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審判帕特麗霞的時候,陪審團隻是在竊竊私語,那等西裡斯出場的時候,審判室裡的聲音可以稱得上是嘈雜了。哪怕是在帕特麗霞快速的一瞥裡,她都能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黑影彼此靠近交談的樣子。
但她現在全身心的都放在走進來的西裡斯身上:
他表情嚴肅極了,一點笑意也沒有,但也不是平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了一種稚嫩的“英俊”而不是“可愛”感。這讓帕特麗霞松了口氣,看來西裡斯多少還知道認真對待今天的審訊。這幅模樣正好配得上他那身顔色深沉的天鵝絨長袍。
似乎是注意到了帕特麗霞的視線,他沖帕特麗霞簡略的點了點頭,在不遠的地方坐下了。作為回應,帕特麗霞激動的想要起身,直到身邊的鐵鍊嘩啦啦的動起來,才安分的坐了回去,隻是一直朝着那邊看着。
任哪個大人看過來,都隻會發出“哎呀”的感歎聲。
“被告方證人西裡斯·奧萊恩·布萊克。”布萊克家的長子沖克勞奇先生微微欠了欠身,并沒有多言。
“所以你可以證實剛才奎瓦斯所提供的的證言是實話?”法律執行司司長依然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是的。那天我們打鬧之間受了傷,于是帕特麗霞建議我們去聖芒戈就醫。開完藥後,女治療師說要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家長,我害怕大人們生氣,于是想拿了藥水就走——但那時候正好其他巫師過來了,我跟帕特麗霞說完了,我們完了,肯定會被發現的。然後帕特麗霞安慰我說,她聽說過一個能用的魔法,然後就……”西裡斯絆絆磕磕的說道,帕特麗霞狐疑的覺得在他的對比下,或許自己的語氣才鎮定的不夠自然,不過女孩子眼淚總該有效——她再度捂上了嘴巴。
“然後你又釋放了昏迷咒和遺忘咒。”克勞奇先生冷酷的說。
“是的,我總不能讓帕特麗霞一個人把壞事都做了,那還算個男人嗎?”西裡斯此時激動的向前直起了身子大聲說道,以帕特麗霞的角度來看,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當天要不是我的要求,她本來不需要用那個黑魔法的!我——”他轉過身,看到滿臉眼淚的帕特麗霞,顯然也被吓到了,聲音再度降低了,“她是個好姑娘,你去問問其他孩子和家長,再也沒有人比她更守規矩的了。”西裡斯的聲音此時才虛浮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做錯事,不應該被判的那麼重……”
辯護人威爾遜先生也在旁邊恰到好處的提醒道:“而布萊克家也同樣提供了相當數額的賠償金,瓊斯小姐也為此提供了諒解書。”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用魔杖,是嗎?”埃弗裡女士這次探出了身體,好奇的詢問道。“第一次用魔法,就用出了不可饒恕咒?”
“早些時候,她試用過我的魔杖,練過其他的魔法。”西裡斯呼吸急促的說,顯然在法庭上撒謊還是挺讓人有壓力的。“如果不算之前的兒童魔杖的話,據我所知,奎瓦斯先生并沒有提前教給她魔法。”
“那她可真的很有天賦。”在嘈亂的聲音裡,另外一個巫師感歎道,帕特麗霞不認識他是誰。“要是就這麼進了阿茲卡班就太可惜了。之前你确實沒有練習過魔法嗎?”他确認道。
“我父親從來沒教過我魔法,他認為我還沒到年齡。”如果可以的話,帕特麗霞并不想撒這個謊,她對自己的魔法能力頗有自知之明。要說是在平均水平以上倒也沒錯,但離“天才”這個詞差的就有點遠了。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反正她的魔法已經練到了三年級,大不了再表演一個泯然衆人矣的故事。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少見的。“那天确實是我第一次用黑魔法,我當時什麼都沒想,就、就用出來了,它用起來沒有其他魔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