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無稽之談罷了,不過是亡國之君為了名聲杜撰而來,亡國不自身反省,卻弄出這些東西來掩蓋無能,可笑可悲,景墨塵從不信這些,開元帝是厲害,但殘暴無比,嗜殺成性,在位期間朝臣都換了幾批了,更是東征西伐,一刻不得消停,疆土是擴張了不少,可百姓,苦不堪言,但無人能否認開元帝的功績,畢竟分裂的土地是他統一的,當然,遺留的問題也有很多,他的子孫更是無能至極,把好不容易的山河統一又給割裂了出去,最誇張的時候一朝有九個王,各自劃地而治,這也為之後的戰亂埋下了禍端,至于開元帝死前那句龍脈,誰知是真是假,甚至是否有過這句都不一定,想要江山穩固,與那虛無缥缈的龍脈無甚關系,關鍵在于民心,要知道民心者得天下,數百年來的分裂,戰亂,讓本該生機勃勃的中原大地變的殘破不堪,百姓更是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大胤這幾年的穩定,富裕是不錯,但景墨塵所圖的絕非眼前之安穩,他要的是一統天下,是盛世長安。
沐楓等了好一會都沒見皇上說什麼,了然的笑了,“皇上,信其實沒什麼的,那可是龍脈,哪任君王沒有想過,不過是找不到罷了,您不一樣,您有我,我那奇遇可是大功一件”
說真的沐楓哪天被砍了腦袋,六冥他們都不足為奇,不止狂妄自大更是口無遮攔,這一路上所言都夠抄家滅族的了,真不知他怎麼這麼有恃無恐的,暗部幾人都當自己是聾子,不想引火上身。
景墨塵未理會沐楓,這些時日足夠讓他了解沐楓的為人,聰明自負,放蕩不羁,我行我素,看似對世間一切都不在意,其實重情重義,要不然也不會為沐岩而亂了分寸,此人用的好,會是一把鋒利的劍,這事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趕往龍脈所在,“駕”
馬鞭一響,馬匹跑的更快了起來,沐楓這一張嘴就被這突來的塵土給嗆住了,故意的是吧,一定是故意的,呸呸呸,小心眼,可怎麼辦呢,還有人看着呢,想逃也逃不走,隻能跟上了,再說,他也想要看看這個龍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圖紙所在,可這是荒山野嶺啊,什麼都沒有啊,下了馬走了一陣看到不遠處有座山,還聽到了打鬥聲,過去後,還真的是出人意料,“太姥姥?”
什麼?暗部的人和沐楓沒有被眼前老妪給吓到,卻被皇上給吓到了,太姥姥?皇上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太姥姥了?
不怪他們,他們沒有跟在向希瑤的身邊,自然不知道眼前這老妪是誰,更不知道她就是漠北蒼狼。
老夫人早就聽到有人來了,以為是這些人的幫手,沒有想到是景墨塵,他不是身子不适在休養怎麼在這了?要是沒有,那麼瑤兒這些日子在宮裡照看的是誰?
雖然不知到底怎麼了,雖老夫人身手很好,但景墨塵總不能讓老夫人單打獨鬥,更何況老夫人還護着一個人,手一揮讓暗部的人上前幫忙。
老夫人沒有拖大,這些人武功不高但是多,所以才廢了一番功夫,如今有人幫忙自然讓開,“快,随老身進去”這是朝景墨塵說的,景墨塵沒有多想,跟了上去,沐楓拉都沒有拉住,這老妪到底什麼人啊,能不能信啊,眼看皇上都快要看不到人了,也容不得他多想,六冥拎着他跟了上去。
都是山啊,到底去哪啊,走了一陣,就見老夫人身旁的老者停了下來,說了一句,“到了”
到哪了?沐楓看了一圈,都是山,但很奇特的是之前還是荒山野嶺,如今卻是郁郁蔥蔥,流水潺潺,好似走過了荒蕪的冬日來到了春日,幾步之遙就是另一番天地,更為奇怪的是,身子的疲憊居然也不見了,爬了山,走了大半的路,氣喘籲籲的停下的,可此刻是是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敢問兩位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老者在摸着山壁沒有理會,老夫人倒是給了沐楓眼神,但語氣不是十分好,“不要在老身面前耍小聰明,都到這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嗐,這老夫人怎麼回事,眼神銳利就算了,嘴也是夠厲害的,沐楓能怼回去嗎,自然是能的,他一向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念頭,誰讓他不舒服了他就讓誰不舒服,不過,皇上可是稱老夫人為太姥姥的,能讓皇上敬重的舉朝上下也就那麼幾個,權衡之下,算了,吃癟吧。
景墨塵未在意沐楓這邊,反倒是看着摸着山壁的老者,灰藍色的長袍沾染了不少塵土,卻不顯狼狽,眉眼之間如古井一般,深沉寂靜底蘊非常,剛沒仔細看,如今這一瞧,還真的有幾分驚訝的,多年未見,沒曾想再見會是這樣的場面,更沒有想到他也知龍脈之地,白柳元啊,白柳元,你出現在此還把太姥姥牽扯進來,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呢?
原來此老人就是三朝宰相白柳元,他到京城後就去見了汝清逸,勸說無果更被囚禁了起來但也讓他知道了他們的打算,他知道僅憑他一人無法做什麼,便喚來了信鴿,給老夫人送了信,老夫人單槍匹馬救出他後就尾随着巫師到了此地,他也沒有料到會遇到皇上,當年那個孩子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兒郎,氣貫長虹,睥睨萬物。
一聲轟響,山壁出現了洞口,白柳元找到了機關,他沒有說話走了進去,老夫人也跟着進去了,景墨塵提步就被沐楓攔下,“皇上,還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冒然進去不妥,不如我留下,要是有事我還能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