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應聲是。
走出卧房的向恒臉色已然沒了溫和,冷肅的像是奪人命的刀,每一步都帶着鋒利。
正廳裡向希瑤看着大夫畫好的畫,笑了,“你在逗我?”
這畫的什麼東西,隻能看出是個女子,唯一有些特質的就是那小魚玉佩。
“老朽怎敢”大夫又怕又擔心,就怕弄不好一家人都沒命,他雖畫技一般,但記憶力不錯,“那女子的渾身上下,隻有這塊玉佩很顯眼,其餘的與一般女子無異”
向恒這時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屋内,走到女兒的身前,“人交給為父,你也累了,回院子裡歇着”都快子時了,哪能這樣熬。
向希瑤本就貪懶,有人問自然願意當甩手掌櫃,“那女兒就先回去了”又突然想起,“白露,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跟爹說一下,之後就回娘那邊”
“是,姑娘”白露領命。
回到雲水院的向希瑤就看得到張嬷嬷,玲珑還有滿院的下人臉上挂着的都是擔憂,“姑娘,沒事吧”,“姑娘,累不累,餓不餓”,“姑娘冷不冷”
雖然挺暖心的,但這七嘴八舌的,聽的向希瑤頭都大了,白芷很有眼力見的上前來,“好了,都停下,還有沒有點規矩”
以往都是張嬷嬷管着規矩,難得的張嬷嬷的擔憂大過了一切,忘記了,好在還有白芷。
衆人雖然被訓,但臉上眼裡都是笑意,姑娘好好的就好,“奴婢知錯”
終于安靜了下來,向希瑤笑了笑,“好了,知道你們都擔心,我沒事了,該去歇着的都去歇着”
“是”人都散了,可張嬷嬷和玲珑哪肯離開,跟着姑娘進了内室。
向希瑤坐到榻上,舒了一口氣,累是真的累,這小身闆還未如此操勞過。
張嬷嬷端了蜜水過來,“姑娘,暖暖身子”
向希瑤用了幾口,打了個哈欠,床榻早就收哈好了,可張嬷嬷憂心姑娘的身子,勸道,“姑娘,老奴去廚房拿些吃食過來,用過後再睡可好”
其實不餓,但向希瑤還是點了頭,身子還是重要的,不能瞎折騰,張嬷嬷忙下去準備了。
“姑娘,真的沒事?”玲珑雖沒去,但多少聽到一些,“夫人呢,也沒事了吧?”
“都好好的”向希瑤捏了捏她的臉,“你也去睡吧,今夜不要你值夜,有什麼明日再說”
玲珑不想走,“可是”
向希瑤:“聽話”
姑娘都這樣說了,玲珑也隻能領命了。
沒一會,張嬷嬷就拿着膳食回來了,有雞湯,還有一些小菜。
向希瑤沒什麼胃口,喝了雞湯,沒用其它的,“娘有用膳嗎”
“姑娘放心,夫人醒來後喝了藥,又用了一些點心”張嬷嬷有些疑惑,“姑娘回來沒去看夫人?”
“爹陪着,我就沒去打擾,明日去也一樣”向希瑤道,“對了,爹也沒用膳”
“老奴離開廚房正好碰上馬三”馬三是老爺的随恃,也是去給老爺備膳的。
那就好,“嬷嬷去歇着吧,有白芷在呢”
張嬷嬷沒有多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就告退,“那姑娘早些歇着,老奴下去了”
等人都離開,白芷剛要跟姑娘說鬼醫來了,鬼醫就出現了,如自家屋内一樣,大大咧咧的坐在向希瑤的對面,“你沒被吓着?”
從白芷嘴裡聽過這位鬼醫的行事作風,向希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還真的未被吓到。
向希瑤沒回答,親自倒了茶水遞了過去,“今日多謝鬼醫”
鬼醫接過茶水,用了,“老夫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眼神看着的是向希瑤手腕上的那串菩提串。
說的是誰,心知肚明,向希瑤了然的笑了笑,“鬼醫之後有何打算”
“怎麼,要攆老夫”鬼醫故意這麼說,想要逗逗這個小姑娘。
“怎會,小女是想請鬼醫留下”向希瑤說出打算,“我娘的身子經此一役後,小女實在放心不下,還要拜托您老”
鬼醫本就不着急回去,“也行,不過,老夫的診金可不是那麼好付的”
“您老開口,多難小女都會給您弄來”有此人在,娘就不會出事,所以,不管多難,都要留住。
“好,爽快”鬼醫解開腰間的酒壺,“先給老夫打滿般若”沒了梨花釀,般若也不錯。
向希瑤:“白芷”
白芷上前接過酒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鬼醫笑了,“小白啊,這麼久為未見,還是如此不可愛”
“别叫我小白”白芷咬牙切齒,要是别人,她早就揍過去了,但這老不死的,打不過啊。
鬼醫就喜歡看别人憋屈的樣子,差點吹起口哨來,真的是得意非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