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小鳳的布局下,真正殺害烏金雕和袁飛的兇手很快暴露了身份,正是關泰,關掌門。
這一夜太過漫長,漫長到将關泰綁起來之後,天色才逐漸放亮。眼見事情敗露,關泰仍在狡辯。
“陸小鳳,你不能因為跟這個丫頭關系好,就将事情全部推在我身上。”
雲初霁見她又說及自己,心中微惱,但也沒開口争辯,證據已然在手,她與這種人費什麼口舌。
果然,經過陸小鳳的層層剝析,關泰身為鐵鞋幫兇的事實昭然若揭。尤其在看到七葉斷腸花又落下一片葉子之後,關泰更是心膽俱寒,當即就要說出鐵鞋身份。
便在此時,一隻飛箭正中關泰額頭。陸小鳳将耳朵湊近他嘴邊,想聽他說完最近的話。宋神醫卻是救人心切,沖上去擠開陸小鳳,查看關泰傷情,隻可惜為時已晚。
外面,衆人已經偷襲的女子團團圍住。那女子自稱是孔雀王妃,并勒令花如令交出玉佛。花如令卻道沒有老國王的诏書和信物,他不會交出玉佛。聽到這段對話,雲初霁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玉佛果然還在花如令手中,所以鐵鞋才要再來,并制造這一系列的混亂。
回應花如令這番話的,是從角落竄出的手拿弩箭的小孩。陸小鳳不由失笑,即使有弩箭在手,僅憑王妃和這三個小孩,也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
王妃冷笑地拍了拍手,一陣笛音響起。這笛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讓人頭暈目眩,尤其是在場的幾位大俠,幾乎連站也站不穩。花滿樓聽力卓越,此時受傷也大,忍不住一陣悶哼,陸小鳳和雲初霁同時側目,關切之色溢于言表。
笛聲越來越響。花滿樓幾乎是依靠長劍杵地才能站立,陸小鳳則快速地封住自己穴道,以内力抗衡。雲初霁也難受的很,不停地運足内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關鍵是那個吹笛子的人!
正在此時,三隻弩箭齊出。陸小鳳飛身上前,截住來箭。稍一細看立刻反手揮出。
“有毒。”
與此同時,調息之後的雲初霁稍感清醒了一些,飛針急出,直刺吹笛之人的手腕。
笛聲一頓,衆人連忙趁此良機跑回屋内,并用桌椅抵上門窗。突然,一直飛箭透過窗戶,正中正在搬椅子的石鵲。金九齡和鷹眼老七連忙扶着他進入内室。
剛一邁進内室,笛聲再次響起。
雲初霁叫道:“那家夥不要手啦。”即使因為笛聲所擾,方才情急之下射出的飛針準頭不夠。但雲初霁可以肯定那一針必定刺中了吹笛人的手筋。若是立即救治休養還好說,這般不管不問繼續吹奏,隻怕這手不多時就廢了。
花滿樓問道:“你能斷定?”
雲初霁點頭:“嗯,他吹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們就沖出去。”
鷹眼老七和其餘幾位被這笛音吵得跌倒在地,疼痛難忍。金九齡忍住難受,替石鵲拔出毒箭。
陸小鳳似乎在地上發現了什麼,俯下身摸了一點在手上,放在鼻下一聞,急道:“是火藥。”
似乎是在印證他所言,數支火箭射入屋内。衆人紛紛躲避。宋神醫慢慢挪到花如令身側,似乎想說什麼,但因笛聲有口難言。
花滿樓快速來到花如令身側蹲下,道:“爹,看來我們隻能躲到密道中去。”
花如令當即應允:“好跟我來。”
密道中,沒了那擾人的笛音,衆人終于好受了很多。但這密道卻有更煩人的東西。
水。
不停從石縫間滴落的水告訴了衆人一個事實,那就是那群人竟喪心病狂到破壞了孟河的水閘,想将他們淹死在密道中。
在陸小鳳的建議下,花如令拿過他手上那枚花滿樓母親的戒指,打開了又一道的機關。
通往密室的路依舊機關重重,關閉的石門、噴火的機關和不時落下封鎖來路的鐵門無一不說明此密室極其重要。期間,宋神醫為了撿自己掉落的藥囊,差點沒來得及通過鐵門,幸得陸小鳳相救,才順利和衆人一起抵達最後的密室。
在密室中停下,雲初霁環視衆人,隻覺得很有問題。那孔雀王妃既然意在玉佛,那麼殺了他們又有何用?這麼一番布局,似乎就是為了将他們趕來這間密室。難道玉佛就在這密室之中?但是想拿到玉佛,必然還有同夥。那個同夥,會是身邊這些人中的誰?不是自己、不會是陸小鳳、更不會是花滿樓和花如令,那剩下的便隻有金九齡、苦智禅師、鷹眼老七和受傷的石鵲以及宋神醫了。
陸小鳳環顧衆人,顯然也與雲初霁有着相同的想法。金九齡更是直接問起這間密室的用途。
花如令直言不諱,告訴衆人此地實乃絕路,因為這間密室正上方便是孟河之道。此密室也出自朱停之手,用來給瀚海國新皇繼位之用,外面的石閘一旦關閉便再也無法打開。按其說法,繼位者是能夠離開,但是他花如令隻知道如何進來,卻不知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