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雲行走江湖,也知道白駝山邪門。問出口後就有些後悔,見林仙兒直接離開,也不敢深究下去。呐呐地看了眼低眉順眼跪坐在一旁的李師師:“從今天以後,我就是你們老闆了。”
李師師乖巧應是:“是,龍爺。”
卻說另外一邊。李尋歡在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自然。但随着婚期的拟定,他也從那種對龍兄弟的莫名其妙的愧疚之中稍微抽離出來。
他這幾天沒面聖,卻不妨礙他夜深人靜在自己個兒被窩裡琢磨琢磨那位花名在外的陛下。
陛下的傳聞多不多?陛下荒唐的傳聞和他那被塞得滿滿的後宮嫔妃一樣多。
每個妃嫔,不管是有品階的還是沒品階的,背後都代表了浪裡浪端王的某一段讓人津津樂道的坊間豔史。
豐富的後宮種類,基本就等于是豐富的‘端王日常小百科。’
可被真實的陛下真的就如傳聞中一樣嗎?
傳聞中陛下雖好馬球蹴鞠,但身體羸弱。實際上,就在前些天,這位身體孱弱的‘陛下’一巴掌拍扁了厚厚的城牆,還厚顔無恥地把鍋甩在了他李尋歡的身上。
傳聞中陛下極其厭惡江湖草莽。實際上,這位極其厭惡江湖的陛下不光對江湖了解頗深,而且内力綿長深厚。
傳聞中陛下好風流。實際上,陛下哪怕見到花魁林仙兒,目光都十分清正,都沒有半分逾越。心裡念着想着全都是郭妃。雖然替郭妃去找林仙兒這手操作是過于風騷了。但也說不準這正是陛下專情的證據呢?
綜上所述,也許人們從傳說中了解的陛下,其實隻是陛下想讓人們看到的樣子?
皇帝陛下在某些人心目中的形象驟然拔高。
就在準備中,龍嘯天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地出現,要來辭别李尋歡。
李尋歡現在看到他龍兄的臉就有負罪感。但偏偏這婚是皇上所賜,抗旨這兩個字說出來都是大不敬。感覺到愧疚和負罪的李尋歡更加拼命地想要對他龍兄好,幾乎把他手裡的銀錢全部都給了他龍兄,又多另外送了幾個宅子。
龍嘯天實在推辭不過,隻得‘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李尋歡送的這些銀錢和宅子。用銀錢在開封也買了個宅子,更名興雲庒住了下來。
皇宮内,趙霁在一月一大考,半月一小考之中,逐漸感受到了折磨人的樂趣。
每次月初大朝,朝堂下面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肉眼可見的青白,眼框下方墜着深深的黑眼圈。一副副飽受摧殘的亞子。趙霁看着這些人,就想到了上輩子臨死之前的自己。一股抖S的快感油然而生。
諸位真才實學通過了萬裡挑一的科舉成為進士,在皇帝面前排的上号的大人們尚且如此,那些從七品從九品的芝麻小官更是這樣。
整整六成的人員連着一個月沒有一個合格。其他兩成提心吊膽,在合格和不合格之間反複橫跳。一成多的人員勉強能夠合格,隻有不到一成的人能夠取得優秀的成績。
趙霁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悄悄給那些優秀的小官嘉獎,甚至有個成績特别突出的名叫崔明的官員,在連着兩次成績都是優秀的時候,被趙霁破格從從八品的東頭供奉官,直接一下子提到了從六品的成安大夫。
驢子隻有胡蘿蔔吊在前面才會更加努力拉車。崔明的出現成了驢子前面最清甜的胡蘿蔔。
低品階的那些在合格線反複橫跳的人咬着牙,心裡默背崔明的名字,把頭發拴在房梁上通宵背書。
時間一長,剩下的那六成不及格的人裡面,有一小半都辭官了。
有些人家并不指着家裡子侄靠這幾品小官掙錢。本身也有頭有臉,完全是為了臉上好看一些,花錢給家裡不成器的子侄請托,捐了官。結果捐了沒多久就開始考試,自家孩子一次都沒通過不說,還次次都被挂在城牆上批評。
捐官的時候,大家都是小官,誰也說不出什麼閑話。但名字被挂牆上可不一樣了。那是用事實和實踐證明自己家這個是個貨真價實的廢物點心。
稍微要點臉的家裡,就直接逼着孩子辭官了。天天上牆,天天上牆,弄得家裡人看到皇城外皇榜他們就反射性生理胃疼。人活着不好嗎?幹嘛這麼折騰自己的臉面?反正也不是養不起。辭官回家,從此告别皇城外皇榜告别丢臉。難道它不香嗎?
就這麼着,尾大不掉的冗官問題被這幾場地獄級别的生死考試解決了一小部分。
這其中當然也還是不可避免夾雜着各種世家之間的透題,作弊,小抄。
也被一部分人當成了剪除政敵的武器。但誰都為了自己更切實的利益不敢做得太過太明顯。于是大體上還算是公平。
唯一給趙霁造成了困擾的就是國喪期過了,他必須去睡後宮這件事了。
工作到忘乎所以的趙霁一直到小太監問他打算去哪裡睡一下的時,猛然警覺。
趙霁原來可是有了名的電動小馬達。趙霁為了不崩人設肯定不能突然對外宣稱自己突然間就清心寡欲。
避無可避的趙霁無奈之下求助李尋歡,讓李尋歡通過江湖給他找了花樓裡面特殊用途的迷香。
每天随便抽簽決定去哪個妃嫔宮裡睡。
決定去哪裡之後,按流程,宮人給娘娘們清洗,他一副準備好了的樣子進門,把人都轟出去,點香,确定對方在床上睡熟了後,再換着地方換着床練功。
沒開車沒上高速。真,隻是字面意義的練功。
具體操作就是趙霁先把人迷暈了,然後在寝宮空地上,前半夜研究各種武術招式,後半夜盤腿吐納提升内力。
自從從李尋歡嘴裡知道自己内功心法非常不錯之後,趙霁仿若得到激勵。煉得就更勤快了,現在體質特棒,六塊腹肌清清楚楚。一口氣兒上下樓都能不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