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她這劈裡啪啦的一頓再加上那雙看着姑娘發光的眼,玲珑莫名就覺得她像是那些油嘴滑舌,騙了小姑娘身子不負責的浪蕩子,不行,不能讓她靠近姑娘了,想着就大步走到衛書的面前,把她的眼神擋的嚴嚴實實的,“衛姑娘,不問問衛小公子嗎?”
對,不說都要忘了,本還打算繞過玲珑去看向姐姐的衛書這才想起來她那個倒黴弟弟,環視了一圈,“他人呢?”
什麼啊,才想起來啊,玲珑真是無語了,再怎麼說也還是将軍府的公子,即便是庶出,也太過分了,“你都不在意為何要來這一趟”
“你生什麼氣?”衛書很是奇怪的看着她,“至少我來了啊,否則他就是死在了國子監也無人過問”
很冷漠的話但也是實情,将軍府内除了衛書無人在意衛六,要不是衛書當年的一個善心,衛六早就死了,所以沒有人能說衛書對衛六不好什麼的。
玲珑氣的渾身發抖,放在身側的雙手都握成了拳,眼裡都好似有了腥紅,白芷不解中帶着擔心,從未見過玲珑如此,還是與沒什麼瓜葛的護國将軍府家的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小公子也感覺出了不對,齊甯更是過去拽了拽玲珑的衣袖,“玲珑姐姐,你别生氣,你不是常說,生氣會死的早,你還沒有吃夠玩夠呢,不能死的早”
小兒的話質樸又純粹,一瞬間打破沉悶緊張的氣氛,玲珑垂頭,撞進了齊小公子的幹淨的眸中,小孩懂什麼呢,連出生都決定不了,唯一能依靠的隻有他們的爹娘,可有些人不配。
向希瑤很清楚玲珑是為何如此,張嬷嬷從未瞞着玲珑,玲珑記事後就知道了她的身世,隻不過,玲珑從未表現過煩悶,傷心,她們就以為她不在意,如今才知,不是不在意,而是太過在意,“玲珑”
“姑娘”玲珑回過神扭頭看向姑娘,眼底的痛讓向希瑤很是不爽,不過是從未謀面,抛棄她的陌生人,有什麼好痛苦的,要是真的想了,找就是了,居然把自己代入到了衛六的身上,荒謬,“把事情好好的給衛四姑娘說道說道,别忘了收診金,你可是被太醫院搶着要的人,得你出手,可不能隻是簡單的一句謝謝”
玲珑懵懵的,沒想到姑娘會與她說這些,但她聽進去了,更明白姑娘的苦心,不再讓自己沉淪,轉頭與衛四姑娘說起了衛小公子的傷情,這下輪到衛四滿肚子困惑了,剛剛那個好似要咬死自己的人怎麼一下就正常了,也沒一會啊,也沒人上前相勸,就向姐姐說了一句怎麼聽都不是寬慰的話,奇怪,不過,向姐姐這麼厲害,身邊的人厲害點也是應該的。
“衛姑娘,您有聽奴婢說話嗎”,玲珑真是無語了,講了一大堆,一看這衛四姑娘都神遊天際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衛小公子?”
衛書想的太過入神,沒應玲珑,她身邊的丫鬟倒是仔細的聽了,還在想着什麼人能這麼好心的把雪蓮送給六公子,就聽到一聲怒喝,“原來是你,好一個護國将軍府,敢動我侯府的雪蓮”
胡老夫人算是明白了,孫子這場架是怎麼來的,好好好,護國将軍府,真是好的很。
“你聲音也太大了,吓到我了”衛書差點都要跳起來了,拍了拍心口,“老夫人,你這中氣也太足了吧,一般年紀了都,莫不是也是吃了雪蓮?”
胡老夫人哪有心情與她耍嘴皮子,“将軍府做出如此偷雞摸狗之事,我嶺南侯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将軍府要是不能給出個滿意的答複,老身就要求皇上做主了”
“你不要動不動就搬出皇上來壓人”衛書滿不在乎,“雪蓮而已,雖價值連城,但也不過就是藥材,要是不用,與廢物有何兩樣,老夫人是念佛之人,該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此大功德,也能保佑侯府上下,這也是好事不是,還有一點,我要說清楚,就是這雪蓮是不是偷的還說不定,老夫人怎好輕易斷言,總不能聽信一面之詞,當然我沒說肅小公子撒謊,可我家那個病秧子弟弟還沒醒呢,總要等他醒問一問,這樣也能更清楚點,也好方便您與皇上告狀是不是”
你說這衛四沒規矩吧,她是笑臉盈盈,舉止得體,你說她有規矩吧,句句都不給面,直白的讓人下不來台,怪不得京中許多女眷都不喜她,甚至還有夫人不許家中女兒與之來往,她很清楚,卻絲毫不在意,更是在宮宴衆人寒暄之時直白的說道,既然都不喜歡她,為什麼要虛僞的上前來虛寒問暖,如此帶着面具做人,不累嗎?還一個個的點名,說出一些她們心底最為真實的想法,而那些女眷不是尴尬的笑着,就是羞愧的紅了臉垂了頭,她還跟個沒事人一般,還不解的問她們怎麼不說話,那場面真的是精彩紛呈。
直言不諱是好事,可人心底總有一些陰暗的地方,有人藏了一輩子,都知道樹要皮,人要臉,對于後宅的女眷來說,僞裝沒了與丢了性命沒什麼區别,所以衛書在她們的眼裡與麻煩無甚區别,要不是衛書是護國将軍府的嫡女,說不定早就被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