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了”秦芳若問道。
“是夫人,送走了,就是臉色不好看”方嬷嬷道,“帶來的那些禮也沒有帶走”
“讓人送回去”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不需要。
向希瑤忙攔着,“别啊,我可是送了她好大一個消息呢”,總要拿點什麼回來吧,要不然多虧。
秦芳若很是無奈,這丫頭太促狹了,“你先告訴娘,徐三姑娘到底與你有什麼瓜葛,是不是被她傷了?”說着就要拉着向希瑤起來仔細察看。
向希瑤按住娘親的手,“娘,有太後皇上在,誰敢傷我”
也是,可徐夫人的話也絕不是空穴來鳳,“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向希瑤把宮裡的事跟娘說了個明白,還感概的來了一句,“徐伶俐是真的蠢,不過,皇上那後宮确實讓人眼饞就是了”
“徐三姑娘可比你大,不許胡說”秦芳若本想讓女兒注意點措辭,可突然想到女兒後半句話,“你剛說皇上什麼”
“怎麼了,難道不對?”向希瑤沒察覺出問題來,可秦芳若嗅出一絲不對來,但她沒有挑明,“怎可如此随意說起今上,再說這也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說的,下次不許了”
好吧,這幾日在宮裡與景墨塵沒大沒小慣了,還沒調整過來,“知道了,娘”
向希瑤躺在娘親的腿上,閉着眼假寐,也就錯過了娘眼裡的擔憂,但就算知道,或許也不當回事,一來她還小,二來她确實對景墨塵有興緻,但不知道能持續到什麼時候,也說不定之後會遇到讓她更有興趣的,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反正肆意,随心,才是她所求所要。
用了午膳,向希瑤去歇着了,秦芳若叫來了張嬷嬷,問了問女兒在宮裡的事,不是她不信女兒,而是女兒還小,很多事都不清楚,張嬷嬷本就有一肚子的話,當然不是告狀,而是真的擔憂。
聽了女兒與皇上之間的相處,秦芳若臉色不甚好看,怎麼會呢,怎麼就這樣了呢,這該如何是好。
向恒近日來都不需要去當值,但總還有一些事要交代,所以還是會出府,但回府的早了很多,今日申時就回了府,本以為夫人今日會很歡顔,心心念念的女兒回來了嘛,哪曾想,進屋就看到坐在榻上唉聲歎氣的夫人,“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适?”說着就要讓人去請大夫。
“我沒事”秦芳若有氣無力的樣子真的不像沒事,向恒坐到她的身側,剛要伸手把人抱到懷裡,就被秦芳若掐了一下,向恒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這什麼都沒做啊,“怎麼了,是為夫惹到夫人了?”
秦芳若完全把氣撒到了自家夫君身上,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向恒被夫人捶打了幾下,不疼,反而擔心她受傷,“你小心手腕”
這讓秦芳若還怎麼發洩,打了半天,他沒事,自己手疼,得不償失,氣的坐直身子,不看他了。
“到底怎麼了”向恒算是看出來了,夫人這是借機洩憤啊,“有人給你氣受了?總不能是瑤兒吧”
“胡說什麼,我女兒好的不能再好了”秦芳若越想越氣,“是你,就是你”
向恒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自己做了什麼,秦芳若也不讓他猜了,沒好氣的把女兒在宮裡的事說了說,“你說怎麼辦,皇上要是真的看上了瑤兒,那可如何是好”
是有些奇怪,皇上不是一個能與人親近的性子,但怎麼想都不會是夫人以為的那樣吧,“會不會想多了啊,瑤兒才十歲,皇上該是把她當作晚輩的”
“晚輩?”秦芳若差點沒笑出來,“你告訴我,哪家長輩會把随身帶着的手串送給晚輩的”
“有吧”向恒是知道皇上一直帶着的手串,但并不知其含義,所以真的沒怎麼放在心上,“瑤兒本就讨喜,不止皇上,太後也賜了很多珍寶,你呢,别杞人憂天,說不定,皇上與瑤兒接觸後,覺得有孩子有不錯,想通了,就選秀了”
秦芳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認真的?”
“怎麼了,哪不對?”向恒被夫人問的有些懵,“煩請夫人指正”
秦芳若無話可說,“你離我遠點”頭大,真的很頭大,怎麼就能如此遲鈍。
眼看夫人真的氣悶,向恒攬住了夫人的肩,“好了,夫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瑤兒真的要進宮至少也要五年”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誰說瑤兒要進宮了,你巴不得是吧,還說疼女兒,疼女兒”
“為夫怎可能不疼女兒”為了不被掐,向恒也隻能緊握住夫人的手,“為夫自然不想瑤兒進宮,但如若真如你所說,那麼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向恒對自己效忠的君王很是了解,要是真的,那麼絕不會放手,但不是不可周旋,建安之行如若順利,那時可以與皇上請旨,官做不做無所謂,女兒的幸福最重要,但這些暫時還是不要讓夫人知道,要不然要更擔心了。
秦芳若也冷靜了下來,是啊,現在擔心也早了點,說不定就是一時興起,離京後,肯定也淡了,對,到時選秀,後宮有了人,肯定就不會惦記自己女兒了,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