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嬷嬷帶着畫錦下去收拾了。

玲珑給姑娘倒了茶，“姑娘，聽說普霞寺的素齋可好吃了”

“你這是沒吃飽？”不能吧，早膳用了不少啊，而且去普霞寺不是還要過兩日嗎，現在就惦記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姑娘，好吃的太多了，玲珑的肚子很大的”，玲珑比向希瑤大了兩歲，但更像孩童，“姑娘，你就不想嘗嘗”

素齋？她真的沒什麼興趣，不僅如此，要不是娘非要去還願，任何寺廟向希瑤都沒興趣，不是怕，是厭惡，在她還是尹瑤希時，那些和尚說她是狐妖轉世，說她是禍國殃民的存在，說要燒死她，不過，最後死的是他們，雖然不是自己動手，但有的是為她動手的人。

她和這些和尚的恩怨早已了結，但讓她摒棄前嫌，做夢，可秦芳若這個娘她很喜歡，她不想讓娘親傷心，這才點了頭。

“姑娘，姑娘”玲珑看姑娘好似在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向希瑤回過神來，“怎麼？”

玲珑有些擔心，“姑娘你這些日子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發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啊？”，以前姑娘雖然總是看書，但也不似現在，看着看着神色總是不對。

向希瑤：“為什麼這麼說”

“玲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姑娘你沉靜了很多，也不愛出去玩了，夜裡總是醒”這些日子玲珑都看在眼裡，要不是姑娘身子好了一些 ，她也不會問出來。

向希瑤沒想到她能察覺到不對來，還一直以為除了吃她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呢，“那你怎麼沒去告訴張嬷嬷或者娘親”

玲珑一副理所當然，“玲珑是姑娘的人，姑娘說沒事就沒事，玲珑才不多嘴呢，除非姑娘吩咐”

好一雙真誠的眼，向希瑤見過很多，也被這樣的眼睛背叛過很多次，就不知道這次能堅持多久。

向希瑤捏了捏玲珑的臉，“真乖”

玲珑笑的那叫一個傻，向希瑤簡直沒眼看，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屋内安靜了下來，伴着清風陣陣，向希瑤再次翻起了那本史冊，其實說是史冊，不如說是百年記事冊，裡面隻記載了百年來的一些大事，細節完全沒有，想來也是，史冊這麼重要的書冊多半都在宮裡，能流傳出來的要麼是囫囵要麼就是野史。

向希瑤合上書，背靠到榻上，閉上了眼眸。

秦芳若進來就看到這幕，腳步都輕了，她走到女兒的身邊坐下，沒等做什麼，向希瑤就睜開了眼，“娘”

秦芳若溫聲細語，“娘吵醒你了”

“沒有，閉目養神呢”向希瑤躺到了娘親的腿上，“娘，你收拾爹了”

秦芳若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什麼話都敢說”

向希瑤皺了皺鼻子，本來嘛，爹擺明就是急忙回來請罪的，要不是江麗姑姑在，感覺都能給娘跪了。

秦芳若怎麼可能在女兒面前說這些，自家夫君的臉面還是要維護的，“累了就歇會，娘陪你”

向希瑤聽話的閉上了眼，她感覺到娘親輕柔的摸着自己的發，這輕柔，這溫暖讓她漸漸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