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向希瑤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裡都是那蟲子,其實她都未看到,全憑自己想象,這一想就出事了,渾身刺撓。
“怎麼,還是不舒服?”景墨塵把人抱到懷裡,哄着,“什麼都沒有,你放心歇着”剛就被她要求給她仔細看過,沒有所謂的蟲子,可沒消停一會,她又開始了。
向希瑤又想抓了,“你确定?”手剛碰到手臂就被景墨塵抓住了,“不許抓了”,一個沒注意都抓出紅痕了,看的人很心疼。
“可是,真的癢”向希瑤也不想,可就是煩躁,總覺得有什麼在身上爬。
景墨塵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既然不想睡,就把之前說好的試一試如何”
說好的什麼?向希瑤雙眼撞入他的眸中,突然想起他們在皇莊說的那段話,是鎖起來,還有所有他掩藏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現在?她真的沒心情,可不等她拒絕,就硬被拖入了欲望之中。
洩出的低吟,翻騰的潮汐,升騰的熱氣,讓向希瑤再也想不起其它,隻能沉淪在景墨塵帶給她的潮起潮落裡,等她再醒來都已經是隔日的午時了。
玲珑聽到動靜忙進來伺候,待洗漱完,又看着姑娘用膳,這眼神讓白芷都覺得怪異,向希瑤就更甚了,“你有事就說,别這樣”,感覺眼裡都要冒火了,還是閉着歇一會吧。
“奴婢可不敢,姑娘在奴婢眼前都能不見了,奴婢哪還敢閉眼”玲珑這話聽上去怎麼好似有些諷刺的意味啊,向希瑤剛要問,就見她哭了,這下真的是莫名了,“不是,你幹嘛啊,我這不是沒事嗎”
“姑娘怎麼沒事,姑娘昨夜泡在溫泉裡都不想起來”玲珑從白芷口中知道了姑娘碰到了什麼,知道姑娘肯定不好受,姑娘不怕大的蟲子,但對那種小蟲子,螞蟻一類的是避之不及,很次見了都寒毛直立,“姑娘,你不能再吓奴婢了,奴婢都想跟着你去了”
雖然很感動她的忠心,但是沒必要說的好似人走了一樣,向希瑤真的是見不得這個傻丫頭哭,“好了,好了,沒事了,以後也不會有事的,你乖點,都是大姑娘了,怎麼老哭,要是讓沐樂歡知道,肯定要笑你”說到沐樂歡就想到了沐楓,“對了,沐楓呢,被沐将軍帶走了?”
“沐将軍把人送到了大牢”白芷昨夜就接到了消息,“别莊的地牢找到了尹瑤池”
還真的在,向希瑤也隻是猜測,“十二不是追蹤的高手,沒追到?”
“追到了,不過血腥味太濃蓋住了尹瑤池本身的味道”十二拿不定主意,上報了回來,主上讓人盯着莊子,按兵不動,也是正因為之前的布置,所以這次他們才能這麼快的進莊子救姑娘,要不然再拖些時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向希瑤:“人送回去?”
“知姑娘要問話,人安排在了宮裡”白芷知道姑娘有事要問,所以自作主張把人接到了宮裡,安長福知道的時候還說她瘋了,畢竟主上不喜宮裡莫名多了人,還是一個女子,但一聽是姑娘要的,也就算了,好在,看姑娘的神色,自己沒猜錯。
宮裡?也好,她的那張臉還是要解決,不然總讓人膈應,向希瑤用了膳後,就去了尹瑤池所在的地方,玉門司,是專門給身子不适的宮人養病的居所。
尹瑤池沒想到自己還能活,她都放棄了,試過拿起匕首,但手臂上傷口的疼讓她沒有勇氣再去劃那一刀,她累了,太累了,反正世間也無人在乎了,索性不如就這樣去了,帶着這樣的心情反而輕松了,閉眼等着死亡,卻沒想到再次睜眼看到的不是地府,而是活生生的人,更有人過來伺候她喝藥,喝了藥後才清醒過來,她是被救了,現在看到向希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是她救了自己,“向姑娘,多謝”
白芷和玲珑有些愣住了,不為别的,隻是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尹姑娘的容貌與姑娘有些相似,向希瑤也發現了,虛弱的她比起尋常時候更像自己,這可不是什麼讓人歡喜的事,“太醫說你身子很虛,失血過多,多日未進食,脾胃都有損傷,手臂上的傷口也惡化了,此後要靜養很長一段時日了”
“能活着已然是恩賜了”尹瑤池很平靜,經此一遭,想明白了很多,都能坦然面對死亡了,還有何懼呢,“向姑娘,之前你說的事還算數嗎”
“自然”向希瑤本就為此而來,“你想好了”
尹瑤池很是坦然,“想好了,一切聽向姑娘的”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向希瑤也不會假惺惺的再勸,“好,不過你的身子太虛,要養上一段時日後才能進行,你有地方去嗎?”
“小女所有事姑娘都知道”國公府是肯定不能回的,可要是姑母知道自己活着,也不會放過自己,尹瑤池很是苦澀的笑了笑,“天下之大,居然容不得小女”
反正要給她換臉,也不想再出岔子,向希瑤當即拿了主意,“你暫時留在這,等養好身子完成你我的交易,到時天大地大任你遨遊”
尹瑤池很感恩,想要謝恩,但身子不适也隻能在口頭感激一二,向希瑤不在意這些,吩咐宮人好生照顧後就離開了玉門司。
一出玉門司,玲珑就憋不住,“姑娘,把她放在宮裡好嗎?”
不覺得這有什麼的向希瑤反問道,“怎麼了”
“宮裡除了你可從未有留過其他女子,這要是讓人知道,肯定會有流言”玲珑是為姑娘着想,“她畢竟是國公府的表姑娘,到時國公爺再哭着讓皇上給名分可怎麼辦”
額,徐國公哭?向希瑤想了想那場景,居然有些期待。
“姑娘,你有沒有聽奴婢說啊”怎麼還笑了呢,玲珑都急死了,“姑娘,你可不要不當回事,這尹姑娘有幾分像你,國公府擺明就是不安好心”
向希瑤好奇了,“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