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安慰着大哥,但還沒忘記心中最後疑惑:“這裡是皇宮禦膳房啊?你來這裡做什麼?”
趙霁想說他是因為吃到頭發,猜到禦膳房裡面可能藏了人,賭一把看看能不能賭到有幾率在禦膳房刷新的洪七公。
但——
掉頭發這件事吧。提一次兩次還行,一直挂在嘴邊提可能也挺傷孩子自尊的。況且趙霁本人知道禦膳房刷洪七這件事本身就挺難解釋。
趙霁倒是不介意給自己套上個未蔔先知的人設。
可沒亮出本事直接空口說自己未蔔先知,也不會有幾個人信他。
于是,千萬言語化成了一句充滿憐愛的:“晚飯吃飽了嗎?我給你做個黑芝麻糊糊。”
小七大義凜然,威武不屈:“别轉移話題,哄小孩兒呢?”說完,語氣一頓,繼續又單個蹦出了一個字音“吃。”
趙霁有預感前面那些估計都是廢話,聽到【吃】字,立刻動作起來。扭頭利落地收拾竈台,一邊點火,炒黑芝麻,一邊說:“我沒拿你當小孩子哄,就是事情有點麻煩,暫時沒想好怎麼跟你說。對了,你找找這禦膳房裡有沒有磨粉的器具,找出來,過會兒我把芝麻倒出來你磨粉。”
小七四處尋摸着找東西,聽到趙霁這麼說了之後,也沒有繼續追問。
等趙霁把黑芝麻炒出來的時候,小七也已經把磨具找來了。趙霁端鍋,把鍋裡的東西倒進去,一邊讓小七動手磨,一邊道:“你在禦膳房呆了多久了?有地方睡嗎?這樣多累。要不你過會兒出宮,再拿着牌子正大光明地進來。那牌子是端王府制式。你拿出來之後,大内侍衛看到後會放行的。”
“唔,不了。”小七一邊推着小磨盤磨,左手幫着趙霁把其他類似花生之類的堅果倒在裡面混合磨粉,一邊道:“我其實今晚就要走的。今年八月得參加丐幫大會。這次丐幫大會地點定在泸州,我們得提前些出發。而且師傅說他明年就要辭任丐幫幫主,丐幫要趁此機會選出新幫主。淨衣派推薦南宮靈繼任,北污衣派推薦我繼任。”
說道這裡,小七長長歎息:“我本不想當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幫主。但是淨衣派偏偏推舉南宮靈。那小子長的倒是人模人樣,也算是器宇軒昂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小子不是個東西。我師父也不喜歡他,但是他卻很是得副幫主任慈喜歡。我師父若是直言不喜,怕任長老多想。隻能把我丢出來頂上。”
趙霁心有戚戚。
他何嘗也不是不想做皇帝,被人硬生生拉出來遊街的。
但丐幫僅次于洪七公的不應該是魯有腳嘛?南宮靈又是哪來的。
這名字又好熟悉。趙霁覺得他一定知道這名字。可南宮靈到底來自哪裡,又到底是誰?
南宮靈這三個字在心底滾了好幾滾,又徘徊在嘴邊。可偏偏就是說不出來。
……算了。等想起來再說吧:“那你武功和他比如何?”
小七把磨好了的粉末遞過去,挑眉帶着點小得意:“讓他十招都能輕松獲勝。”
那還不是打他和玩似得。趙霁琢磨了一下。覺得那小七這種年紀,那南宮靈連孩子都打不過的話,估計也就是哪個書裡面曾經露過一兩面的配角,甚至可能戲份還不如魯有腳。
他趙霁雖然也打不過小七,但他才練武幾天?
他這種水平在江湖上可能就是個中下流的弟弟。那南宮靈應比他高不了多少?弟中弟?
趙霁自己瞎JB預測完了,還很對自己的實力評估盲目自信,很放心地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端着小七磨好的營養滿滿的粉末去煮糊糊:“那你此去泸州,豈不是要等到明年的丐幫大會之後才能離開。”
小七湊到趙霁旁邊,烏溜溜的眼睛盯着已經開始飄出香味的鍋内,答得心不在焉:“大概吧。這要看師傅的意思。”
眼看鍋裡的糊糊逐漸濃稠,趙霁又起一個鍋開始炒焦糖。心裡依舊饞他小弟這個大粗腿,直截了當地打小報告:“白駝山歐陽鋒在針對朝廷,插手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