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很大,可容納百人,無數的鮮花,燈籠,還有美人,構建了一個如夢似幻的場面。
可這所有,都不如乍然出現的向希瑤,一襲湖藍衣裙,一張美豔絕倫的美人面,如靜逸的湖面,把這萬紫千紅都壓了下去。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唱曲的也好,舞動的也好,喝酒的也好,目光都落在了那船艙入口處的耀眼光芒之上。
真的太驚豔了,也太刺眼,讓人下意識的不敢直視,卻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一絲的注意,哪怕隻是一眼。
可突然光芒被黑暗籠罩,隻能看到點點螢星,是那個向大人的護衛,他背對衆人,遮擋了衆人的眼神,把那美人罩在了身前。
好奇怪,之前都沒怎麼感受到這護衛的存在,那張羅刹面具都沒怎麼引起注意,可此刻,墨色的衣袍與那片湖藍交織,居然莫名的像相稱。
景墨塵透過面具看着身前的向希瑤,頗有種想要收拾她一頓的念頭,
知道是哪,就亂闖。
向希瑤才不怕他,用眼神示意他讓開。
向恒還未從女兒怎麼來的沖擊中回過神來,就聽到莊王說了一句, “向姑娘來此,真的是熠熠生輝”
莊王如刺刀一般的眼神,刺向景墨塵,這護衛太放肆了些,什麼身份敢如此靠近向希瑤。
景墨塵自然能感受到,卻絲毫未動,但眼底的神色暗了下來,戾氣似乎也在翻騰,本以為隻是景湛,未曾想他這個皇叔居然也有如此下作的念頭,好,真的是好的狠。
向希瑤還挺好奇,自然能感受出來眼前這位的怒意,知道不是沖着自己而來,要是平日也不會管,但此刻可不是好時機,纖細的指節輕勾那骨節分明,強勢有力的大手,剛碰到就被緊緊的握住了。
好在今日的衣裙是寬袖,湖藍色蓋住了所有,不過,這人瘋了不成,晃了晃被抓的手,又輕撓了額他的手心。
向希瑤漸漸煩躁了,本就不喜哄人,做到這份上,已然給他臉了,要是再不行,就真的要發火了。
感受到眼前人不耐煩,景墨塵的眼底有了絲絲笑意,摩挲了幾下柔荑,松開了手,退到了一旁。
挺讓人無語的,哄人沒用非要發火?有病,向希瑤腹诽着掃了一圈船艙,還真是熱鬧啊,莊王,爹,齊将軍,還有少詹事蘇青,州判楊莽,茶商沈無憂,首富陳福安。
這幾個人怎麼湊到一起了?莊王坐在上首,其餘人分坐兩側,身側還有侍奉的美人,真的是活色生香。
向希瑤未見禮,一步一步的走到向恒的面前,很淡的掃了一眼跪坐在那的美人,美人渾身一抖,立馬跪下,明明這位姑娘什麼也沒說,但就讓人膽寒。
“這就是爹說的有事”向希瑤神色很淡,讓人看不出喜怒,“這樣的美人倒出來的酒想必更是香醇,女兒也想嘗嘗”
向恒真的是有口難辯,他可是一滴酒未沾,更沒有分毫的逾越,不過是推拒不過,讓人坐在一旁,但之間的空隙都可容納一人了,“胡鬧,喝什麼酒”
那頭齊騰飛也是同樣的頭疼,齊家姐妹早向希瑤一步上的花船,也是怒氣十足,“娘還在家等着,爹就是這樣回報娘的”
“胡說什麼”齊騰飛一個武将,哪會說什麼好話,隻能闆着一張臉讓女兒安份點。
船艙的其餘幾位大人和富商,想笑又不敢笑,尋歡作樂被女兒逮到,還真的是尴尬。
莊王好心的道,“幾位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一起”
這怎麼可以,雖說風氣開放,但姑娘們喝花酒也是從未聽說過的,蘇青本就迂腐,此刻更是黑了臉,“荒唐,王爺此舉不止讓幾位姑娘名聲受損,更讓在坐的諸位晚節不保”
“本王的錯”莊王手一揮,那些侍奉的,唱曲的,跳舞的都行禮告退,“這下總不會有蘇大人所擔心之事發生”
蘇青其實并不滿意,最好是幾位姑娘也都下去,可楊莽對他搖了搖頭,讓他見好就收,今夜這宴表明不是什麼好宴,還是别造次了。
向恒拉着女兒到身邊坐下,輕聲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被離開爹的身側”
果然有事,向希瑤讓允安也坐到自己的身邊來,陳福安為了緩緩氣氛,“向小公子都這麼大了,很有向大人的風範”
向希瑤一下就笑開了,向恒解釋道,“陳老爺說笑了,我家那孩子才三歲”
啊?陳福安未曾想鬧了個烏龍,“對不住,是陳某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