虹是先攻,大阪樋伊派出的投手是一位三年級的右投,球速大約在140左右。
這位投手開局狀态稍微不穩,有不少壞球。
一棒風間選出四壞上壘,之後憑借速度盜壘成功。
四棒上野看準一顆失投的滑球,狠狠敲了出去,打穿三遊間的強襲球,打出一支二壘安打,同時送一棒風間回到本壘。
明虹先馳得點!
可惜之後大阪樋伊投捕合力在五棒野崎身上拿到第三個出局數,沒能延續進攻的機會。
攻守交換,輪到大阪樋伊進攻。
明虹上場的所有選手圍聚在投手丘上。
上野插着腰很是得意:“相川,剛剛的打擊看見了嗎?是不是把大阪樋伊打得落花流水。”
“看見了!上野前輩果然好厲害。”風間立刻接話,第一個捧場。
上野難得沒有理會風間的捧場,而是視線直接對上了相川此前有些回避的眼眸,上野的眼神滿是堅定,在太陽的照射下露出一口白牙。
“不用猶豫,不管你被打掉多少分,我們都會幫你打回來的。”
相川好像都被那閃耀的笑容刺到了,他移開目光環視了一圈前輩們,臉上也都是相似的堅定與信任的神情。
他低頭失笑,一直以來都堅不可破的笑容面具裡,仿佛也流淌進幾分真意。
相川笑起來之後,大家好像也受到感染,最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前輩們都離開投手丘前往自己的守備位置,作為捕手的石花前輩卻沒有立刻離開。
石花攬住相川的肩膀,腦袋湊近相川,
“怎麼樣,前輩們都很靠譜吧?”
相川點點頭。
石花松開相川的肩膀,用捕手手套碰了一下相川的手套,“所以放心投球吧,你的背後還有我們這群前輩在呢。”
說完之後,石花走回捕手席後蹲下,帶好捕手面罩。
石花腹诽,相川作為隊伍裡唯一的一年級,在一軍的第一次先發,就是對上大阪樋伊這種級别的學校。
雖然相川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負面情緒,但是石花想來一般的投手,應該都會有些不安。
所以石花想安撫一下相川,特意讓打出安打的上野說兩句話。沒想到上野竟然說出這麼帥氣的話,把他的風頭都搶沒了。
不過,石花想起相川剛剛的笑顔,好像很少見相川笑得那麼輕松的樣子。
算了不在意這點小事,隻要投手能安心投球就好。
防守練習結束後,大阪樋伊的一棒走進打擊區。
石花快速掃了一眼打者,在胯間比出手勢,舉起捕手手套。
相川把摸過的防滑粉包輕放在土地上,對着手勢點了點頭。
高擡起腿,左腿快速往前伸踏,手臂從身後往前甩出。
明虹一軍專業化的訓練和高棒球水平,有時會讓相川想起職棒,一個更加殘酷冷血的世界。
相川在職棒的世界裡,在惡趣味捕手的“捉弄”下,明白了投捕并不是一體的事實,學會比起隊伍的勝率要更重視自己的防禦率。被打爆之後,隊伍不一定會輸,亂配球的捕手不一定會受到責罰,但是自己的數據一定相當難看。
所以相川一直站在隊伍的外圍審視明虹這支球隊,心中總是忍不住拿明虹和前世學校比較。
“不管被打掉多少分,我們都會幫你打回來的。”
腦海裡想到這句話,相川心頭一松。
職棒裡是不會聽到這種話的,果然就算再怎麼專業化,他所身處的地方也還是高中棒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