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不是圍繞香取轉的螺絲,讓他們換方式輔助進攻,雖然一時半會對井闼山有效,但沒有專業訓練過的組織,終究比不過更系統的隊伍。”
在幸郎看來,目前青城的上限也就到此為止了,香取很厲害,但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高中不是小學或者初中,隻要擁有一張王牌就能橫掃全場。
“我不這樣認為哦。”光來歪頭,眼睛依舊專注的看着球場:“比賽還沒結束,就這麼肯定不行吧。”
幸郎看着他那副認真的小表情,好笑道:“光來是相信「奇迹」嗎?”
“不,我不相信奇迹。”光來說的斬釘截鐵:“世界上不存在奇迹,所有成功都需要正确的努力用作鋪墊才行。”
幸郎:“那為什麼不認為我說的對呢。”
光來看向他:“因為,正是因為不相信奇迹,所以我認為青城不是靠着「奇迹」就能打敗白鳥澤的隊伍,他們能來全國不是偶然,就算是井闼山也不能百分百能赢。”
“……”幸郎沉默一會兒,然後噗嗤一聲笑起來:“哈哈哈哈,光來明明不聰明,但卻總能說出很有道理的話。”
“你說誰不聰明,學習成績連小學生都不如!”光來大怒,長長的頭發在炸毛後變得更像顆羽毛球。
“我沒這麼說啦,但你的學習成績确實連小學生都不如。”
“告白被拒還死纏爛打的家夥不準說我!”
“啊啦啦,禁止人身攻擊。”
比賽臨近尾聲,19:21,井闼山還是将比分拉開。
這下,連「帝王」也沒辦法,隻能在泥潭中掙紮了吧。
“還是能赢的吧?帝王。”
“是啊,比賽還沒結束,帝王還是能像上回合比賽那樣,把比分搬回來的吧。”
“青城其他人給點力啊,不要總是把攻擊交給帝王,沒看到他都被井闼山針對了嗎。”
“帝王好難啊,一個人跟六個人比賽。”
盡管場面已經不容樂觀,但香取依舊對及川要求道:
“及川前輩,請繼續托球給我吧,下一球,我不會讓他們攔住的。”
「帝王」征戰的腳步沒有停止,在這仿佛最後一點辦法也不起作用的局面,他的眼神依舊熾熱執着,行為上沒有絲毫退縮。
他不怕繼續下去會失敗嗎?還是說他想到了突破攔網的辦法。
香取在想什麼及川不得而知,現在的他不是指揮家,傀儡不需要知道主人在什麼,隻要順着主人的想法行動就好。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有人向他指明通往勝利的道路,作為能力不足的二傳,他現在隻要托球就能取勝。
對此刻的他而言,不服輸還充滿戰意的香取就是他的救贖,那樣的可靠,給予他失敗者的意義。
所以及川點點頭,笑着答應對方。
……
不對
有什麼地方不對
自己,原本是這樣子的嗎?
一傳接起的球飛在空中,及川看着排球,腳下步子移動。
不對吧
及川僵直了身體,這樣的行為發生在比賽中途是不合理的,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
如果在這時候把球托給香取,那屬于他的一切都将結束。
他堅持了那麼久的信仰,高中之所以選擇青城,而不是師資力量更強的白鳥澤,不就是因為不希望自己成為那種受主攻手牽制的二傳嗎!
把希望放在别人(香取)身上,這種方式确實能拯救現在的青城,拯救能力不足的及川,但這樣赢得勝利,終究是他否認自己過往的一種逃避現實。
失敗者的借口
在他現在的想象中,香取的未來是怎樣的,是穿着國家隊隊服,在國際賽上大殺四方?
那他呢?
下班後坐在電視機前,看着裡面奪冠後訴說着獲獎感言「帝王」,回憶自己高中能與這樣的大人物一起比賽的快樂?
……
這怎麼可能是他想要的未來!光想想就作惡到想吐。
及川身體動起來,但不是接二傳,而是後退幾步後向前助跑。
香取:“?”
井闼山:“??!”
助跑姿勢,這個二傳,是想自己扣球得分?
香取看着助跑的及川感到疑惑,因為不确定對方會不會扣球變二傳,所以他還是按原來的想法同樣助跑。
前排井闼山球員迅速做出回應,三人攔網變成2+1。
望着眼前的單人攔網,所有人都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扣球還是傳球,隻有及川知道自己的目的隻有一個。
……吊球?!
後排的安藤緊急魚躍救球,和他一起的飯綱掌同樣做着魚躍動作。
排球終究是跌落在地上,兩個人不可思議的擡頭望向及川。
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戲耍了?
及川沒什麼感情的俯視他們,然後扭頭與走來的香取面對面。
香取:“剛才的球很好,但是下一球……”
“下一球看你表現。”及川打斷他:“如果小香取讓我覺得托球給你比托球給别人更好的話,我會給你托球。”
及川的态度有些冷漠,充滿着固執與獨裁。
香取皺着眉,為這樣又開始自我意識過剩的及川感到苦惱……
!!!他突然汗毛聳立,一股強烈的辣椒粉味道吸入口鼻,味道很嗆,帶着強烈的辣,讓他差點忍不住咳出聲。
什麼味道?
寬廣龐大的體育館,觀衆因為及川的得分爆發驚呼。
在那充滿奇迹的18×9m排球場上
自我意識過剩的人是誰?