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黑白護膝的出現在排球社引發了不小的波瀾,對周圍變化總是一驚一乍的男孩們開始喜歡在休息時間調侃他們。
以往他們調侃及川的次數隻多不少,現在加上鈴木,他們個個都興緻勃勃。
這可是為數不多能讓鈴木香取這朵高嶺之花吃癟的機會。
“喜歡前輩的乖寶寶。”是他們最近喜歡在鈴木耳邊說的。
平時表現得對及川忽冷忽熱,卻會玩小孩子才會做的交換貼身物遊戲,面對他們的調侃會怒視,之後又不自然的扭頭走開。
男生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鈴木會那麼受女生歡迎了,除了在球場上展示出的強大實力,球場下的性格也格外可愛。
陰陽差錯下的意外,讓鈴木和及川親近的同時,無形中也拉進了隊員們跟鈴木的距離——雖然鈴木并不為此感到高興。
如果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主動幫及川結賬,被隊員們屢次調戲是次要——他覺得是調戲。
主要有人對他和jk前輩的關系産生了懷疑,甚至問出“你跟男朋友分手了?看上及川了?”的話。
詢問的人正是花卷。
“别亂說話,我有沒有分手跟你無關。”鈴木隻扔給對方一句,轉頭就想翻包拿錢。
他以為花卷又是來“勒索”的,帶上及川的話題隻是為了暗示。
花卷在看出鈴木的意圖後馬上伸手摁住對方:“等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抱歉。”
他在鈴木詫異的眼光下解釋:“大家都一起相處那麼久了,還出門一起玩過,怎麼說也算朋友了吧?雖然這麼說有點嬌氣,但我其實是想了解阿香。”
花卷說的磕磕巴巴,整段話都像用不明所以的語句拼湊而成,他努力想表達什麼,鈴木能感覺到對方用來摁住自己的手在抖,但什麼都聽不懂。
為什麼要抖?為什麼突然不要錢了?要不要都無所謂,他隻想用最高效的方式解決問題。
用這種話套近乎未免太過虛假,雖然在一個社團,有過幾次特殊經曆,但日常除打招呼外幾乎沒有别的交流,鈴木不覺得這樣的他們會是朋友。
“之前的兩萬日元我也會還給你,我已經決定好IH結束後就去打暑假工了,一個暑假的時間,我一定會賺到比兩萬還多的錢,到時候請你吃泡芙怎麼樣。”
粉發少年說話間眼神有些許躲閃,他的雙頰發熱,看來對于曾經不勞而獲得到的兩萬,他并沒有表面看似的那麼心安理得。
從拿到不屬于自己的錢開始,花卷總保持着即開心又難過的情緒,雖然沒有任何人發現,但在自己一個人獨處時,他發現自己變得特别喜歡發呆。
對購買專輯的熱情直線下滑,原本喜歡的音樂到後面越聽越煩,這種矛盾的情緒觸動着他敏感的神經,連松川都開始問他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花卷想向好友傾訴自己的煩惱,但他一想到自己和鈴木的約定,最後隻能裝耍充楞。
花卷的情緒其實已經影響到了日常的排球訓練,但好在他是替補,臨近預選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更厲害的正選身上。
這種郁悶到發慌的感覺,在看到及川的黑白護膝後到達頂峰。
獨自經曆着誰都不知道的錯誤,比起随便就能得到然後花光的錢财,他也想像及川那樣跟鈴木在一起玩鬧。
及川能做到的事,他花卷也可以。
“……前輩,你好像有地方沒搞清楚。”
“什麼?”
鈴木的眼神很冷,并沒有花卷想的被觸動。
“簡單的金錢交易,我并不想在裡面參雜複雜的感情。”
“哈?”花卷瞪大眼,他有些不知所措,以及難過。
原來隻是普通的金錢交易關系,一點同伴情誼都沒有麼……好傷人,就是換個稍微溫柔點的方式拒絕也好啊,為什麼要說的那麼傷人。
原本還充滿希望的小粉毛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軟不拉耷,但他不知道的是,鈴木在看到他沮喪的表情後,默默勾起嘴角。
“不過——”鈴木拉長語調,在花卷以為有希望時,又給予沉重打擊:“既然前輩要還,那兩萬日元就是借了,我提點利息不過分吧。”
趁着花卷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把抓過對方的臉:“每月百分之十的利息,從你拿錢的那一天算起怎麼樣,不能拒絕哦。”
這次他笑容張狂,不加掩飾的惡趣味與惡意撲面而來,像隻喜愛逗老鼠的貓,又像長着兩隻觸角的地獄惡魔。
花卷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真話還是開玩笑,鈴木的性格有多難把控,長年吃瓜的他并沒能從球隊其他人(受害者)中吸取經驗,隻能像個傻憨憨一樣被耍被騙。
此時的花卷已經什麼都無法思考,他逃脫不了惡魔的束縛,鈴木正揪着他的臉,在離他不足一拳的位置哈哈大笑,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他覺得自己快要燒着了。
這是嘲笑吧,好讨厭,有什麼可笑的,花卷越是這麼想,心中的異樣就越是澎湃。
平時看阿香這麼對小松前輩跟及川時還能感到好笑,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原來那麼過分。
他努力拜托異樣,想讓對話變得正常:“還,還有利息的嗎?……而且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