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府的管家已經跪了下來,“王爺恕罪,小人沒攔住”而同時向恒也從屏風後出來,還以為聽錯了,未曾想真是自己女兒,“瑤兒,你怎會在此?”不是不讓阿九說的嗎,“冷不冷”
向恒摸了摸女兒的臉,還好,暖爐也帶了,“爹沒事,一會就回去”
幾番動靜,衆人也回過神來,有一瞬的莫名,怎會看一個小姑娘看的入了迷?
向希瑤打量着她爹,看上去确實無大礙,那麼就能算賬了,“爹,你碰了陳四姑娘嗎”
“自然沒有”向恒眉心一皺,“誰跟你嚼舌根了”
“那就好,我也沒耐心伺候一個沒了雙臂的爹”向希瑤說的是實話,向恒也聽的出來,可這也讓向恒品出一絲不對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急”向希瑤讓白芷把箱子擡了上來。
箱子打開,就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裡面赫然是一個男人的屍體,男子雙目大睜,眼裡的憤怒,不甘還有恐懼都盡顯在人前。
側妃的神色都變了,自然認出這人是誰,雖然不解怎麼變成這樣,但也敏銳的察覺出不對來,“向姑娘,這是做甚,夜闖王府還帶着如此之物,簡直放肆”
向希瑤看都沒看她,而是對上坐在上首的莊王,“王爺,此人說奉王爺之命,到我向府,恐吓我向府主母”
向恒聽到這話眼神都變了,之前被偷襲被埋伏都不動如山的人慌了,想問清楚,更想立刻飛奔回夫人身邊,可也不能把女兒一人留在狼窩,隻能按納下心焦。
這樣一個足智多謀,運籌帷幄之人,此刻神智都有些不清,要不然他就該能想明白,向希瑤能來此,就表明秦氏無礙,可那是他的所愛,他無法用常理,用理智去想。
而莊王聽完向希瑤的話,怒拍向幾案,“荒唐,本王怎會如此”
向希瑤沒被莊王吓到,淡淡的道,“小女也不覺得王爺會這麼做,所以特意把人帶來讓王爺認認”
莊王沉聲道,“沈福,去認認”
沈福是王府的管家,自然能認出這人是誰,但王爺這樣說,肯定是不能認的,“回王爺,小人未見過”
莊王:“向姑娘”
“果然如此,小女看他賊眉鼠眼,狗仗人勢,挑撥離間,也不信是王府的人,所以讓人解決了他,王爺不必謝小女,這都是小女該做的”向希瑤這話聰明人都聽的出來諷刺,可事已至此,莊王也隻能咽下,還不無贊許,“向姑娘果然聰慧”
“玉兒,玉兒”王氏的大喊打斷了外間交鋒,“大夫,你快救救她啊”
陳碧玉真的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大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手剛要放到箭上,就被人給推到了一旁。
是阿九,姑娘說了,不許救。
向希瑤繞過屏風,如無人之境,走到床榻,冷眼看着要消逝的美人,“她自己願意死,成全她才是正道”
“你,你是誰,年紀小,卻如此惡毒,你趕緊走開,大夫,大夫”可大夫被人攔着,王氏慌了,“王爺,王爺,你不能不救她啊,王爺”
向希瑤突然好奇了,“陳四姑娘的爹是王爺?”說完好似察覺到不對,裝作驚訝的樣子,“哎呀,我這怎麼把心裡想的給說出來了”
“你,你胡說什麼”王氏的神色有些慌亂了起來,這讓向希瑤來了興緻,不是吧,她真的是瞎猜的啊,難道猜中了?“我就是看你不叫陳老爺,反而不停的喊着王爺”是個人都會懷疑吧。
本就在内室,隔個屏風而已,自然都能聽到,側妃猛的看向王爺,隻見王爺眼中有疑惑閃過,又看了看陳家的人,陳老爺和夫人居然一點驚訝也無,世子妃倒是被吓了一跳的樣子。
側妃抓着帕子的手,緊了緊,幾息之間恢複了如常,“向姑娘,不可妄言,現下最重要的是救陳四姑娘”
“我說了不救,她今日就活不了”向希瑤怎麼可能讓陳碧玉活着,她娘今日受的罪,總要有人承擔。
如此放肆,如此駭人的話,被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又很讓人清楚的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向姑娘這是草菅人命”側妃幾次被漠視,被沖撞,自然不想放過向希瑤,王氏也被吓的忘記了所有,跑到外間,跪到莊王的面前,“王爺,王爺,求求你,求求你,玉兒不能死啊,玉兒是你的女兒啊”
莊王難得的維持不了臉上的神色,“你胡說什麼”
就連世子臉色也難看非常,要是真的,那麼差點就做出違背倫|理之事,他雖喜好美色,但還沒這麼不顧忌。
王氏哭的那叫一個凄慘,“當年王爺醉酒走錯房間,妾身從未奢求過,可玉兒是無辜的啊,王爺,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