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加訓很順利,鈴木本以為影山會擅自把加訓時間拉長,像日向那樣,隻要有力氣就一直打。
但實際上時間一到,影山雖然會皺着眉頭不太情願,但還是會快速收拾後回寝室,讓自己不要在大賽前夕累着。
“爺爺說,賽前為提高實力而壓榨自己的身體,是得不償失的一種表現。”
原來是因為有爺爺的正确引導啊。
看着影山收拾體育館時不拖泥帶水的樣子,鈴木還怪喜歡的,感覺自己以往真是低看小學弟了。
第二天的比賽照常舉行,北川依舊隻打了一場,2-0再次完美晉級。
打完比賽後的影山沒有走,反正時間還多的是,他也想多看看别家隊伍的實力。
比如作為去年冠軍,可以免去第一天比賽,直接晉級到第二場的杜中學。
“你們也要來看麼?”影山看着自己身後的金田一與國見。
金田一表現的有些支支吾吾,但國見很直白:“這又不是你家體育館,怎麼,我們看不得。”
當然可以,影山更奇怪的是隻是看一場比賽,大家為什麼要表情那麼奇怪。
對,大家,除了部分替補,其他人都跑到觀衆席一起來觀看了,這一塊全是北川的人。
“鈴木前輩,給,你要的巧克力。”
鈴木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頗有點生無可戀意味的拿走了影山手中的巧克力。
“謝謝。”
“不客氣。”
影山遞完後給自己也剝了根香蕉,終于可以放松看比賽了。
杜中學的球風很保守,穩紮穩打的球技不說哪裡突出,但在接發球時幾乎不會失誤,隊伍裡沒什麼漏洞,每個人身上都多少帶點自己的小技巧,與對手剛開始比賽時還看不出來,等到時間慢慢流逝,雙方分差已經達到了懸殊的7分。
沒有半點差錯的2-0赢了比賽,這确實是很有實力的一個隊伍。
跟去年雜志上說的球風大膽完全不一樣。
他們的二傳很優秀,比賽時沉着冷靜,用不起眼的托球帶動着隊友,偶爾給對手來個驚喜。
很厲害,但就像之前鈴木前輩跟他說過的,他比對方更優秀。
鈴木前輩那麼相信他的技術,影山覺得自己明天決不能辜負了鈴木前輩的期待,他要在明天的比賽中,用實力證明鈴木前輩的判斷沒有錯。
影山自覺這個想法很好,晚上,洗完澡後的他們一同坐在大通鋪,在跟教練一起讨論明天的作戰時,他悄咪咪的湊到鈴木身旁。
洗幹淨的鈴木前輩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波味,影山并不是鼻子很靈的人,他隻能感覺到這種氣味聞起來很舒服,沒有家裡在姐姐噴香水時那種讓人想打噴嚏的欲望。
因為是在教練眼皮子底下開小差,所以他湊的很近,鈴木有些躲閃,但影山沒在意,隻是擡手對着前輩耳朵悄咪咪的說着。
“鈴木前輩,杜中學的那個二傳手是你朋友麼。”
“嗯……怎麼了?”這又是要說啥。
“我一定不會辜負鈴木前輩的期待的,明天的比賽請放心。”
“??……好。”
國見發誓,影山現在覺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是有多麼的蠢。
還悄咪咪的說小話,手都擡那麼久了,沒有被教練挑明教訓,純是因為看在對話人是香取的面子上好嘛。
長着學霸的臉幹着笨蛋的事,平時話少還看不出來,話一多就容易暴露,不知道對方其實并不想理他麼。
香取也是的,僞裝時的忍耐力是一年比一年厲害,都這樣了還能忍住不推開影山。
“哼。”國見嘴裡發出一聲冷哼,撇過頭不再去看。
大賽的第三天,鈴木有些郁悶的跟着隊伍走進比賽的體育館。
他昨晚被太一叫到沒人的地方,進行了一項長達一小時的心理疏導(脅迫)。
不是,他在隊長眼裡就那麼像一個沒有絲毫集體榮譽,會給前隊伍放水的人麼。
【你要是中途掉鍊子了,哪怕球技再怎麼厲害,那也得被換下去。】
這話說的,換下去。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打球時會把他換下去的話。
太一那個鐵面無私的家夥,早該想到的,隻對同級人才表現的随意,對後輩絕不輕易給予稱贊,容不得眼裡有沙子,容不得隊伍裡的人有二心,真是,一種被騙了三個月的感覺。
才不會掉鍊子,對于比賽,他可是一直很認真的,況且
球員們的腳步聲雜亂不齊,他們遇到了有着不同同腳步聲的隊伍,相遇時的聲音比跑單還響亮,沒有停止前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看着前方,鈴木用餘光掃過一片蔚藍的身影。
這些家夥并不需要他來掉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