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笑了:“大人就是這樣子的哦小幸郎,不要被平日裡溫和的外表迷惑了。”
總覺得意有所指。
幸郎立即反駁:“我爸爸才不會這樣。”
“……那你要不要試試?”香取摘下嘴裡的糖果,睜着那雙猶如紫色漩渦般的眼睛,與幸郎四目相對。
“試試吧,反正晝神叔叔人那麼好,就當父子間的開玩笑,偶爾耍一下家裡的頂梁柱,不覺得很有意思麼。”他笑的很輕松,半摟着幸郎肩膀,将一半體重都壓在他身上。
幸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說動的,但第二天他就站在院子裡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把糖果叼在嘴裡,等待爸爸的回家。
他想象爸爸看到後可能隻是皺着眉問他這是什麼,接着他解釋是糖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但很意外,光是想象爸爸皺着眉的樣子,他居然就緊張到忍不住冒汗。
一遍遍安慰自己那是父親,從不把負面情緒帶到家裡來,連教訓哥哥時語氣也那麼溫柔的父親。
然而事實比想象中的更嚴重,爸爸看到後直接很大聲的吼他在幹嘛,走在地闆上的每一步都如同地震,從小沒犯錯挨罵過的幸郎,耳朵一下被吼得嗡嗡作響,父親的話在他耳中就像電視亂碼後的雜音。
還是小孩的幸郎被吓得不輕,能感覺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髒跳的很快,快到蹦出來,為了保持鎮定,隻能用力咬住了嘴裡的一塊肉。
父親快步走到他面前繼續責罵,氣憤的搶走糖果。
“****!嗯?”
拿走糖果後的晝神父親立馬察覺到了觸感的不對,他看着手上的糖果,又看着被吓到面色蒼白的小兒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恢複“慈父”狀态的他趕忙蹲下道歉,這件事發生的時間隻有短短十幾秒,經曆了責罵後被立即安慰,幸郎原本隻是在打轉的眼淚,終于放下心的流了下來。
父親并沒感覺到其中不對,很認真的抱着他道歉,越過父親的懷抱,幸郎看到了面帶微笑的鈴木。
真是很糟糕的經曆啊,等他止住眼淚,父親帶着歉意出門後,幸郎去房間找到了鈴木。
鈴木問他感覺怎麼樣。
“糟透了。”幸郎的聲音裡還帶着些許哭腔,鈴木抱住他,輕輕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至少幸郎有感受到對方的溫暖。
“但我看的很開心哦。”
“那是因為你也糟透了。”
“謝謝。”
*
回憶完畢的幸郎臉上一下子陰沉了不少,這段記憶真是越回想越糟糕,發生了那樣的事,自己不僅沒怨恨鈴木,後面關系反而越來越好起來。
所以小時候的他原來是笨蛋麼?白癡笨蛋。
幸郎内心暗搓搓的嫌棄小時候的自己,不過走那麼久,他已經看到遠處的家了。
回憶再怎麼難忘,那也終究是幼稚的童年記憶,與長大不少的他差了很多共同點,現在的他對鈴木已經沒了想法,畢竟鈴木一直推脫來見他的時間,估計也是認為來見他這件事并不重要吧。
反正都是男人也不可能在一起,就這樣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讓感情慢慢消散吧……到家了。
十二月份的天真的好冷,被女朋友甩已經夠讓他心寒了的,回來的路上手就算一直緊貼口袋,現在也依舊被凍到沒啥知覺。
隻是剛走進院子,他就敏銳察覺到家裡好像有哪裡不對。
是否有這麼一種可能,意味不明的心情中帶着些許期待,他用凍僵的手指打開門。
“幸郎?是幸郎嗎!。”
真的是他。
聽到熟悉的聲音,開門的幸郎連眼睛都不自覺的閃了閃。他望向朝他走來的某人,結果神情一愣。
哎?等等……這是阿香?!
還沒等多看兩眼,他就被一把抱住。
“好久不見,幸郎。”
哎哎哎??!
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抱住,幸郎對着比自己還高點的鈴木,緊張得一時間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開玩笑的吧。
雖然現在看不到鈴木的臉,但一想到剛才看到的景色,他臉就漲的通紅。
阿香他,變化超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