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夫人的到來讓這事越發的不好解決,豐慶壽恨不得暈過去,怎麼就都來了呢,天要亡他啊,唉,也隻能想想,還是得打起精神來,笑臉相迎,“老夫人,您這是?”
“這話該是老身問你吧,豐大人”胡老夫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得到孫兒被欺負的消息時就急得不得了,如今看孫兒臉上的傷更是心疼不已,“好好的一個孩子來你這念書,怎麼就一身傷了,還要被罰?怎麼,是看我嶺南侯府隻有老弱病殘在京好欺負是嗎”
這一頂帽子扣下腦袋就真的要搬家了,都知道嶺南侯留下老夫人和肅染離京時,皇上就下令要各方照顧好,不能讓嶺南侯擔憂,朝臣哪個沒有七竅玲珑心,又如何看不清這其中的博弈,自然不會與這一老一小為難,更準确的說,是離的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
豐慶壽:“老夫人言重了,此事絕非是老夫人所想那般,臣這也還在查,事情緣由如何不如讓小公子親自與您言說”
“查?查什麼,查我孫兒嗎,是個人都能看出是我孫兒被打,還要怎麼查明,老身剛可聽到豐大人要罰我孫兒,怎麼,豐大人是以為老身眼瞎耳聾嗎”胡老夫人不掩飾怒火,發作一通後,掃了一眼其他幾個孩子,轉頭問起了肅染,“就是他們打的你?”
肅染一向自得怎麼也接受不了祖母說的好似他輸了一般,“祖母,他們一起都沒打過孫兒”
“好好好,祖母知道染哥兒厲害”胡老夫人與肅染說話溫和的不得了,“你厲害是你的本事,他們打不過你是他們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就該回去多練,還敢惡人先告狀,簡直可笑,也不知家裡人是怎麼教的,臉皮如此之厚”
齊甯那急性子哪能忍受被人這麼說,不顧陶之軒的阻攔辯解,“我們才不是惡人,我們也沒有告狀,是肅染動手打人,我們隻是去拉架,可他不管不顧也朝我們動手,我們這才反擊的”
胡老夫人理都沒理齊甯,一個孩子還不值得她浪費時間,餘光見從她進來就一直坐着不言不語,神色淡然的女子,換上了一副悲憤的語氣,意有所指,“老婆子也是沒用,讓染哥兒受了欺負也不敢說,老身真是愧對皇上太後,皇上開恩讓染哥兒來國子監念書,太後更是讓老身照顧好染哥兒,這才過去多久,就被欺辱成這樣,老身哪還有臉去見太後皇上”
好一個明晃晃的威脅,可豐慶壽還真的不能與這老夫人叫闆,嶺南侯府這一老一小在京是為了什麼都心知肚明,不說别的,要是真的出事,嶺南侯絕不會善罷甘休,皇上前陣子的動作意圖也很明顯,幾方博弈,唯有明哲保身,所以人不能在國子監出事,下意識看向了從老夫人出現就沒說過話的向希瑤,心裡盼望着她能說兩句。
向希瑤不是沒感覺到豐慶壽的眼神,但怎麼辦呢,比起解決麻煩她更喜歡看戲啊。
這頭老夫人還在委屈悲憤,那頭向姑娘無動于衷,豐慶壽也沒辦法了,隻好先賠罪,“老夫人言重了,也絕非如老夫人所言那般,國子監不會無緣無故的懲戒任何學子,不如老夫人先冷靜下來,聽一聽臣剛問出來的”
“不行”肅染這一聲叫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胡老夫人更甚,拍着心口,緩了一會,“哎呦,染哥兒,怎麼了這是?”
肅染怎麼敢讓祖母知道雪蓮的事,“祖母,我們就是切磋了一下,沒什麼的”說着又給向澤雲使了眼色,可向澤雲能看懂就見鬼了,眉頭皺了皺,“你有話要與我說?”
人真的在無語的時候會笑出來的,肅染此刻就是如此的心情,都說向澤雲是才子,是神童,屁,就是一呆頭鵝,這麼簡單的意思都看不出來,白瞎了他那雙大眼睛了。
向希瑤這次沒忍住笑了出來,實在是兩小兒太逗了,她這一笑,奪走了所有人的眼神,幾個小兒下意識的感歎出聲,他們自然不會有别的想法,隻是單純的覺得美,可屋内還有其他人在,如此美色,讓人無法把持,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欲,但總歸還算有分寸,不至于讓人厭惡。不過,讓人不解的還是胡老夫人,她眼裡神色過于複雜,似憐憫似看不上。
胡老夫人在前朝皇後身邊多年,見過無數美人,個個都出挑的很,可那又怎樣呢,最後還不是瘋的瘋,死的死,美人薄命不是說說而已,眼前的向希瑤美的不似人,當初在嶺南見到畫像還猜是否是向家讓畫師故意為之,都知道後宮空懸,誰不想成為第一人呢,沒想到,如今一見才知道那畫像隻描繪出她的一分而已,這樣一個絕色,她的下場可想而知,“向姑娘是有話要說?”
“沒有”向希瑤眼裡含笑,“老夫人請”
胡老夫人:“此事有關向府,向姑娘這是不打算過問,那老身是否可以認為一會不管對向小公子如何向姑娘都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