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了冕旒後,小太監像入了什麼不得了的邪、教,似的,盯着趙霁雙眼放光,突然嗷地一嗓子整個人貼在了地上:“陛下神武!!天佑大宋!!”
嘩嘩嘩——
一幫沖進來的禦前侍衛跟着這小太監的動作撲通撲通往地上跪。身上的輕甲相互撞擊發出海浪一樣的聲音:“陛下神武,天佑大宋。”
咳……
趙霁完全沒料到他會受這波彩虹屁,低頭又見跪在自己腳邊的小太監都開始激動地渾身顫抖了。
他甚至毫不懷疑,要是沒有天子威嚴擺在這裡,這小太監甚至有可能沖過來親他的鞋!
這不是朕錯覺!
朕看到那小太監偷偷沖着朕的鞋底撅嘴了!!!
趙霁:……孩子,你别這樣,你這表情,朕真的好害怕啊!
趙霁沒有被刺客吓到,卻被表情狂熱的小太監吓嗆着了:“免……咳咳咳……免禮。都起來吧。”
侍衛都紛紛起來,更進一步把那些衙役往死裡圍了過去。用行動表達出‘你們這些賊人休想再碰到陛下哪怕一片衣角!’的堅定信念。
紛亂之中,有個衙役被吓尿了。
趙霁怕恐慌蔓延下去,再多幾個人他這文德殿就待不下去了。連忙安撫道:“朕召你們來,隻是有事詢問,剛才中傷的幾個都是有嫌疑的賊人。你們不必過于驚慌。與此事無關的人在稍後就可以離開了。”
安撫過衙役,趙霁又轉身對崔董氏詢問:“那日到底是那幾個打得你,你現在可能分辨出來?”
崔董氏點頭:“能。有他,他,還有最後一排末尾的那個蓄長須的……”
崔董氏一連指出七八個人,被指認出來的人竟足足有五個是被李尋歡釘在地上的‘會武’人士。
趙霁特意挑着剩下的那兩名不會武功的人,問道:“你可認識她?”
被追問的衙役臉頰都在顫抖:“……回……回,回,回黃……皇上!認得。”
趙霁:“怎麼認識的?”
那人把突然開始磕頭:“皇上饒命呀,皇上饒命。當初都是賀大人叫我們這麼做的呀!”
“賀大人讓你們做什麼?”趙霁追問。
“賀大人當天交代,讓我們把那刁婦毒打一頓,死活不論。”
跪着的賀祁偉突然被cue,怒道:“信口雌黃!”
那衙役聽到賀祁偉反駁,一下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根結,連連告狀:“皇上,當初都是賀祁偉這個狗官欺壓百姓,逼着我們動手我們才打了那個女人的。我們當時隻是聽從賀狗官差遣,不敢不從。并不知道事情始末。請皇上明鑒!”
這麼一會兒,賀祁偉就從‘賀大人’到‘賀祁偉這個狗官’到‘賀狗官’最後連名字的全稱都不配擁有了。
賀祁偉委屈地就差去找個長城哭去了:“陛下!天地可鑒,天地可鑒呀!!”
王侁進來的時候,正好是這鬧劇發展到最高,潮的時候。兩人跪在地上,隔空對罵。
“閉嘴!”趙霁怒道:“統統都給朕閉嘴!”
兩個人都不甘地閉上了嘴巴。
王侁推門的那‘吱呀——’一聲,正好趕上衆人閉嘴的末尾。在一片寂靜之中尤為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冼吸引了過去。
王侁見趙霁目光落在他身上,連忙進來跪下:“臣參見陛下。”
文德殿門口本應留守的太監因着聽到那句尖銳的‘護駕!’一頭鑽了進來。這導緻王侁沒經過任何人通報就出現在可這裡。
趙霁即驚訝于王侁的到來,又有些好奇王侁來,具體要做什麼:“平身。王國婿此次前來有何事?”
王侁抓緊時間打小報告,争取做皇帝眼前最得力的貼心小幫手,做全大宋的小報告之王:“今天趙侯爺突然來找微臣,要微臣帶他進宮。微臣本以為他是要面聖,卻沒想這趙侯爺進宮之後直奔尚書省,進去就再沒出來。”
趙霁不至于連開封府尹是誰都不知道。
作為開封府尹的趙謙,他現在本就身份尴尬,現在這事一鬧,更尴尬了。
他進宮沒卻來面聖,竟是直奔中書省而去,他這是要做什麼?還有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
趙霁“這事發生在何時?”
王侁:“就在剛剛。”
巡使賀祁偉人證物證俱在死不承認的時候。另一邊的中國好隊友開封府尹趙謙卻早已火速進宮。直奔尚書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