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眼安長福,可安長福也不清楚啊,主子站在窗邊,背對他們,也不知在想什麼。
景墨塵叫出十一是想要讓他去查一查甯為安,話到嘴邊又不想說了,不是不想知道,但是那人是向希瑤,盡管她從不避諱白芷幾人,也從未下令讓他們不許上報,可這與查她是兩件事。
說過不會瞞着她的,說過有事會先問她的,想想沐輕懷的如今的失魂落魄,前車之鑒如此,怎能重蹈覆轍,景墨塵揮了揮手,讓十一下去。
啊?十一一肚子的疑問,但還是施禮告退,安長福琢磨着能讓主子如此為難的,應該隻有向姑娘,可早朝并沒有牽扯到向姑娘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事向希瑤自然不知,陪着娘給陳姨那邊再備些東西,過幾日送過去,“對了,樂歡喜歡方嬷嬷做的零嘴”
“娘還要等你說”秦芳若早就讓方嬷嬷做了,肉幹,果幹什麼的,“過幾日百花節,你要不要帶樂歡去玩玩”
“要去的”早在半月前,沐樂歡就在向希瑤耳邊念叨了,哪知後面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也未再提起,但向希瑤決定還是帶她去玩一玩,輕松輕松。
秦芳若點了頭,夫妻之間的矛盾,除了雙方之外,最受傷的就是孩子,要不是這層顧慮,陳姐姐也不會拖到如今。
向希瑤:“娘,别擔心了,以後都會好的”
秦芳若知女兒在寬慰自己,很是暖心的笑了,“嗯,都會好的”
申時三刻,向恒回了府,神色有些凝重,沒去書房,直接到了蘭園,看到女兒也在,也罷,反正總要知曉,便說了早朝之事。
還真是不管哪朝哪代,文官和武将之間或多或少都有摩擦啊,向希瑤還在理着思緒呢,娘就似那點燃的炮竹一樣,沖着爹就是一頓罵。
什麼迂腐,守舊,抱殘守缺,墨守成規,用詞那叫一個犀利,向希瑤佩服的鼓起了掌,“娘,你要是與爹同朝為官,也該是橫掃千軍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向恒沒好氣的隔空點了點她的額頭,“别添亂”
“你說我女兒做什麼”秦芳若瞪着他,“女兒又沒有說錯,難道你覺得我不行?”
怎麼可能不行,又怎麼敢說不行,“夫人自然才華兼備”
“我告訴你,女子不比男子差,不過是世道所限,規矩所迫”秦芳若神采奕奕,“我們相夫教子的同時也能為國效力”
向希瑤心情很是激蕩,這是上一世的遺憾,自然有想過要繼續,不過也要在大婚之後,還要循序漸進,未曾想,景墨塵居然早就有了打算,還真的是沒想到,要知道帝王雖至高無上但很多事情并不是那麼能随心所欲的,更何況這事挑戰的是天下男子的利益和地位,更是對體統,禮制的反抗,一個不小心穩固的江山會再次迎來動蕩。
要知道自古以來,無才便是德是壓在女子身上的大山,長年累月,枷鎖越來越多,山也越來越重,或許有過反抗,但微薄不成氣候,反而迎來更多的反制,“爹,甯為安不會無故提起這事,有人想要利用将軍府的事達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目的,皇上可能早就知曉所以才有了甯為安此舉”
向恒有想過這個可能,禦史台那幫人不會為了與沐輕懷的私怨牽扯到陳氏身上,藏在後的才是目的,三從四德,女戒女德,可能還是與瑤兒有關,“這事為父會去查清楚,你不必擔心,至于開設女子恩科,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須從長計議,此事更不可外傳”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又不是傻子,如此大事沒有明令,哪能随意說出來,秦芳若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沐輕懷是不是明日就去守城門?”
“你别去湊熱鬧”向恒太了解夫人了,“更不要帶陳氏過去”,沐輕懷此刻可不想被人看到那樣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